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分家?”老太太看着眼前日渐长高的孙女,比她高出半个头来,自己养大的孩子怎会不疼呢,心底里涌出几分苦涩来。
“是!”姜悦盈一句不轻不重的话砸晕了在场众人。
“此话当真?”上了年纪的老妇人眼里透着浑浊的光,一脸不可置信的瞧着这个往日最为乖顺的四娘。
白氏见自己的夫君回来,有了靠山,哭哭啼啼的诉苦自己有多委屈。
老太太转头呵斥令下:“你闭嘴!现在哪有你说话的份。”
“你竟要与我老婆子断绝关系,就为了那个早早不管你的娘?现下她回来了,给了你什么好处?”老太太说到激动处,喉咙有股血腥味,大口喘着粗气,咳咳吐出两滴血痰。
“与娘无关,只是姜家种种人种种事太过虚伪。”姜悦盈年轻的脸上流露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狠厉和戾气。
老太太听罢:“你你你。”突感喉咙的血腥味,大口喘着粗气,咳咳吐出两滴血痰。
姜琛眉梢泛着冷光:“你要气死祖母吗?”给了小厮一个眼神,其把姜悦盈按跪在地,红肿的膝盖不加缓冲直接砸到坚硬的石地上,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几粒石子卡在她大腿的骨头缝内,发凉的剑顺着脖颈抵在后背,姜悦盈忍着疼痛、酸涩和不适,为了稳稳跪着,玉白的指甲抠进大腿侧根,血迹顺着襦裙渐渐渗出,像一朵暗红色的海棠在昏暗的院内生长。
彩萍忙为老太太搬来棕木色的圈椅,在后背细细顺着气捋了好一阵子,这才好了过来。
见老太太情况好转,姜悦盈接着说道:“我知祖母疼爱我,可这个家姓姜,我无父依靠,终究难以立足。”
“傻孩子!“老太太踉踉跄跄站起,走到她跟前:“祖母会护你周全的,盈丫头。”
“若真能护我,为何会默许白辞画让我嫁人!洛京有头有脸的人我高攀不上,小门小户的商贩木匠哪一个不比王力好。”
“祖母明知前方是火坑,却还用糖衣炮弹哄我骗我。”姜悦盈一直缩着的头高高扬起看向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雪白的脸颊滴在脖颈。
老太太强装镇定,这憔悴可怜的模样不免动容:“我……我给你想法子,可你二哥的婚事缓不得,实在不成日后祖母再将你从王家接回来。”
“呵呵”,姜悦盈笑出了声,眸中凝爽:“这就是所谓的好法子?”
“等我嫁去了,每一滴血一滴肉都会侵蚀干净,你们跟着好儿子好孙子飞黄腾达,谁会管我的死活?”她锐利的眼神扫过姜琛、白氏及躲在墙缝的姜亦柔。
姜亦柔见被她发现了,悄悄躲回去,忍不住又探出头,正巧和她眼里的冷意撞个结结实实。第一次见柔弱的四妹这般有骨气,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姜悦盈两手做鞠,向着老太太重重磕了三个头,“祖母对悦盈十几年来的照顾,悦盈牢记在心,日后定来尽孝。”接着挣脱小厮的束缚,从腰部掏出一包银子,放在老太太手心。
“这点银琔是我和阿娘所有的积蓄,就当报姜家养育之恩。”
“至于王家,谁答应的这门亲事谁去回绝,与我无关。”白氏低着头不敢出声,自知是在点她。
老太太皱巴巴的脸上落了几滴清泪,用帕子捂着口鼻小声抽泣着:“四娘,你好狠的心。”
姜琛摆出一副姜家长辈的做派,面容狰狞,抬手一记耳光:“你一小辈还能做得了主?”
紫萄冲过来替她挡住,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得紫萄脑袋嗡嗡作响,激得姜悦盈更疯了,晏志见她双腿一瘸一拐,全靠右脚发力,想上去扶她。
却被一个高大冷冽的身影抢先一步,他的身上笼罩着一股杀气,像是习武之人。
姜悦盈以为是身旁的人是晏志,也无暇去看,步步上前:“我的好叔叔,你真以为自己那些腌臜事藏得天衣无缝吗?”
“我爹为何会在回程突调方向去了马嵬坡,那里距县衙有足足五百里,为什么他死后朝廷立刻命你走马上任。”
姜琛越听脸色越黑:“你莫不是遭了歹人哄骗,这都是莫须有的事。”
“我的官职是自己挣的,与他无关。”说到最后他咬牙切齿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
“坠崖之死真的只是意外吗,叔叔敢向天发誓此事没有你的手笔吗?”姜悦盈小拇指压着大拇指,举起手看他。
这短短几句话如怕炮筒子般,震得几人说不出话来。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死了!现在掌控姜家和洛京的是我,是我姜琛。”姜琛放肆笑了好一阵子,转过脸来眸子忽明忽暗:“侄女,你突然变得这么聪明。”
“是不是你娘教唆的?不对,她愚蠢至极。”
姜琛将话茬对准了她身旁的男人:“是你,你救了她,你教的对不对?”语气中透着一股浓浓的蛊惑。
段昭临不喜此人的阴翳算计,如一块表面光鲜亮丽的尸肉,暗里早被毒蛆腐蚀透顶。他挑了挑眉,干脆认下,嗯了一声。
姜悦盈这才听出是他!他来做什么,断不能被变数扰乱了计划。
“那你们就更不能走了,那位小主簿也要留下。”姜琛从袖口取出一截细细的信号弹,向上空发射出去。
白氏知道夫君狠辣,官场上雷霆手段拿捏人无数,姜瑞可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兄,也能下得去这样的死手,她的几根纤细玉指死死捂着嘴,凤眼瞪得溜圆。
老太太痛苦的闭上眼,这话恐会污了她的耳,多年来她隐约有所猜到,却始终不敢深究,她相继失去儿子和夫君,已不能再承受离别之苦。
姜亦柔吓得瘫倒在地,裙摆扫过天笼池,秋末初冬交替之际,池子内泡着一大片枯枝烂叶和小蝇虫,污秽之物尽数沾在绛色衣裙。
自小阿爹一向对她不冷不热,早早定了与汝州刺史赵家五郎的婚事,明年与兄长一齐成婚。可她却和书院的一个举子看对了眼,这人温柔体贴,甜言蜜语手到擒来。
爹爹昨日好似知道了什么,在书房敲打她:“赵家一向看好你与五郎的亲事,厚礼早早备下,三娘莫不可因小失大。”轻飘飘的眼光打量着许久。
“亦柔知道了。”
如若知道她已与举子有了肌肤之亲,父亲也会这般处置她吗?姜亦柔不敢细想,像丢了魂一样跑进闺房。
不到一炷香时间,一群蒙面黑衣大侠站在房梁,等着姜琛下命令。
乌云压在天边,天色昏暗,大风一下一下扇着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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