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匙、火腿、面包……各式的食物纷纷从初月脸上扫过,也有人另辟蹊径,在初月身上新开伤口畅饮的。
这些她毫不在乎,也无暇去抗争。
午夜沥青的寒意透过灯泡直达她脑髓,冻结住了她体内愤怒的火焰。
无论她怎样用意念控制,血岩浆都不再有能力喷涌出来了,它们很难再伤人了。
它们此刻更像是未尽的小溪,一点一点地顺着伤口流淌。
顺着她赤裸的身体边缘,在餐桌上描摹出另一个赤裸的她。
这是她应得的吗?初月无力去恨每一个吃她的人。
只是对于秋鸿,她有太多的遗憾。
她不后悔对秋鸿的报复——在引诱他上床之后弃之如敝履,利用他解毒之后冷淡抽身。
毕竟,秋鸿也玩弄她的性致,为他10230里的爱人换取了富裕的存活时间。
初月只是遗憾,遗憾自己太早地暴露了对秋鸿“用完就扔”的态度。
若是她能把缱绻的爱意演得再长久一点,说不定现在,秋鸿还能为了她去搏一条生路。
她不该在还未完全脱身之前,就斩断了自己的退路的。
如果说这一趟地下世界之旅,初月学到了什么,那么,“永远给自己留后路”,便是她得到教训最深刻的一课。
初月环视众人,围桌的七人,一个个吃的血粘满嘴,馋涎四流。
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一个接一个丁零当啷的餐具在她伤口上划过、深挖、开垦。
那三朵山茶花早已不知去向。
初月躺在餐桌上,此时的她,真的与一盘菜毫无不同。
她茫然的视线艰难腾挪在众人的脸上,已被午夜沥青冰得运转不畅的脑子,依旧在不断思索着应对之法。
有什么办法,能在她身体动弹不得的前提下,一一击退众人呢?
已变得迟钝的初月怎么也想不出。
她想过,既然烧不断这麻绳,那就干脆背负起餐桌,站起来和他们拼过你死我活。
可是,餐桌重如磐石,且她脚不及长桌边缘,就算是勉强立起,也免不了一瞬间轰然倒塌,那时,她整个人将被翻过来的长桌压住,成为肉泥是他唯一的结局。
她不是没想过她的朋友,可是一个地上一个地下,大地相隔,谁也没法儿来助她一臂之力。
还有他的老朋友断臂,以及新朋友暮墙。
它们确实受她驱使,可是一个不知所踪,另一个守着蚁山,保护着更重要的人。
初月不能弃小棠的性命于不顾,妄自将暮墙召唤过来救她于水火。
“咳——”
一声轻咳从秋鸿的嗓子眼传来,初月移目过去,只见他手指扶着喉结,一双眼睛静静地凝视着她,接着长睫忽颤,秋鸿缓缓地闭上了双眼,面孔还是对着初月的方向。
“我们美食品鉴家这是怎么了——吃困了?”
高松华放下银匙,浑厚的嗓音绵长有力。
显然,那是他吃了初月的血岩浆这至纯的情绪值之后,散发出来的无穷之力。
好了,初月的心又凉了一截,此刻就算是她长鞭在手,摆脱了这麻绳的束缚,怕是也难敌得过如今的高松华了。
一个吃,一个被吃。
以己之能量,补彼之气势。
可以说,一部分的“初月”被俘获,成了敌方的中坚力量了。
秋鸿仿佛神游在外,这时突然被惊醒一般回过神来,回答说:“啊,没有,高统领准备的晚宴太丰盛,酒足饭饱后,我只是突然有点走神。哈哈,意识出走了。”
“哈哈哈哈哈……”
高松华一抹嘴,被哄得十分开心:“哈哈哈哈哈……也多亏了你,及时解了她的毒,我们的晚宴才能如此美味。要不然,混着午夜沥青的血岩浆,也就只有我一人能享受它的美味了。”
“是,”王瑾奉承,“要说这世界上,也只有高统领能驾驭午夜沥青了,换做别人,只有被吓破胆的份儿……”
秦泛双肘撑在餐桌上,那只独眼依旧美丽,扑闪着又泛起了好奇的光芒,她这个年纪,正是三句话不离黄色玩笑的时候。
只听见她说:“话说,咱们这一桌人,只有你秋鸿最会吃,初月里里外外都被你吃透了,也不知爽不爽?”
“嗯?问你呢。”秦泛掐着初月的手腕皮肉,细细地拧,“是他上次吃你爽,还是这次爽?嗯?说话。”
初月不理她,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秋鸿,她双眉紧蹙,神游在外。
秦泛见她不理,自己好没面子,于是起身绕到初月脸旁,手指敲打在灯泡螺口上,装作循循善诱的样子逗她玩乐。
“初月,我问你话你听见没有,你可以点头或摇头,我要是高兴了,可以帮你把灯泡拿出来,让你的好秋鸿再亲亲你……”
回应她的是长久呆滞的沉默。
“切!无聊!真没劲!酒足饭饱了,想逗逗人玩儿都没人理。”
秦泛扭头就走,身后跟着高、王这两个哄孩子的大人。
初月的眼睑,倏尔眨了一下。
她挪动几乎快要被掏空的身体,转动手腕脚腕,黏腻不爽的血岩浆夹在身体和餐桌之间,随着她的动作“吧唧吧唧”的响。
好像……有些空了……
初月感受着麻绳和手腕之间的空隙,还有餐桌上那隐隐凹下去的痕迹。
她找到了一条活路。
阻火麻绳是烧不断的,这点她无计可施。
但是这餐桌,可不是什么百毒不侵的东西。
初月的血岩浆虽说被午夜沥青的苦寒封印了,但,那只是不能喷薄而出而已,初月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新旧伤口,都在慢慢向外渗出岩浆血液。
在杯盘狼藉的长桌之上,早已分辨不出桌布原本的颜色,更别说那已被烘干枯萎的山茶花了。
初月再次看向呆坐一旁的秋鸿。
此刻餐桌上只剩下他一人。
秦泛赌气离桌离去,高松华和王瑾跟在她身后一唱一和地哄孩子,而谢寄梦、凌晓,还有何黎黎,也纷纷起身,跟在高、王这两个拥有绝对统治力量的人身后,亦步亦趋地候着。
秋鸿没有起身。
初月抬眼瞧他,她虽躺着,可眼里的审视意味很浓,她读懂了秋鸿方才的暗示。
只是,她不懂秋鸿为何要帮她。
“闭眼”、“走神”、“意识出走”……
哪一个都几乎是直接将那条生路给初月点明了。
秋鸿是在群狼环伺之间,向初月告知杀死敌人的方法——意识出走。
而就在之前不久,秋鸿还是那个率先吞食初月血岩浆的人。
在他的带领及推波助澜下,桌上七人,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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