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风波过后,孟飞卸了游戏,卖了账号,并且包揽了所有家务。
他开始承担起,该承担的一切。
以前我一天到晚围着他转,不见他顾怜我几分。风水轮流转,现在是我在冷眼旁观。
实践出真知,他如今该明白,如果没有人默默地为家庭付出,家会是怎样一个混乱的存在。
他需要每天提前半个小时起床为家里人准备早餐。
他需要时常收拾满天飞的玩具和打扫家里的卫生。
他需要在孩子生病的时候频繁请假带他去看医生。
……
以前我会心疼他做这些,心肠硬下来以后,发现他也能扛,而且从不抱怨。
他在改变。
会是权宜之计吗?
我在观望。
公司方面,过了一段时间,再无人提起饼券的事。年终将近,综管部开始忙活年会的筹备。
我和郭璇因为有“一顿晚饭”的关系,越走越近,无话不谈。她拿我当姐姐,我也拿她当妹妹,海伦也说我俩跟一个妈生的一样,上班时间掰都掰不开。
对了,郭璇还约我周末去她家看她的金毛小狗呢!
对于人际关系这件事,我过去有些执念,后来也学着放下了。
父母子女,缘分一场,他们怎么待我,其实无碍于我怎么待他们。
养育之恩,本来就是要报答的。
至于朋友,我不能强求别人待我如初。毕竟人生的各个阶段,所求不同,彼此的路也不同。
就像当年我和张玥走散。
无论如何,我感恩那些曾经的陪伴。
现在,我大部分的精力,都在治病上面。吃了药,做了治疗,感知力是弱一些,好歹胸口不那么疼了,夜里也能睡上几个小时。
周日下午,我“抛夫弃子”,一个人到郭璇家里玩,去瞧瞧她新买的小金毛。
过去我的世界只有孟飞。这会儿,我学乖了,“吃饭七分饱,爱人七分满”,留三分爱自己,不是件坏事。
郭璇年纪小,但活得通透。她说她以前也追过校草,后来意识到姿态放得太低,作罢了。
一个劲地追逐背对你的人,太容易迷失自己。
而面向你的人,根本不用苦心追寻。
我至今奉为良言。
这天从郭璇家回来,已经将近六点了。
斜阳敌不过昼夜的更迭,无力西沉。
我刚打开家门,孟子乐就跟打鸡血似的飞奔过来告状:“妈妈,刚刚有个漂亮阿姨来了!”
漂亮阿姨?
我抬眸时,孟飞已经追着孩子出来。
他穿了一身薄薄的白西衬,身上挂着围裙,围裙上方是一片若隐若现的胸肌,仿佛是下海的名模在走秀,又或是夜场公子的cosplay。
所以,他这头说不能没有我,那头就和一个“漂亮阿姨”在玩什么情趣?
我还来不及伤心,孟飞已经气急败坏地弹过儿子的脑门。
“臭小子,叫你胡说八道,你妈误会了怎么办?不是还有个叔叔吗?你怎么不提?”他大概怕我多想,忧心忡忡地瞟过我,像是想好了求饶的108个法子。
还有个叔叔?
这事不好评。
小家伙见我在状况外,小拖鞋啪嗒啪嗒地去,又啪嗒啪嗒地来,给我拿来了一张结婚请柬。“妈妈,这是漂亮阿姨给的卡片。”
我打开请柬一看,新郎“方耀文”,新娘“陈美怡”,还阖府统请,我一个也不认识呀!
“你家亲戚啊?”我问孟飞。
“我家……亲戚?”他愣了三秒,恍然大悟,“我没告诉过你班长叫什么名字?”
我脑筋转过来了,大吃一惊:“班长叫方耀文?”
“对啊,他要结婚了,刚刚和他老婆过来送请柬。”孟飞苦笑。
这事说来神奇,我高中就认识班长,现在才知道他姓甚名谁,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不对,我不能内耗,应该怪孟飞一开始没介绍清楚,都是他的错!
“乐乐,带妈妈去洗手,准备开饭了。”孟飞调侃一句,转身进了厨房,眸中竭尽温柔。
诶,等等!
乐乐带我去洗手?
“你说反了!”我争辩。
“没说反,乐乐,带何宝渝小朋友去洗手。”
“好咧!”孟子乐喜闻妈妈成了“小朋友”,兴奋地拉着我到洗手池边,眉眼弯成了可爱的月牙状。
孟飞端上了香飘四溢的菜肴,显然烹饪水平比我要高。
而且,这些菜全都是我爱吃的。
“刚刚班长他们来了,你就这么穿?”我忍不住问出口。
“当然不是,围裙只穿给老婆看,里面倒是无所谓。”他意味深长地回答,我好像意会到什么,不好意思地别过脸。
他的无所谓好像包括,有和无……
“何宝渝小朋友,快来吃饭!快来吃饭!”孟子乐学着他爸的口吻,乐呵呵地嚷嚷,吵得一家子脑壳痛。
这一脉相承的恶趣味……
我极少见孩子笑得这么欢,这种打从心底涌冒的幸福,令我有种错觉:只要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就可以永远这般快乐无忧。
眼看老公孩子热炕头,我偶尔也觉得,人生好像没想象中那么糟糕。
*
一个月后,班长方耀文大婚。
我们家备了厚厚的份子钱,并且全员盛装出席。
孟飞把藏青色的休闲西服往身上一披,窄腰线刚好勒住腰身,弧度不偏不倚,身姿壮硕如将,修长英气。
他本就长得人模狗样,这一身下来,竟挑不出毛病。
而我则对镜穿上了桔色的花肩小礼服,不平庸,不抢镜,腰间别的蝴蝶结,是我不显胖的“小心机”。
我把孟子乐打扮成一个小潮男,给他穿上贝贝熊格子衬衫,配上酷酷的牛仔裤,他终于不再邋里邋遢,有我满意的帅气。
眼看父子俩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我以一个艺术家的角度端详,给孟飞选了宝蓝色的领带,也给孟子乐选了同色系的手绳,令他们看起来更加“统一”。
“谢谢妈妈。”孩子似乎特别喜欢这个搭配,爬上凳子在我脸上啵了一口。
孟飞的眼珠子溜了过来:学到了。
他刚踏前一步,我便意识到他的阳谋,往后退一步。“你不用谢。”
“不谢不礼貌。”我没来得及逃跑,他已经将我一手捞进怀里了。“乐乐,爸爸亲妈妈哪里比较好?”
这算“无耻下问”了。
孟子乐看不少不良视频,捂着小眼睛,咯咯地笑。“亲嘴巴。”
“孟子乐!”我羞赧地吼。
孟飞听劝,在我唇上啄了一口,不污不俗,却有种整蛊的味道。
“脸这么红,还想在孩子面前干什么?”
他勾唇揶揄,我才发现落入圈套,忙挣脱开来,整理衣裙。
“再不走就要迟到了。”我局促地说。
“乐乐,来,去见班长叔叔和漂亮阿姨。”孟飞一手将孟子乐抱起,两人的体型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儿子如同猫窝里的小鼠,被他爸一口就能叼起来。
从前出门都是我一个人在管孩子,孟飞不会理会这些琐事。理由也许又是“我不知道你介意这些”?
现在,他的的确确为了挽回这段婚姻,在悄然改变。
这也算是,他成熟的表现。
班长的婚礼在市内数一数二的“缘聚酒店”举行。我们一家三口打出租来到酒店,穿过金灿灿的旋转门,步入指定的星河厅。偌大的星河厅金碧辉煌,晶灯互耀,光那一扇木雕大门就宏伟得如同山神之物。
班长和他的新婚妻子就在厅中的旋梯边迎宾。
今天的班长终于不再是蔫蔫的了,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发蜡一抹,刘海上梳,活力就翻了一倍。
他穿着一身玫瑰襟花点缀的黑西装,与黑框眼镜浑然一体,倒有种淡淡的特工味。
他身旁的新婚妻子,确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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