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帝王强夺后》
太后又温声笑道:
“哀家只是念着从前柔嘉便时常入宫伴驾,若没了她成日来这陪哀家逗趣儿,这慈宁宫还不知道要安静成什么样子。昭阳宫左右也离这近得很,就当是让她时常来给哀家尽尽孝。说来也不过是哀家几分私心,倒是平白惹皇帝笑话了。”
此言一出,江贵妃和王婕妤哪还敢再听,顿时低下头去,连忙欠身请罪:
“都怪嫔妾平日里侍奉不周,还请太后责罚。”
卫祈烨眉目半敛,脸上却无多余的神情,淡淡道:“表妹入宫便能时常伴您左右,如此美事,儿子又如何能不成全。母后说笑了。”
皇帝金口玉言,如此,太后才算了却一桩心事,隐隐透出笑意来。又见江贵妃和王婕妤还在地上跪着,终究不忍,“说了不过是喝茶闲话家常罢了,偏偏还拘着礼,快起来吧。”
皇帝到底政务繁忙,小坐不过片刻便要离去。太后知其辛劳,瞧在眼里,便抬手吩咐棠疏将自己的玉如意给皇帝送去,以做压枕辟邪之用。
自慈宁宫辞出后,天色微晦,雨后湿气尚在廊下盘旋。
王婕妤心中余惊未定,只是强压着方才昭嫔一事。
她陪着江贵妃走了几步,见其外披一件软烟罗轻纱斗篷,鬓间斜插一支羊脂玉簪,自是成色极佳,神色却始终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她心底不由暗叹一声,却也由衷佩服江颂月的定性。
毕竟若是她自己处在那个位置,如今既知晓了太后的盘算,还不知该如何哀哀哭泣呢。
贵妃却似突然想起什么,看着远处一株淋了雨的金桂在风里招摇,提眉淡道:
“宁妃妹妹身子一直不大爽利,如今天气渐寒,改日婕妤妹妹该同我一道去趟长乐宫才是。”
王婕妤心底又是一怔,忙颔首称是。
待她好容易回了永和宫,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锦扇接过王婕妤褪下的桃青色缎面短篷仔细挂好,又示意小宫女端来热茶,这才揣摩着主子的脸色,轻声道:
“……看来往后这六宫之主,怕是另有其人呢。”
王婕妤想起方才在慈宁宫的场景,只觉尚有余悸。
太后竟是铁了心要将她的外甥女安排进昭阳宫,既如此,便是要昭嫔走她从前的老路,甫一入宫便意指贵妃之位,日后想必更是大有谋划,也难怪适才连一向镇定自若的江贵妃都片刻间失了颜色。
只不过……宫里眼看着便要变天,贵妃本该自顾不暇,可她临分别时却又偏偏提了句尚且卧病的宁妃。这又是何意,难道是还想借着宁妃拿乔吗?
王婕妤一壁想着,一壁只觉得头痛不止,便打发了其余几个端茶倒水的小宫女退下,只看着锦扇,低声道:
“上次说的法子,如今还顶用吗?”
锦扇以为主子又念起要研习厨艺争宠一事,正踌躇间,却见殿内香雾环绕,主子的面色虽寂静,眉眼间却像忽地定了某个念头,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
她还未思忖着该如何答话,便又听王问琼的声音隔着悠悠泛起的合香,轻淡地落下来。
“如今要紧的是去寻一个可堪大用的人……不然再不行事,恐怕才真是尘埃落定了。”
“娘娘……?”
不顾锦扇的惊疑,王问琼缓缓站起身来,看向窗外残余的一线晴光。
今日坐在慈宁宫内时,她便心中忐忑,担心自己身上的妆花缎子不够娇嫩,担心自己的垂云髻不够秀美,甚至担心自己一举一动失了典范,平白惹了太后和皇帝不快。
可在角落里坐到后来,她却恍然悟了——
她竟从不知道自己如厮可笑。
甚至,自己也罢,宁妃也罢,便是骄傲一时的江贵妃也罢,如今困在这深宫里,却是一样的了无希冀。
今日卫祈烨自始自终都未曾看过自己一眼,同样,江贵妃那般柔声细语的模样,也不过是勉强讨得太后几分欢心罢了。
想必皇帝一旦出了慈宁宫,便连自己和江贵妃今日穿了什么,戴了什么都一概抛诸脑后。后宫诸事,连只是谈及一二都惹他厌烦。
她们这些人,竟可怜到从始至终都未曾入过卫祈烨的眼。
王问琼心底不禁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悲凉。
“去寻。宫女也好,随侍也罢,只要颜色靓丽,可以一用之人,皆不可错过。既然圣心于我已如水中捞月,那么……我们总该有别的法子,去搏一把才是。”
锦扇一惊,陡然便明白过来。
她自然知道借人争宠一事有多艰难,本还想再劝慰一番,却见王问琼望向窗外,神色已是前所未有的郑重,一时便也明白,主子心意已决,再劝已是无用。如此,也只能将此事暗暗记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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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月余,便是中秋。宫中自半月前便已彩灯高悬,处处灯烛辉煌。
自乾光殿至御花园,一路高悬琉璃宫灯,白纱罩中燃着豆火,风过时灯影轻摇。金桂开得尤盛,远远望去,一树皆一树的碎金亮得晃眼,熠熠生辉。
因是今岁大选后办的首次宫宴,才封了位份的秀女们个个含羞带怯,皆是盛装出席。酉初时分,太后搭着女官棠疏的手姗姗来迟,却见卫祈烨和妃嫔们皆已落座。
虽是节庆,皇帝却着一身深青织金云纹常服,头戴玉冠,不过是极简单的穿着,却愈发衬得火树银花之下,那张脸庞容颜清俊,端的是神姿仪秀。
既是团圆宫宴,太后遍请王公亲族,越王和恭郡公,以及常年驻守北地的寿王皆来参宴。
临川县主今日着一身桃红软纱小襦,双眼清亮地随她母亲坐在一旁,逢人便请安,逗得几位王爷合不拢嘴,连连夸赞她如今出落的越发精致乖巧。
太后则难得一享天伦之乐,便特意招呼了临川县主和外甥女郑柔嘉坐在自己左右两侧,又对江贵妃安排的戏赞不绝口。待好容易一出众仙献瑞的《天香引》演完,已是掌不住笑道:
“贵妃请来的班子倒是不俗,难为我这把身子还看得如此入神。当真是有心了。”又安排棠疏去给戏班子一一发了赏钱。
既太后高兴,殿内众人自然也活泛些许,自是喝酒畅谈,好不痛快。
寿王自去封地后难得回沐京一趟,如今和卫祈烨隔空邀酒,没想到几杯玉酿下肚,竟连一向孱弱的越王都没喝过,自己便先倒头睡下了。
卫祈烨扯了唇角,便安排宫人收拾了偏殿出来,扶寿王下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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