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她所料,天边飘来细细碎碎的雨丝,姜悦盈心急如焚,紫林山虽低矮,后林遍布草藓,沾水及易打滑,段昭临恐有危险。
所幸雨下得不大,她走了片刻,登上山腰,是他们常来拾草之地,轻呼道:“段昭临?”
越往深走,密林茂密,枝条挡住了前路,姜悦盈一声声喊着,却未有回应。
前方一个熟悉的竹筐滚落,她定睛一看正是姜母点头熬了几个大夜编的,因秋冬竹条不好寻,里面还掺了些结实的柳条,棕红相间。
看着这碍眼的枝条,杵在她腰窝处,穿着襦裙,难越过去,只得蹲下身子钻去,无暇顾及泥潭的脏水溅到她的衣裙。
“段昭临,你在哪儿?”段昭临隐约听到有人叫他,被圈在猎网内差点都要昏睡过去,他抖动着身子,希望来人能发现他。
姜悦盈来到竹筐附近,却未发现人的踪迹,她绕着来回走了两圈,发觉有一片林叶有所异动,不似雨水浇滴拍下来的声响,她壮着胆子放缓步子靠近。
“有人吗?”底下传来男声,姜悦盈回了句:“是你吗?”
那人很是焦急,似是用尽全身力气:“姜悦盈!”
她听出自己名字,知这人识得自己,是段昭临无疑,也趴下在洞口处:“我怎么救你?”却甚都看不见,只有一片黑糊糊的迹象。
“你去找一个似狼非狼,覆着黑毛的人来,四足行走。”
“此为他设下的陷阱。”
“啊?确定是人吗?”姜悦盈在心底描述了下这人的长相,可憎可怖,害怕得很。
段昭临声音倒是十分沉稳:“没错,我亲眼所见,他来抢我的荷包,我误踩进陷阱。”
“唉,是我太过大意,平白添了麻烦。”
姜悦盈揉揉脖子,这姿势让她脖颈发酸:“哎”一声,“这有甚,不怪你,谁能预到这是陷阱?”
“我非得去寻他吗?我害怕呀”她沉默了半晌,弱弱回了句。
现下又轮到段昭临头痛,这猎网看着奇深,她这小身板能拽他上来吗。
正当二人一筹莫展时,姜悦盈忽听到头顶林业呼呼作响,她抬起头,好像是只猴子,她又揉了揉眼睛,重新看了眼,黑毛、四足,难道就是那狼人?
“哎哎哎!我好像看见他了!”她猛敲着旁边的土坡,土灌进段昭临一脖颈,他忍着不爽,边扒拉土边喊着:“我知道了!”
“你和他讲,让他放我出去。”
“真能听懂我说话?”姜悦盈指着上面荡秋千的狼孩,一脸不敢想象。
“你试试。”
“久仰大名,今日是小女和小生冒犯,劳驾放他出来可好?”她伸出手指指了指下面的人。
见那狼孩停下手头动作,好似听了进去,她又乘胜追击:“你要甚好吃的不?我是开食肆的,美味佳肴不在话下。”
狼孩的眼睛亮了一下,她把随身背着的胡饼和水放在地上:“你吃了,然后放他上来可好?”
他嗖一下跳到地上,卷走吃食,躲在树后啃了一气儿,回来后拉起铺在密林地上的粗绳,姜悦盈也和他一起出力,这才把段昭临拽上来。
姜悦盈盯着他一蹦一跳的背影,总觉得在哪见过,道观后山好像也是他。
段昭临脸上和身上混合着泥和土,她用手抹去他下颚边上的灰,又往脸中央抹了一把。
段昭临脸颊瞬间沾了些许红晕,心底微颤,看着一旁憋笑的姜悦盈,才知她没安好心:“我脸上有什么?”
姜悦盈摇头,咬着嘴唇,装乖:“没甚。”望着地上的饼渣道:“本是我给你准备的干粮。”
“不过,我还留了一手!”她从口袋掏出一个馒头,放在他手心,脸上挂着笑:“给你。”
“累坏了吧,亏得我机智,多带了些,还能分给那狼孩点。”
段昭临盯着手上的馒头,大脑放空,后面的话再也听不进去,一下子想到了阿妹失踪的那日,也是因馒头走丢的。
许是为了惩罚自己,他再没吃过馒头,后来行军作战,不规律之饮食把他本就溃烂的肠胃变得更虚弱。
姜悦盈见他盯着馒头发愣,将手在他眼睛轻晃两下:“你怎不吃?”
过了片刻,段昭临第一次想把藏在心底的酸涩向这个女子诉说出口:“我曾有个妹妹。”
姜悦盈就听着他吐露自己的心事,二人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倒是把他说饿了,大口举起馒头吃了个精光。
“你不必过于自责,我们本是凡人,哪能未卜先知呢?”姜悦盈横在他面前,一脸严肃,“下次你爹再骂你,我帮你骂回去。”
段昭临斜了一道眼,暗暗窃喜她在乎自己,却硬着嘴:“你连找个狼孩都怕,还敢骂我爹?”
“他可比我凶多了,整日带兵打仗,是赫赫有名的飞虎将军,京城人家都用这称号来吓唬调皮孩童。”
“那你可真想错了,在我这儿错就是错,玉皇大帝来了也逃脱不开。”
见女子微翘着的粉唇,气嘟嘟的小脸,他软下来:“好,快回去吧,雨要下大了。”
姜悦盈抬头见雨水顺着叶子滑到眼帘,她取出蓑衣让他换上,只是这蓑衣后背和胸前破了两个大洞,她走得急没瞧,结结巴巴:“怎么办?”
段昭临一把牵起她的手,冲她耳边喊了句:“快跑回去。”
二人十指紧扣,彼此能感受到对方指尖的温热,用力间还出了点细汗,姜悦盈心跳得剧烈,直到下山,她见有人,唰一下松开了手指。
上前随意选了一把边上鸳鸯戏水花样的油纸伞,又回头微蹙眼,对他说道:“嗯,给你买的,来付钱。”
段昭临无奈一笑,递给一贯:“不用找了。”
小贩开心极了,站起来毕恭毕敬地接过,指着伞上的鸳鸯:“好嘞,祝客官二位琴瑟和鸣,早生贵子。”
未婚女子平白受到这样的轻薄,心下还是不舒服的,姜悦盈回过去:“我二人不是夫妻,他是我的随从而已。”
这下轮到小贩尴尬了,他讪讪一笑:“那就祝你二位事事顺遂,心想事成。”
段昭临想看热闹的心被截断,他将伞举在二人中间,右侧的肩膀湿了一大半:“喂,我怎么成你随从了?”
“嗯……就是随意一说啦。”姜悦盈见他离得近了些,不动声色地往左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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