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玉屑斋的大门被拍得“哐哐”作响。
江掠淮耐着性子起床,只见赵宥临一脸兴奋:“我跟你说,昨儿个还是得多亏我。”
江掠淮打了个哈欠:“有话赶紧说。”
赵宥临凑过来,被江掠淮嫌弃地推开,他大喇喇道:“我就觉得他昨儿给宋家姑娘喝那酒没安好心,果然出事了。”
江掠淮瞥了他一眼。
“你猜怎么着,昨儿晚上,赵宬奕没出宫,糟蹋了衍坤殿一个宫女,你知道是哪个宫女吗?就是给宋家姑娘送莲花饼餤的春婵,结果那姑娘被糟蹋后发了疯,几个太监都没按住,硬是在宫中大闹了一场,连内狱的门都被她开了,好些个宫人跑出来,据说,还真跑了俩,到现在也没抓着。”
江掠淮低着头笑,那酒没问题,莲花饼餤也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本身就是春婵。
春婵借着给宋疏棠送莲花饼餤,交接漆盒时便将那龌龊的毒药碰在了宋疏棠的两只手上。
手难免碰到嘴,那药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吃进肚子里。
宋疏棠不是没有防备,桌上的菜几乎没动,莲花饼餤也没碰,即便赵宬奕让她喝酒那会赵宥临不出面,她也有法子推脱,但还是险些中招。
好在他的人早发现了赵宬奕的动静,这才能提前给孟昭准备了掺着解药的松子糖,哄着宋疏棠吃了下去。
那副将抓住的正是制药的人。
赵宬奕等到祈福宴散了也没等到宋疏棠药性发作,落单的机会,恼得一个人喝闷酒。
想害他媳妇?找死!
江掠淮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制造点混乱,再顺道从内狱中救个把人出来。
江掠淮只笑:“你倒是在宫里安插了不少人,秦王的名声可再经不起毁了,这种事皇后定会捂得严丝合缝,不会往外传出去一个字,”他冲赵宥临一抬下巴,“挺行。”
“嘁,”赵宥临无奈道,“我是想做个闲王过快活日子,但不代表我蠢,只有知道了宫里面在想什么,我才能真的过快活日子。”
他边说边将腿挂在椅圈上,坐没坐相地冲外喊:“有吃的没,本王饿了。”
江掠淮撵道:“滚,回你王府吃去。”
赵宥临是个滚刀肉,撒泼打滚地不依:“我不管,我就要在你这儿吃,对了——”
他突然一个鲤鱼打挺拍腿,“昨儿你说出去透气,后来跑哪儿去了?散席了都没见着你影子,害我被纪石野那厮连灌了好几杯酒。”
江掠淮不理他,丢下他:“你慢慢等饭,我补眠去了。”
……
东宫内,气氛肃杀。
赵宬瑾的脸埋在阴影里,撑着桌面:“儿臣不知母后何意,东宫的人,您说换便换了,昨晚分明是赵宬奕侮辱春婵在先,咳咳,春婵才会发狂,如今内狱丢了人,倒成了儿臣的错,”他喘着粗气,“这个罪名儿臣不认。”
皇后眉间尽是冷淡:“赵宬瑾,你当太子当了这么多年,是不是当真忘了自己的身份?”
赵宬瑾神色阴郁:“儿臣……一刻不敢忘,若非母后,我活不到现在,”他将脸在阴影里埋得更深,倏忽一笑,“母后,我是罪妃的儿子,您把我换成您的儿子,父皇可是一无所知。”
皇后眼中的狠戾若隐若现,她咬着牙:“还记得那时那个嘴贱的跟你说你不是我儿子,你来问我的时候我是怎么回答你的吗?”
赵宬瑾手指紧紧抠在桌沿:“您说,多嘴的人都该死,当着我的面杖杀了他,那年我五岁。”
“瑾儿,太子之位你且坐稳了,莫要被一些多嘴之人的话乱了心神。”
皇后紧盯着赵宬瑾,犹豫不决,皇上有清醒的迹象,朝中大臣尚未尽数归顺于她,尤其是宋怀远,对她的示好熟视无睹,还有江家父子,分明传言两人不和,祈福宴上一个两个的让她下不来台。
还没到杀他的时候。
荣晚峤在外听着,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她几乎以为皇后即刻便会怒得下令抓赵宬瑾时,下一刻,她又和颜悦色道:“一朝为母子,便永为母子,我能捧你上,便能拉你下,你好自为之。”
赵宬瑾仿佛陷入冰窟,中毒后,他身边的人被皇后清理干净,被囚禁东宫,几乎无法与外面取得联系。
没人知道自打他知道自己并非皇后亲生以来,这二十多年的日子他过得有多心惊胆战。
告诉他实情的宫女是当年他母亲惠妃宫里的一名扫洒宫女,只因入不了内室侥幸逃过一命。
可皇后不知,这名惠妃与这宫女有一饭之恩。
宫女告诉他,当年惠妃母族被牵涉进谋反一案,全族上下被株,连女眷都没有逃过。
只有惠妃,原本皇上也对惠妃起了杀心,哪知太医竟在此时诊出惠妃与皇后都有了身孕。
皇上这才打消了杀心。
惠妃生产当晚,皇后也临盆。
两人一前一后,皇后产下一子,惠妃却生了个死胎,自己也因血崩,殒命。
当时都说惠妃怀孕期间郁郁寡欢,这才至此。
皇后与皇上成亲多年终于有了嫡子,皇上高兴,当即封了嫡子为太子,赐名赵宬瑾。
惠妃的贴身宫人都以照顾不周全部赐死,只有侥幸活下来的这个洒扫宫女知道,赵宬瑾是惠妃的儿子,惠妃的所谓的血崩之死更是成了迷。
送走皇后,荣晚峤一进屋便看见赵宬瑾的额头满是虚汗。
她压低了声:“莫急,人已经送出了宫,掠淮会在外接应,只要皇上还在,便是狼子野心,她也不敢擅动。”
赵宬瑾脸色沉的能滴出水:“若是皇上不在了呢?”
荣晚峤倏地一愣。
……
西疆来信,生意出了些岔子,林清玥需回去亲自处理。
宋疏棠拉着林清玥的手不舍:“表姐可要快些回来。”
林清玥捏捏她的鼻子:“怎么越大越像个孩子似的,”趁着楚氏不注意她迅速低声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去见他的时候小心些,别被姨母发现了。”
“表姐……”
疫病一时总算尘埃落定,正月过完,二月正赶上春耕,皇上也苏醒,看起来一切都在好转。
青蘅书院经过一番熏艾消杀,不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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