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蓁回国后,紧锣密鼓开启找工作生活。
然而,哲学究竟能做什么,在许多人心目中包括哲学人心中都是未知数。
当初选这个专业时,她正处于人生迷茫时期,希冀哲学能够治愈她,如今长久探索,她的确在这门学科里找寻到坚定,成为不再惘然不再踌躇的大人。
只是人生不只有读书,她也不可能永远呆在学校这个**塔里,她总要走出去,总要面对外面的风雨。
于是,本以为老婆回来后两人就能拥有更多相处时间的梁世桢意外发现,全蓁又一次忙了起来,甚至比在德国的情况还要“糟糕。
那时候,他们一周至少有超过一天的独处时间,可现在,他已经接近独守空房整整三天了。
梁世桢下颌线紧绷,望着空空如也的房间胸口微微起伏,他眸中神色莫辨,片刻,拿起手机给郑姨拨了通电话。
郑姨接到时很诧异,“世桢?
梁世桢生活堪称规律,宛如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很少会出现程序之外的问题,几次半夜叫她都是因为全蓁,所以郑姨脑子转了个弯,非常机智地试探,“是太太需要什么吗?
梁世桢两腿跷坐在沙发内,紧闭的窗帘将他面容衬得格外晦暗不明,他一手漫不经心握手机,不咸不淡“嗯一声,指骨抵在桌面敲两下,淡声吩咐,“郑姨,蓁蓁最近睡得晚,劳您费心给她补一补。
郑姨听明白了,两手习惯性在身上擦了擦,应道,“好,我现在过来。
让一个老人家这么晚起来,属实有些资本家,梁世桢没那么过分,点了点太阳穴,出声阻止,“今天就不用了。
电话挂断,他特意洗过澡,换了身干净衣物再下去。
地下一层那张硕大的不规则木桌前,全蓁正在根据自己不同的求职意愿反复修改自己的简历。
她学历尚可,绩点优异,单看这两样其实很有竞争性,但换个角度,倘若抛开这两点,她的简历似乎便很有些乏善可陈。
人在每个阶段的想法完全不一样,她做不到未卜先知,当时念大学时,全蓁对于工作的意愿其实没有那么强烈,实习经历上面便没有那么上心,她在之前是很保守的想法,直觉自己若是能在学校过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但现在,她的看法微微改变,敢于尝试新事物的勇气日益增加,全蓁也有一点想要去尝试外面的世界,因而,她最近除了关注学校的招聘外,也有考虑类似出版社等多维度的工作方向。
只是……没有经验啊。
全蓁一手托腮,有些苦恼地蹙一蹙眉。
“怎么?
梁世桢推门进来时便看到小姑娘两手交叠趴在桌上,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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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苦恼的模样。
全蓁下意识摇头,“没什么。
她不是喜欢诉苦的性格,内心更觉得这种小事实在没必要将两个人都弄得烦恼起来。
全蓁说完,身旁忽地一道气息落下。
梁世桢大手揉了下她的脑袋,看向她的电脑屏幕,了然道,“不顺利?
全蓁赶紧将电脑阖上,矢口否认,“没有!
梁世桢笑起来,“你这毛病究竟什么时候能改?
“什么毛病?全蓁眨眼。
梁世桢偏头,淡淡地说,“遇到问题捂着不肯说的毛病。
“不是……心思被点破,全蓁反倒别扭起来,她发现梁世桢洗过澡,身上堪称清爽的气息十分好闻,便主动坐到他身上,先礼后兵,低头亲亲他的唇角,说,“这是找工作的必经之路,就跟当初申请学校一样,困难是暂时的,苦恼也是暂时的,都在我能够承受的范围内,所以没必要向你求助。
梁世桢搂着她的腰,听她说完,轻笑声,“宝贝,你好像变了一点。
“变积极了吗?全蓁歪头笑一下,“我也有这种感觉。
如果是从前,她大概会觉得前途黯淡,了无希望,所有的挣扎似乎都没有意义,就算她思索着她从哪里来,却也不知自己该到哪里去。
可现在,她的处世哲学似乎发生了一点点变化,道路的崎岖,前途的曲折,似乎都不再能够磨灭她的希望,她怀抱一小簇微小的火焰,便能够坦然迎接明天的到来。
全蓁弯唇,两手捧住梁世桢的脸,她嗅了嗅空气中漂浮着的浅淡香气,感到一阵心定,低头亲一口,诚恳道,“这要感谢你老公。
“你让我觉得,无论我做什么,我的背后都会有人托着我。
梁世桢扶住她的背,以防她失去平衡跌下去,心中几乎为她的自我剖白而动容,他有一下没一下啄着她的唇,嗓音是低沉的,语气是诱哄的。
“回房么?他深深看着她,问。
全蓁光速变脸,踮着脚从他身上下来,“不回,我还没弄完。
“……
语气简直堪称无情,前后变化之大令人咋舌。
梁世桢闭一下眼,深沉呼吸,一字一顿,“全、蓁。
他很少这么喊她,全蓁一秒认怂,刚落地的脚尖又提上去,整个人窝进他怀里,讨好地蹭一蹭他的下颌,“你先睡嘛,我最近作息有点乱,都睡不着。
梁世桢被她蹭得发石更。
但他又没有勉为其难的癖好,再加上小姑娘态度这么好,打个巴掌给几颗甜枣,他压抑在心口的不满半点无处发泄。
最终,在结婚几年后,梁世桢又一次体验了洗冷水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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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世桢叮嘱郑姨安排的补汤,第二天便派上了用场。
全蓁作息昼夜颠倒,恶性循环,接连面试几场后,她亟需补充能量,或者睡一觉。
当代年轻人身体素质日渐堪忧,她早已不是大学时那个熬夜过后第二天也仍旧能照常上课的全蓁了。
郑姨坐在桌边,看她乖乖将一碗汤喝完,她笑着站起身收拾,进厨房前似想起什么,回头帮梁世桢邀功,“太太,这还是世桢要我做的呢。”
全蓁闻言怔了下,郑姨做事很妥帖周到,许多别人考虑不到的事情都是她在操心,全蓁只当是她见她最近忙才熬,却没想到竟然是梁世桢。
她指腹下意识摩挲一下桌面,银镯清脆碰撞起来,“是吗?”
“是啊。”郑姨笑得眼睛眯起来,“昨晚都要十点了,特意给我打的电话。”
“世桢这孩子心其实挺细的,但他就是不爱说。”
郑姨是真心为他们高兴的,只是这话落到全蓁耳中,她想起却是另外的一些细节,以及,那么一丝丝若有似无的暗示。
郑姨熬的补汤有安神作用,全蓁洗漱上床后,这一觉睡得很香。
梦中,她仿佛回到了还在慕尼黑的时候。
梁世桢第二天即将回国,当分别与相聚成为常态,离别时便总有些习惯性的回避。
全蓁记得很清楚,那一晚,他们一反常态,没有同对方无止尽地索取,而只是依偎在客厅的沙发上,平静地接吻,平静地分享一杯葡萄酒,再平静地观赏完一部堪称唯美的爱情电影。
气氛美好地不像话,窗外的雪仿佛落在他们的肩头,一个疯狂的想法在全蓁脑内诞生,她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心跳。
第二天,当梁世桢乘坐飞机回国时,全蓁立刻买下最后一张回国的航班。
她乘坐的并非私人飞机,时间上不自主,因而起飞时间没有梁世桢那么及时,她站在候机室来回踱步,一边跟Maja交代学校可能会出现的意外情况与处理方法,一边觉得时间过得是那么的慢。
那是她人生为数不多的叛逆时刻。
值得么?抑或不值得?
全蓁没有去思考这样务实的问题,她想,当梁世桢频繁往来慕尼黑时,她已经知晓答案。
那一天,全蓁比梁世桢晚将近三个小时回到港城。
飞机降落刹那,她打了辆车直奔公司。
他们太过了解彼此,以至于她确信,这个时间点,他只会在那里。
那其实是全蓁为数不多去到他办公室的时候。
梁世桢的办公室风格与家中大同小异,极简风的装修,在港城这样寸金寸土的地方,近乎一整个大平层的面积只奢侈摆放着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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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沙发与文件柜。
当然,隐蔽墙体内还藏有一张通往休息室的门,那是梁世桢在打开门看到她之后,他推迟后续会议,用了将近三小时的时间身体力行叫她铭刻的事实。
全蓁永远记得那种濒死的窒息感,更无法忘记,他在她身侧无法抑制的心跳。
人生在某种意义上,其实是靠这些时刻呼吸的,不是么。
……
晚上,梁世桢从公司回到家。
他将西装脱了,下意识先走去楼下看一眼。
出乎意料,图书室空空荡荡,全蓁并不在那里。
梁世桢又去了趟书房,里面仍旧没有人。
他蹙了蹙眉,将房门打开,正预备开灯,他的注意力被床上那微微拱起的一具身躯吸引过去。
小姑娘睡得很沉,在些许投进来的微光下,她的睡颜安静而恬淡,长而浓密的眼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梁世桢捻了捻指尖,最终只是静静看了会便轻手轻脚拿了套干净的衣物退出去,去隔壁洗澡。
他没洗太久,原本需要看的文件也暂且搁置下来,掀被上床时,他的动作缓了又缓,像是不忍心搅扰她的美梦,又似乎只是单纯放慢这一瞬的时光。
然而,几乎是他后背刚刚挨上被单时,他怀中便撞进来一团温热。
小姑娘眼眸晶亮,滚到他身上,双手撑在他身前,居高临下狡黠看着他。
她这样,哪里像是有困意。
梁世桢翻个身,掐着她的腰,将人按在身下,“装睡?他笑容危险,嗓音沉哑,手随之探下去。
眼睛适应黑暗后其实是能看到一些轮廓的,梁世桢很快便发现,她何止是装睡,她简直是胆大包天,穿着他的衬衫,里面什么都没有,他的指尖感受到的哪里只是湿泞,分明早已决堤溃败,只差对他讲欢迎光临。
梁世桢眸光终于再也无法平静,他低低地,咬牙切齿地俯在她的耳边问,是不是欠草。
往常这句他是得不到回答的,可今晚的全蓁却似乎格外不同,她仰着脸,配合得简直堪称热情,细细碎碎的嗓音里,她轻轻地问,“梁世桢,我最近是不是冷落你了?
“你还知道?梁世桢咬着她的耳垂,入得丝毫不留情。
严丝合缝的贴合,他搂着她的腰,让她坐着,但她那点体力在他面前实在不够看,所以她只能搂住她的脖子,颠簸得好似在马背。
全蓁闭着眼,几乎讲不出完整的话,但她态度一向是很好的,在这种时候,竟然还记得自己要说什么,“那我、我补偿你啊。
粘稠的空气里,小梁世桢青筋跳动两下,差点缴械投降。
小姑娘简直太懂怎么拿捏他。
梁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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桢没忍住,低头咬住她,极为罕见地低低骂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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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全蓁找到一份出版社的工作,但与此同时,她在学校的面试也有了进度。
在一番纠结过后,她决定还是趁学校没出结果前先去出版社试一试。
其实全蓁能面上这里,完全是源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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