皇帝鼓掌作欢，“今日不白来，”他拍拍江老爷，“没想到江老爷的儿子竟个个有出息，江绝有如此天赋，下届科考必然有一番厮杀。人才辈出，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江老爷叫小厮端果碟上酒菜，盛宴中江绝被他们捧上了天。
“江兄患有眼疾，又是怎么知道这么多文章道理。”
十九抢答道，“江兄说过，唯有勤奋二字。”
江绝笑笑，视线环顾四周，始终只有黑蒙蒙一片。
有人拿酒来敬他，声音厚重低沉，“江兄可知优学娘子在何处，我有急事找她。”
江绝只当没听见，手中的酒杯撞到人家胳膊上去，是糙皮小四啊。
小四擦了擦身上的酒，追着江绝问，“江兄江兄……女也知道我借了些百姓的农田，章国微旱数年，我得向优学娘子询问修堤坝一事，这可拖不得啊。”
江绝嘴角一撇，心道：现在的优学娘子哪里还能回答得了农田知识呢？她连书都不会翻。
“再等几日吧。”他推搡着。
又有人来敬他，他把酒一饮而尽，翻转酒盏见空，小九提着他的手腕为他斟酒，他搂住小九，嘴角一勾，笑得好般肆意张扬。
他还从未感受过小九这般亲近他的样子。
他脸上好有光啊！这可是太子！
*
江绝被一盆冷水泼醒，手脚全被捆跪在地上，他不齿地笑道。
“又想出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来，”
今日这点酒量怎能醉，八成是他们往茶水里撒了东西。江绝眉头一皱，“不如在盛宴上就把我打晕，再拖到祠堂来，让太子和众人看了这出好戏再走，何苦半夜把我绑来。”
祠堂里蜡烛的气味甚重，像大中午就燃着，续到如今午夜三更。
这脚步声似乎不是他爹，可又无比熟悉，恍然他耳朵一动，两眼似乎有了光芒。
这是他哥啊，他在慎刑司当差的哥哥江震！可是哥哥把他绑在这里又是为何？江绝一笑，眉头一缩，“哥，你回来了。”
“一回来就把我绑起来。江致远你在背后当什么缩头乌龟，他是你儿子，我就是捡来的吗？”
江震蹲下来，用手在江绝眼前晃了晃，笑道，“好弟弟，喊爹干什么，你不是想知道我在慎刑司当什么差吗？我这就告诉你！”
一棍子猛地朝江绝的右耳砸去，头颅的鲜血从耳里流出来。
江绝被打懵了，耳里无比寻常的痛，江致远真的不进来吗？他爹从来没爱过他吗……
江绝吼道：“江震！！！你学的杀人的勾当要在亲弟弟身上试验吗？我犯什么错了？我又哪里侵犯到你的利益了？”
江震语气冰冷，“呵呵呵呵江绝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一杖下来，他右耳彻底听不见了。
“从小到大只要你读书，我就把你捆绑起来。你不是喜欢在水里背书吗？那样能清醒些，让你一晚上就背完了朱熹注解合集，那我就把你的双脚绑在水里，绑你个几天几夜，让你发烧生病，可惜了没把你脑子烧坏；
等你娘死后，你还要继续读书，我就去爹爹哪儿闹，让他揍你，如今你眼睛瞎了，还想科考？竟还舞到陛下和太子面前，江绝，我真是小看你了。”
陛下和太子？
太子是十九他知道，一直在他身边。
陛下竟然也来了？那他搂着小九，小九为他斟酒那段岂不被陛下看到了？！！！
……可他又不知道陛下来了，解题是他的权利，“所以如何呢？”
“那是我的，我的，”江震吼道，“只要在江府一日，所有的光芒便都是我的，科考第一是我的，被陛下赏识的也该是我！”
江震举起棍子一杖一杖地打下去，对准江绝的耳朵毫不留情，“你最好眼瞎了，耳聋了，哑巴了，我让你永远也考不了科考。”
“桑羽！江致远！桑羽！桑……”屋外有脚步声，江绝扯着嗓子大喊。
江震又一棍子下去，“你瞧不起你哥的手段？桑羽桑羽。爹。爹。你看，他们会应吗？”
“少爷…….”屋外传来桑羽的声音，被江老爷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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