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九是是庄德皇后——李济的姑母、皇帝萧煜的嫡母李婉的忌日,皇帝会领着众人在太庙祭奠她。除了太夫人年老且是白头人送黑头人、李庸等年纪太小的,其余镇国公府诸人,能去尽去。李济和陈灵珠作为镇国公府的世子和世子夫人,更不必说。
陈灵珠寅时便爬起,与李济一起用了朝食,便带着紫苏出了门,率先上了马车。
很快,李澄、李照芙等人出来了,国公夫人和二夫人、三夫人等也在随后现身。
陈灵珠看去,只见二夫人嘴巴一张一合,而国公夫人眉头微蹙,脸色不太好看,跨过门槛时,还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陈灵珠经过这些时日,也算对婆母和王氏这位二婶有些了解,知道她们的脾性。
国公夫人虽然不怕二夫人,但总归是妯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好撕破了脸皮。
又因是国公夫人,多少有些自恃身份,不愿与二夫人计较。
如此一来,便有些被动了。
看着国公夫人不胜其烦的模样,陈灵珠犹豫着是否要上前解围。
她如今与镇国公夫人的关系,不咸也不淡。
国公夫人虽然接受了她,但大概心里还有些芥蒂,所以平日里对她还有些别别扭扭的。
她知道这一点,所以平日里尽量不往国公夫人身边凑,免得彼此不自在。
但国公夫人此前在她的父亲弹劾镇国公父子时没有难为她,这一点,她很感激。
还有,听说从昨日起,国公夫人便有些头痛了,作为一个大夫,她有些见不得病人受苦。
想了想,她悠悠叹了口气,罢了。
下了马车,她朝着几人迎了过去。
国公夫人确实有些烦不胜烦,她前两日便开始头痛,药也喝了针也扎了还是效果不大,昨夜更是一夜没怎么睡着,今日去太庙,本就是勉力支撑,结果这王氏见了她,啰啰嗦嗦,为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喋喋不休。
她头痛得厉害,实在没耐性应酬这王氏,正要忍无可忍让她闭嘴,陈灵珠过来了。
“母亲不舒服么,脸色这样难看。”她朝几位长辈行礼后问道。
镇国公夫人嗯了一声,“头有点痛。”
陈灵珠便道:“母亲和我同乘一车罢,我在车上给母亲按一按,能舒服些。”
镇国公夫人想了想,点点头,由陈灵珠扶着上了马车。
王氏见镇国公夫人被陈灵珠扶着走了,冷哼一声道:“还真是孝顺的媳妇。”
又将手伸给儿媳妇温月如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扶我上车?”
陈灵珠说给国公夫人按一按,倒也不是随便说的,她新近学了一个按跷的手法,据说能让头痛缓解,正无处试验,刚好在国公夫人身上试一试。
两人上了马车,陈灵珠坐到国公夫人身后,问:“母亲平时也头痛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双手放在国公夫人的两边太阳穴上,轻轻地给她揉着。
她的手势不轻不重,按着让人昏昏欲睡。
国公夫人本来头痛欲裂,但陈灵珠略微冰凉的手指按压上来时,她的头痛似乎很快得到了缓解。她闭上了眼睛,答道:“有时罢,一阵一阵的。”
陈灵珠没再问她,她知道头痛之人不喜说话,只不紧不慢地按着。
从镇国公府到太庙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车夫停下来时,镇国公夫人才被陈灵珠叫醒。
陈灵珠问她:“母亲好点儿了吗?”
国公夫人没想到自己竟能睡着,她动了动头和脖子,惊喜地发现,上车前那种头痛欲裂、昏昏沉沉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好多了。”
陈灵珠很高兴自己新学的手法有效,也有点得意,笑道:“那便好。”
国公夫人道:“我听说你常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看病,以为你不过是闹着玩,没想到你是真的有点本事。”
陈灵珠笑道:“本事不敢说,不过是有一点热忱罢了。”
国公夫人颔首,陈灵珠这一手让她有些刮目相看,“多谢你了。”
她是一府主母,一举一动皆代表镇国公府,今日是半点都错不得,所以她此时的身体的状况非常重要。
陈灵珠笑道:“母亲言重了,母亲哪里不舒服,尽管找儿媳,儿媳可以效劳。”
对于她而言,给病人看病的机会能多一次是一次,但听在国公夫人耳朵里,又是另一层意思了。
她微微颔首,这个媳妇,抛却她父亲做的那些事,其实人还是不错的。
众人都下了马车,进了太庙,随着侍者的指引找到自己相应的位置,静静地等待。
不多时,帝后抵达。
帝后皆身着玄色祭服,神情肃穆。
众人先向帝后行礼,待帝后站定,礼官宣布祭祀开始,令奏乐,恭请庄德皇后神灵降临。
以陛下为首的众人皆跪下,良久,白幡微微晃动,礼官高声宣布庄德皇后神灵已经降临,请陛下敬献香烛。
陛下上香、点烛,并行三叩九拜之礼。
陛下之后,皇后和其余诸人依照身份高低及与庄德皇后亲疏远近,一一上香并行叩拜之礼。
陛下显然对嫡母感情很深,亲自诵读祭文时,听之似有哽咽之意。
洒下奠酒后,更是潸然泪下。
众人见了,纷纷落泪,一时间,满堂皆拭泪,武安侯周简更是痛哭失声。
相较之下,李济等亲侄反倒冷静得多,虽满面哀痛之色,却不像武安侯等涕泪糊面。
陈灵珠见他看向皇帝,又看向武安侯,然后垂下了眼。
奠礼结束后,皇室成员、宗亲、文武百官及各府女眷随帝后在左右偏殿用素膳,以示哀思不忘。
开膳前,皇后用早已湿透了的帕子擦着眼睛对众女眷道:“母后最是慈爱,本宫跟她相处时日短,可也受了她不少照顾和教导,更别说陛下了,陛下至今说起在母后膝下承欢的时光,还常常黯然神伤。”
说着,一时悲痛难抑。
众人忙都劝皇后节哀,又说陛下孝感动天,让皇后劝陛下保重龙体,勿伤心太过云云。
镇国公夫人也含泪相劝道:“请陛下和娘娘以龙体、凤体为重,阿姊知道陛下和娘娘伤神,定然担心。”
皇后听了,又是泪洒不尽。
陈灵珠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庄德皇后,那时候她还不大记事,所以对庄德皇后印象不深,只隐约记得她是一个雍容华贵,温柔和善的皇后。
所以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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