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帝王强夺后》
齐福手里提着宫灯,倏尔风口乍紧,灯焰一味打着颤,便晃得人影在青石板上拖得细长。
因宫人眼下大多都在殿内忙着宴会,御花园反倒冷落下来,寥无人迹,甚为清幽。
但见朦胧月色下,素馨和芍药一丛丛开着,堪如云雾里繁星交错,又似天际星屑坠入凡尘一般。残香若有若无,拂了又散。
然而到底夜寒侵人,昭嫔又衣着单薄,很快纱袖便被狂风卷起贴在腕上,令她整个人都止不住打起了寒颤。
卫祈烨则因终于得空瞧见满枝芬芳,方才席间面上的郁滞已是一扫而光。
枝上金蕊点点,香气延绵,似十里不绝。
他只觉如斯意境甚是美妙,便不由低叹道:“……解引幽人雅思长。”(1)
又见小径两侧宫灯幽暗,花影幢幢,远处湖光粼粼,月圆如轮,近来因忙于政事,甚少有闲情从御花园经过,如此一看,竟比昔日白日所见的景象还要多几分意趣。
而眼见皇帝兴致大好,好像更是要接着往那条暗不见光的花间小径中走去,齐福忍不住心底叫苦,连忙低声劝道:
“皇上,左右天色已沉,风也吹得奴才头疼得紧,况且眼下殿内宴席未散,不妨改日咱们再来赏花……”
昭嫔自跟来以后,一直静悄悄立在旁侧,如今早已被寒风吹得哆嗦不已,连如玉葱般的指尖都冻僵了。方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也早已消耗殆尽,更是止不住懊悔自己今日的莽撞。
又因方才她已捧着披风问过卫祈烨,此刻也不好再披回自己身上,反倒进退维谷,只能任那寒意如冷水般往骨缝里渗。
偏这时,却听皇帝的声音如月边疏云,轻轻淡淡的落下来:
“如斯清冷明月,若不尽兴,反倒才是无趣了。”
他说罢回头又看一眼郑柔嘉,神情似笑非笑:
“表妹可认此理?”
昭嫔心头一跳。明知道皇帝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一时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可还未等她斟酌着启唇,却见卫祈烨已袖筒一拂,径自往湖边去了。
那副本就如神君般湛明的面容被清冷月色掩映,愈发显得澄粹如玉。仿佛连日里政务的纷扰皆被夜色拂去,半点阴郁不见。
却多了几分难以靠近的冷情。
而那湖畔碧波轻碎,玲珑一轮皎月穿云静立,天地便似洗过一般岑静。凭栏而望,自是如斯静气澄心的好景。
眼见皇帝难得兴致高昂,昭嫔无法,便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卫祈烨和齐福身后。只是她不仅要轻轻咬牙忍着寒颤,还得时不时低声应和几句卫祈烨那些关乎花鸟,关乎明月的有感而发的诗句。
而待几人沿着湖畔小道,好容易彻底走完整整一圈后,昭嫔竟已是无论如何再也强撑不下去了,只得咬着唇弯身一福,声音在风里细细颤着:
“皇上今夜如此雅兴……嫔妾还是不便打搅的好,便先回去了。”
皇帝却似颇为怅惋一般,还要留她,奈何昭嫔已是一边说,一边轻轻向后退去,竟连礼仪都顾不上了。
卫祈烨见状只得大叹可惜,又忙招呼齐福送人。
“昭嫔初入宫闱,难免认生。你且好生送她回去,不能怠慢,更不能有任何差错。”
郑柔嘉今日吃了冒进的苦头,此刻又怎会真的让内侍总管、平日皇帝身边最得脸的人去送自己,连声说着“不用”,便逃也似的从来时小径离开了。还因离去匆忙,在湖边阑干处踉跄不已。
到底齐福于心不忍,还是唤了两个御花园值守的小太监送她回去。而待昭嫔一行人终于走远后,四下又重归寂静。
齐福心底念着方才昭嫔离去时双眼红红的模样,知道这位新主子身份特殊,只怕此事不会如此轻易揭过,忍不住低声叫苦:
“皇上……您说您这又是何苦呢?太后一向疼惜昭嫔娘娘,待太后知道此事,只怕又要为此置气。”
卫祈烨此时却心境舒畅得很。
今夜景也赏了,风也吹了,又实实在在的沿湖散了步,如今只觉精神抖擞,只恨白日处理完政务,如今不能再批几封奏折。
又见齐福露出一贯的苦笑脸来,不觉失笑道:
“好了,中秋佳节,别给朕哭丧着脸。”
可这样的松快却是难得又极为短暂的。
眼看时辰已是不早,于是寂静间将歇一会,便欲折返。
卫祈烨向来不喜宴席这般繁杂冗事,随手打发一个值守的小太监前去知会太后一声,便径直穿过御花园,打算摆驾回温德殿。
而一路才行至湖桥尽头,顷刻间却忽有狂风大作,如从九重天压下一般,吹动满园岑寂。
霎那间只听枝叶扑簌,碎英旋落满池。而原本还高悬明亮的宫灯,如今却因狂风呼啸,被吹得明灭不定。
而远处隔着花丛树影的回廊下,伴着细碎的脚步声,却似依稀有几个人影闪过。
齐福抬眼一望,当即便拧了眉头,向那些人影的方向扬声喊道:
“前方何人?”
那几道窸窸窣窣的人影却因此而被吓了一跳。
只因他们如何也没料到眼下满宫合欢之际,御花园的小径上竟会有人经过。
领头的小太监身子一怔,又到底机灵,不过隔着光远远一看,便依稀辨出风下齐福的帽沿隐隐闪过一道金线。顿时大惊,连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自然知道这是御前内侍,等闲绝对惹不得的人物,忙低头站定,连动也不敢动了:
“回公公,咱们是带御膳房的人例行去殿内回盘的。”
齐福举起手中的灯笼,眯起眼睛,隔着茂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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