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开了条缝,有风灌进来,填补无人言语的漫长空白。
汽车在夜色中疾驰,车内的挡板已经降下来,前座的人时不时通过车内的后视镜偷偷看她。
周匪浅靠在窗边,手机还握在手里。
太久没碰过屏幕,那光线已经渐渐暗下来了。
在手机就要黑屏的前一秒,她终于点开聊天界面。
程钧宴的信息还躺在最下面,她一直没有回复。
“你等这一巴掌很久了吧”,她甚至能想到他说出这话时的语气。
沉了口气,她低头打字:
【按计划行事而已,我们不都说好了吗?】
【你这样说得像是我故意要阴你似的。】
划动屏幕,她和程钧宴的聊天记录还留在上面,时间是在她被抵在车窗上强吻之前。
程钧宴存了心思要让她接近傅嘉珩,但他今晚主动提起了他们之间那层虚假的恋爱关系,傅嘉珩必然会疏远他。
程傅两家的关系摆在那里,管她是什么白月光还是暗恋对象,单单“程钧宴女朋友”这一个身份,就足以让傅嘉珩放弃幻想提高警惕了。
但要解决这事也不难,只要把真相告诉他就好。
程钧宴信任周匪浅的能力,却也没想到她戳破谎言的方式竟然是当着傅嘉珩的面给他一巴掌。
那一巴掌里绝对是掺着私人恩怨的,程钧宴被她打得甚至有点耳鸣。
上车后他还打开前置摄像头拍了张照片给她,五个指印清清楚楚印在脸上,一时半会儿还消不下去。
周匪浅当然有自己的考量。
他和傅嘉珩的关系本来就不好,她只需要装出一点点被强迫的委屈,对方就会自然而然地加深他那十恶不赦的形象。人都会更愿意相信自己的主观印象。
车没有直接开到小区,傅嘉珩在上次和她见面的那家便利店外停了车。
“等我一会儿。”他撂下话,快步进了便利店。
透过车窗,周匪浅看他进店里买了罐果酒。
傅嘉珩拉开她那侧的车门,拉开拉环把果酒给她。
“谢谢。”她往另一边挪了点,给他留出位置,“过来坐?”
傅嘉珩犹豫片刻,还是上车了。
车顶的灯被打开,果酒的甜香氤氲着,连暖黄色的灯光也掺杂了些许醉人的意味。
“你还好吗?”傅嘉珩放轻了声音问她。
“啊?”她抬头,仿佛到这时才回过神,“没事。”
得到肯定的答案,他接着问下去:“程钧宴和你......你们是怎么回事?”
他早在开车时就想好要问她了,可临了出口却还是磕磕绊绊。
说不上来在顾虑什么,也许只是打心底里不希望她和程钧宴那种人扯上关系。
指甲刮蹭着易拉罐表面,周匪浅低着头,“我没有和他在一起。”
与易拉罐刮蹭时的嘶嘶声一样细微的,是傅嘉珩松了口气的声音。
她觉得好笑,借着长发的遮挡勾起唇角,等他继续问下去。
但他没有。
周匪浅等了许久没听到他的后文,抬头看他。
傅嘉珩兀地抬手,掀起她盖在额角的头发。
那条细长的疤长久以来都被她仔细藏着,如今久违地暴露在空气里,让她一时间有些无措。
“他逼你了?”他问。
指腹摩挲过那条伤疤,傅嘉珩再度开口,同样的话,语气却与刚才完全两样了:
“他逼你了。”
周匪浅半个身子微微后仰,躲开他的手。
她的头发没有烫过,只在今天出门前特地用卷发棒卷了一遍。随着时间推移,那点弧度已经变得不再明显。额角的那一缕直直垂下来,把伤疤重新挡住。
她把头扭到一边,对着车窗上不甚清晰的影子重新打理好头发,说:
“是他威胁我。”
傅嘉珩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有些越界了。
以为她不想回答,他本打算把这话题揭过去。可她迟来的答案让他愣了一瞬。
转念一想似乎也不奇怪,毕竟程钧宴这人是什么样的,他再清楚不过。
他很快接受了这个答案。
说不上来是因为对程钧宴的恶劣印象,还是因为打心底里不希望他们之间真是那样的关系。
“如果你需要帮助,其实可以找我。”
他靠在椅背上,手心好像还残留着她皮肤的温度。
周匪浅没有说话。
“那这样好吗?如果之后他还威胁你,你就来找我。”
傅嘉珩换了个说法,“我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来威胁你,但是我不会。你完全可以凭自己的能力过得很好,假如他一直纠缠你,我会帮你的。”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周匪浅终于转过头。
“谢谢。”她捏着手里的罐子,“可你为什么要帮我?”
傅嘉珩被问住。
他攥紧了手心,鼓起勇气道:“我只是觉得......你不该过这样的生活。”
如果是几年前听见这话,周匪浅高低把他当做救命恩人一般供着。
可惜那时候来找她的人是程钧宴,命运就是喜欢开一些自以为有趣的玩笑。
见她一直没说话,傅嘉珩有些尴尬,只能低头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了。
“回去吧,早点休息。”他说。
“要不要去坐坐?”
周匪浅顿了顿,半开玩笑似的补充:“这次不喝酒了。”
被她这么一说,傅嘉珩想起上次去她家时的场景。
脸腾的一下红了,他赶紧把头转到一边,摆摆手拒绝:
“不用了,我回去还有事。你早点休息,需要我的话随时联系。”
可能是以前不熟悉的缘故,她到现在才发现傅嘉珩这人竟然有点毛毛躁躁的。
但周匪浅还是给他留了点面子,没有多问就下了车。
她穿过马路进小区,在树木掩映间看见他的车还没有开走。
他又进了便利店,可隔得太远,她也看不清他具体做了什么。
那人影出来后又钻进车里,却始终没有要走的意思。
另一边的傅嘉珩降下车窗,凭着记忆望向周匪浅家的方向。
手里的罐子已经空了,是她上次随手给他的那款果汁。
还是甜腻,时间一久嘴里甚至甜得发苦。
傅嘉珩喝了小半瓶矿泉水才冲散嘴里的味道。
拧上瓶盖,手机里收到新的消息。
周匪浅:【到家了吗?】
他的手在屏幕上悬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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