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灵的来电铃声和急促的短信提示音几乎是前后响起。
富江循声来到客厅,童声正吟唱着献给主的颂歌。
她听着有些不自觉叹气,她还记得这首歌的来头,大学那次她被带到FBI审讯室里喝咖啡,她的好友维拉难得牺牲了自己的拍摄计划来捞她。
作为回报她包了维拉电影节的机票和旅馆,随后被拉着一起看了整整三天电影。
最后一天维拉再次拖着她坐到放映厅,以一个荒诞不经的小短片作了结。
短片的结尾是孩子们围着火堆舞蹈,开始吟唱献祭的歌谣,富江只记得结局,因为她开场就睡着了。
维拉把她一巴掌打醒,拉着她就开跑,她迷蒙中张开眼睛看一眼幕布,看到的是孩子们的舞蹈——和真的火焰。
剧院就这么同样荒诞地起火了,所幸无人受伤,维拉声称这是个不详的征兆,所以虔诚地把自己的课程作业延期上交(富江觉得她只是在找借口)。
但她就算在那种情况下都没忘记把她觉得好听的片尾曲录下来,维拉很庆幸她这么做了,因为短片的母带被焚毁,片尾曲也同样失踪,她的非法盗录竟然成了唯一的副本。
她把这首歌发给富江一份,富江存进手机,有时拿出来听一听。
但此时这部手机的随机电话铃声竟然随机到了这首,富江有些不虞地想,我也觉得这是个不详的预兆。
屏幕上是一串眼熟的电话号码,如果富江的记忆没出错,那就显然是黑羽快斗。
她大概知道他为什么打来,她按下免提键,漫不经心地开启属于“富泽裕衣”的变声器:“喂,快斗……”
黑羽快斗急促的声音从听筒对面传来,隔着屏幕富江都能听到他的混乱呼吸,他如是质问道:“你写的那封信,是什么意思?”
富江在心里笑小孩沉不住气,她漫不经心地撕掉刚干的指甲油,反问道:“我的字迹很难辨别吗?黑羽君。”
黑羽快斗几乎有些拿不住手机,他厉声回复,语调是接近愤怒的不可置信:“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富江叹口气,黑羽快斗的反应有些超乎预料,她猜测他多半又受了其他刺激,真是奇怪,还能是什么呢?
她边安抚黑羽快斗边点开短信,打算看看是谁发来的消息:“我的确知道,黑羽君。我明白这对你而言也许一时之间很难接受,但我保证这是真实消息。”
“你不需要盲信我,验证的方法很简单——想必你的母亲知道实情。”小泉红子的回应就这么映入眼帘,富江不自觉摸上嘴唇,这也有点奇怪,能做出预言并且害怕她的魔女不应该答应得如此爽快才对。
小泉红子要求富江明天晚上独自赴约,魔女小姐给了一个偏僻的地址,并声明她的仆人会前来迎接富江。
一看就是陷阱,富江想,魔女没学过基本的阴谋诡计吗?
但这正合她意,所以她不假思索地编辑出表示同意的回复,立刻就按下了发送键。
小泉红子是如何欢呼雀跃得意洋洋,聆听她仆人关于她“可爱”计谋的赞美,富江一概不知,她现在只知道黑羽快斗正在痛苦挣扎。
黑羽快斗半天没做声,好一会他才艰涩地开口:“……不,不需要。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
当然是实话,黑羽快斗脑子都有点昏沉,他正面对着满屏的怪盗乌鸦照片。
拉斯维加斯的活跃怪盗,在他成为基德后才开始行动,礼服是基德同款。
他看着怪盗乌鸦在月下撩起披风的剪影,几乎是笃定地下了结论——这就是黑羽盗一。
但为什么?为什么黑羽盗一不告诉他?
富江从他的再次沉默中嗅到了一丝有趣的味道,她立刻调整坐姿,反手关掉了变声器,从记忆里搜刮母亲讲故事的残影。
她催眠自己可以把电话对面的黑羽快斗当成诸伏景光,掏出自己最温柔的姿态来面对他:“既然如此,黑羽君,想听听我是怎么知道怪盗乌鸦的真实身份的吗?”
思绪混乱之下,黑羽快斗甚至没意识到富江切换了声线,他第一反应是点头,随后才意识到富江看不见自己,所以他闷闷地说:“嗯。”
富江难得这么温柔讲话,自己都有点不适应,她温声讲解:“非要说的话,我能查到怪盗乌鸦还是因为柯南。”
黑羽快斗猛然抬头,视线又撞上让他心烦意乱的照片,他叉掉窗口,再次趴回桌上:“小侦探?他怎么和老爸、和怪盗乌鸦扯上关系的?”
富江笑眯眯地回应,句子的尾稍都向上挑:“这么讲起来就有点复杂了,唔,你知道新一君是你的堂兄吗?”
“啊?”黑羽快斗从椅子上跳起来,他说,“啊?”
富江强忍笑意,她眯起眼眺望远处的天空,黑羽快斗只听见她愉悦的声音:
“该怎么说呢……算了,我从头开始解释吧。”
“一切应该开始于小兰的电话。那是一个月前,我正在法国度假,刚从狂欢节庆典上离开。尼斯市的气候很舒服,相当适合居住,所以我计划多留几天,感受阳光与海滩。”
“那天的下午茶时分,我正在和我的朋友聊天,她最初以为尼斯湖水怪和尼斯市是同一个地方,撺掇着我去看看传说中的‘尼斯湖水怪’,知道二者隔了一整个英吉利海峡时不由得哀嚎出声。”
“法国和日本有八个小时的时差,为此,我看到小兰的来电时大吃一惊,这是她头一次在半夜打电话。”
“接通后,她以我从没听过的支支吾吾问我,我觉得大人能变成小孩吗?”
“这是什么问题?当时的我这么想,但小兰从不对我开这种玩笑,于是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她觉得新一变成小孩了。”
“我不觉得这种童话故事会成真,但介于我这种家伙都能存在,或许是什么魔法让新一君变小了也说不定。所以我进行了些小小的调查。”
“简而言之,我让小兰把柯南的指纹寄出,而我碰巧又有新一君的指纹存档,二者一对比,结果显而易见。”
“先不论他是怎么变小的,小兰告诉了我其他让她困惑的事,就比如,呵呵,比如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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