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春山先用金针封住她的几道穴位,暂时止住了血。
接着又取出医箱里的竹片和桑麻皮线,用竹片把腐肉刮去,然后用葱白汤涂抹伤口消毒,最后用桑麻皮线仔细缝合伤口。
伤口终于是缝上了,祝春山给她包扎完毕后,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
几人守了她一晚。
祝春山将金针收好,擦干了手上的血污,坐在塌几旁,隔着围屏问:“那人是个姑娘家,你这么关心她,莫非她是你心上人。”
围屏内,元纵寒正蒙着眼给宋霜序换一件干净里衣,闻言手中动作一顿,反驳道:“才不是!”他的语气决绝,还带点恼怒之意,“祝神医什么时候也这么爱编排本王了?”
祝春山笑了笑,不说话。
两个侍卫在门外听着屋内两人的对话,生怕两人吵起来。
“你方才看清了吗?我总觉得那床上躺着的人很像宋医官。”
方渺敲了他脑袋一下,责道:“你傻吗?那本来就是宋医官,你声音小点,此事不可为外人知晓,王爷特意交代过的,要保密。”
叶无影一听这话,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兴奋道:“啊?真是她啊!”
震惊之余,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惊觉不对劲,“不对呀!宋医官大半夜受伤还突然出现在王爷府里,这怎么都说不通啊。”
方渺一脸严肃:“事出反常必有妖,那个女人不简单。”
屋内,元纵寒终于给她换好干净衣服,摘下了眼上绑着的布条,绕到屏风前。
祝春山写好药单,丢给元纵寒一个小瓷瓶,道:“本神医回家补觉了,这药给你,外敷伤口,早晚各一次。”
他留下药方,背起医箱刚走到门口,突然拐角道:“对了,诊费记得付一下。”
元纵寒叫了一声方渺。
方渺会意,随即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交给了祝春山。
祝春山这才背着他那医箱走了。
待打发走祝春山后,元纵寒终于松了口气。
他坐在床前,给宋霜序掖了掖被角,今日突然下了雪,府外凛冽的风寒凉刺骨。
虽然屋内燃着火炉,并没有很冷,但他还是怕宋霜序着了凉,连被子都换了一床更暖和的。
元纵寒坐于火炉旁守着她。
话说,今日是郊祀大典,而她的身份还不够格参加,按理说她应该会留在医官院。
可是她身上换下来的这件天青色衣袍背后绣着星斗纹,只有祭祀的舞生才穿的祭祀服。
这就更说不通了,宋霜序一个医官院的普通医官竟然穿着祭祀大典舞生的青色祭祀服,甚至身受致命刀伤。
看着倒像是混进祭典的奸细。
奸细?!元纵寒惊骇的看向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想到这里,他忙走出屋子,把叶无影叫来:“你去打探打探今日郊祀大典上可发生了什么意外?”
叶无影领命出了府。
元纵寒回屋等了一个时辰,叶无影派人递来消息,将今日祭祀大典上之事悉数说与他听。
听完这则消息,元纵寒再看向榻上那张熟睡的脸,难以置信。
郊祀大典上,父皇被人刺杀,太子却突然被父皇禁足,简直细思极恐。
难怪她一身伤,原来她正是那些刺客中的一员。
有人在刺客的身上搜到东宫暗卫的令牌,说她是太子派去刺杀父皇的刺客,然而没得逞,还露出这么明显的马脚。
不,他了解太子,太子做事一向周密,不会如此草率行事。
这件事往深处想倒像是有人打着太子的旗号行刺父皇以此来陷害太子。
谁会这么干呢?难道是吴王?
所以说宋霜序表面上为太子办事,但实际上是吴王的手下?
他倒是小瞧了这个医官,看起来是个心慈面软的济世菩萨,实则背地里却是个杀人见血的冷面阎罗。
宋霜序似乎是身上的麻沸散药效散去,伤口处的痛楚越来越真实,苍白如纸的脸颊上冒出一层冷汗,口中似乎在呓语些什么。
他凑近细听,宋霜序痛楚至极之时却突然狠狠抓住他的袖角,像藤蔓找到可依之木一般,裹缠着不放。
元纵寒没办法,只得又凑近些,离近了才听见她说:“爹,我要跟师父学武,我一定能成为大衡第一剑客,你要相信我。”
“大衡?”元纵寒以为自己幻听,可又听她重复了一遍。
然而这一听,又推翻了他先前的猜测。
她竟然是来自衡国的奸细?!
他将宋霜序的手从袖子上扯开时,宋霜序死命拽着他不放,一个劲儿地喊他“爹”。
这是把他当她爹了。
元纵寒没辙,只得回应道:“爹信你,信你还不成,先放开。”
宋霜序这才放心的松开他的袖子,又昏昏睡过去。
元纵寒再次松了口气,擦了擦她脸上的冷汗。
这奸细不简单啊!
他以为自己的伪装已经够好了,没想到这位更是位人物,在医官院隐姓埋名四年,竟然藏得这么深。
若不是今日倒在他府上,他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宋霜序还有这么一个身份。
衡国派她在宫中卧底,只怕图谋的东西更多。
“第一剑客?你很喜欢习武吗?”
方才听她这语气,似乎势在必得,难得她这么有志气。
事情开始变得更有趣了。
元纵寒拎起地上染血的祭服,走至门外,叫两个侍卫搬了个火盆,在前院把那祭服烧成灰烬,烟气被雪片裹挟着,所有的一切都逐渐被雪湮没,天地白茫茫一片。
他紧了紧身上披着的白狐裘,独自站在廊下,伸手,一片雪花徘徊在他指尖,仿佛与这雪景融为一体。
今日,宫中一定更冷。
……
自从渊帝白日里匆匆回宫,皇城里的人手又临时增添了一倍有余。
而太子则被渊帝派黑羽卫扣押,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元褚铭一时也百口莫辩。
倒是吴王见太子吃瘪,非常乐见其成,甚至还添油加醋了一番,恨不得立刻把太子踩坑里永远也爬不起来。
“皇兄,你真是糊涂啊!你怎么做出刺杀父皇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呢?”
“你…”元褚铭气的几欲吐血,又无言以对,只能干瞪着吴王。
吴王那副假惺惺、落井下石的模样真叫人作呕。
回宫当晚,皇后便在养心殿外长跪不起,渊帝铁了心不见,最终还是心软,只是将太子禁足在东宫。
宫里的消息又怎么瞒得过文武百官,朝中已经有官员开始动摇了,陛下这是要废储的架势啊!
太子一党也是慌了神,人人自危,唯恐太子一朝跌入泥潭,连带着他们也被拉下水。
一人降罪,鸡犬岂得保焉。
皇后见渊帝铁了心要治罪太子,于是只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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