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迟序八岁那年和堂哥徐祁熙在公园里捡到一只翅膀受伤的小鸟。
这只小鸟长得很漂亮,羽毛是亮得发光的明黄色。
他和他哥都很喜欢,如获至宝一般,把小鸟小心翼翼捧回家。
给它治疗,仔细喂它吃喝。
其实这些事都是他哥在干,周迟序大多时间就只是站在旁边看着。
尽管当时他还小,但是能敏锐地感觉出他哥很喜欢这只鸟,他在这上面挖空了心思。
终于一周后小鸟的伤好了,也可以扑腾翅膀了,它站在笼子里,透过一条条竖着的铁丝,仰着头,看着湛蓝又宽阔的天空。
周迟序都看出了它想要什么,更别提他哥了。
“我觉得它想走。”
“走去那儿?”
两人蹲在笼子前说着话。
“我不清楚。”周迟序思索了会说:“可能是想回家,可能是想找朋友,也有可能只是想在天上飞一飞。”
“你知道我最想让它干什么?”徐祁熙问他。
周迟序摇头。
“一直这样,把它一直关在笼子里,让它只能看着我,只能期待我的出现,因为只有我才能喂他吃喝。”
“可它是鸟。”
在周迟序的印象里鸟儿就应该自由自在地飞翔。
“但我喜欢它,你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吗?”
徐祁熙又问他:“你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吗?”
周迟序摇头:“不是很清楚。”
“就是占有,”徐祁熙站起身,提起鸟笼,笼子里的鸟儿因为晃动而慌张地扑腾着,它越对着自己叫得凶,徐祁熙笑容越灿烂:“就是让它满心满眼只有我。”
周迟序跟着站起:“这是不可能的”。
“那就想办法让它变成可能。”徐祁熙说:“我会想方设法把喜欢的东西留下。”
后面几天鸟儿开始不吃不喝,每天都在撞鸟笼。
徐祁熙不时给他念着:“它需要适应,过几天就好了。”
可没过两天它就张开翅膀,趴在笼子里一动不动。
它死了。
死因不明,不知道是不吃不喝饿死的,还是因为剧烈的撞击痛死的。
死前都试图撞开铁笼,它想飞出去。
周迟序觉得他哥那么喜欢这只鸟儿,现在死了,他肯定很伤心。
可偏头看时徐祁熙平淡得过于异常。
“哥,你不觉得伤心吗?”
徐祁熙不以为然:“为什么伤心”。
“它死了。”
“嗯,”徐祁熙依旧平淡,只是微微垂目瞥了翻出白眼的鸟:“是死了。”
他打开笼子把鸟拿出来:“至少在它离开这个世界前,我占据了它的全部记忆。”
后来徐祁熙把鸟埋在了后院。
他说:“看,我还是把他留下来了。”
当时的周迟序对他的话似懂非懂。
后来徐祁熙又抓了一只蜜蜂,蜜蜂可不好关,他剪断了蜜蜂的翅膀,蜜蜂在桌子上扑腾两下不动了。
没几天他又发现了一只枯叶蝶。
他很喜欢,为了永远得到,他将枯叶蝶做成了标本。
自那以后他疯狂地喜欢上了蝴蝶,他专门腾出一间房间用于放那些蝴蝶标本。
他说那是永恒。
一次季清音跟着他爸爸来家里做客时去看了徐祁熙的标本间,看的时候她觉得震撼,可听到周迟序说出他哥对喜欢的理解,她吓得直接跑出了房间,跑到楼下,甚至跑出了门。
“你跑什么?”
季清音瘪了一下嘴:“你哥做的是错的,他这不是喜欢,是变态。”
周迟序不懂她为什么这么说:“我觉得他说的没错。”
“那你也是变态。”季清音吼了他一声。
周迟序并没有因为她过激的反应而受到影响,从始至终表情淡淡的:“你能说说他哪错了吗?喜欢不是占有?”
“我哪知道,”季清音急红了脸,她还是试图把周迟序掰正:“他上次还说很喜欢我呢,照这个思路想下去,他是不是也得把我关起来?”
周迟序认真思索着,最后吐出三个字:“可能会。”
他的表情淡漠得跟徐祁熙简直如出一辙。
他好似不觉得这个做法有问题,甚至是认同的。
季清音被吓到了,她都快被吓哭了:“你们俩太变态了,太吓人了,我不跟你们俩玩了。”
她哭着跑了,在那以后她再也不敢上家里玩。
周迟序跟他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受他的影响,准确来说是周迟序会刻意模仿他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
这种思想在他脑子里已经根深蒂固。
徐祁熙也会教他很多东西,教他怎么为人处事,怎么和人打交道,又跟哪些人该深处交往,又该跟哪些人有着点头之交。
他教着,周迟序学着,很多东西他只是懂话上的皮毛,根本不懂话里更深层次的意思。
在看到阮颂惜的那一刻,周迟序清楚地确定,喜欢就是占有。
他看到阮颂惜跟周围的朋友,哪怕是跟自己的亲弟弟过于亲近他都嫉妒得发狂。
看着桌上绿色的伞,他再次想起阮颂惜白天那双满含笑意的目光,那目光并不是对着自己,而是会完全略过自己,投射在另一个人身上。
他不懂,为什么她就不能看看自己。
当时的他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先让叶弛羡消失,再把阮颂惜关起来,不管她到底有没有把自己装进过眼睛里,他都得让她从今往后眼里只能有自己。
可他又想起了那只趴在笼子里一动不动的鸟儿。
它死了。
鸟喜欢自由,阮颂惜也一样,她也会拼尽全力撞开那阻挡自己步伐的笼子。
哪怕头破血流,哪怕死亡。
周迟序不想看到她那样,光是想想心脏就像被灌了水泥,一个劲往下沉,很疼。
他喜欢阮颂惜,他太了解阮颂惜了,他知道她每天都活得无比累,她没有力气,没有激情,她永远都是不高兴的,可她总是强颜欢笑,总是在人前展示出一幅乐观开朗的模样。
事实上她也偶尔会变得跟她伪装时一样欢喜,高兴。
但她只会对一个人那样。
对叶弛羡那样。
她只有看着叶弛羡时是发自内心笑的。
可叶弛羡从来不看她,他甚至从来没有在意过阮颂惜。
他怎么敢。
自己梦寐以求的他却嗤之以鼻,想让他消失的目的更加强烈。
因为对他的怨气,后来在校门口,几个浑身气质明显不善的几人拦下他,举起手机,调出相片,问他认不认识这个人时,他只是瞥了眼就认出那是叶弛羡。
他不知道这些人找他干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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