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有唢呐吗?”
“唢呐?”晓福闻言甚是迷惑。她记得以前郗宝以琴筝之曲为雅,不喜唢呐锣鼓喧闹,直言其粗俗不堪,不解她如今怎么要起唢呐来了。但还是依她之言,思索了片刻,“听说,世子在府上养了个乐曲班子,可能有唢呐。”
“那好,劳你去问问。如果有,就要一把回来,本宫带大家解解闷儿。”说着,郗萌狡黠一笑,让人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奴婢这就去。”
晓福再次冒着雨出去,寻找唢呐……
郗萌嘴里吃着糕点,脑中回忆吹奏唢呐的技法。
她从襁褓就听爷爷吹唢呐,连抓周都是玩具喇叭。本以为天赋异禀,结果菜鸡转世,经常技巧不多,全是感情,只能闲暇时吹吹当娱乐。
如此想着,思乡之情再次充盈心间,也不知家里人如何,那边是不是也在下雨……
一声“公主”打断了郗萌的思绪,只见晓福将一把崭新的唢呐递到自己面前。她单手接过端瞧,金檀为身,精钢化嘴,手感细腻,鼻嗅芬芳,比自己所见过的唢呐都要精致。
郗萌起身试了试音,手中转动唢呐,玩了一个花活,对丫鬟们笑道,“芜湖,献丑了!”
樱唇轻含哨片,丹田运气,吹出几声短促的音阶。随着指花翻飞,唢呐声陡然拔高,节奏越来越快,声音也愈加欢快嘹亮,让在场所有人的心跟着敞亮起来。
郗萌全身心投入吹奏,热烈欢腾的曲调在低沉的阴雨天显得格外激昂,仿佛百鸟和鸣,要破开枷锁直冲云霄,万物勃勃生机之景犹在眼前。
“叽哩哩!”
回廊一直挂着一个鸟笼,里面养着一只名为“银铃”的黄莺。可它平时惜音如金,有时都让人忽略了它的存在。没想到此时它竟被唢呐声带动,发出清脆婉转的鸣叫。
郗萌闻声微笑转身,对着银铃吹唢呐。
一人一鸟,一吹一和,场景颇为有趣,有种天人一体的和谐。
《百鸟朝凤》一曲终,银铃仰天长鸣一声,天竟渐渐放晴。
乌云仿佛是被这两重奏撕开了缺口,阳光缓缓倾洒大地。
“啪、啪、啪!”
从院门口传来掌声,郗萌定睛一看,是办完事回来的萧复,满脸惊讶又好奇的表情。
“不愧是大梁的公主。一曲唢呐把太阳都吹出来了,厉害!”萧复边走边感叹。
郗萌爽朗一笑,“大言不惭”道,“‘百般乐器,唢呐为王。此音一出,谁与争锋。’”
“确实。”萧复伸手逗弄银铃,摸了摸它柔软的小脑袋,“平日银铃极少开口,要不是买时听过它叫唤,都以为它是只哑鸟了。”
本来银铃被撸|的很舒服,但似乎听明白萧复在贬低自己,抬头啄了一下他的手指。
“嘶—”萧复指肚隐隐刺痛,下意识往后收手指,随即调侃道,“哟,还不让说了?有新靠山啦?”
银铃往横杆的另一边跳了几下,头偏向郗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她。
郗萌会意往前凑了几步,也开启撸|鸟模式,“我们是他乡遇知音,以乐会友。银铃可是只伶俐的小鸟,不一般呢。是不是呀?”
“啾啾。”银铃听完挺挺胸脯,表示认同,好似真的通人意。
“行,你们高兴就好。”
萧复顺手拿了块点心,躺入廊中躺椅品尝,惬意悠然得享受起来,“公主,既然吹的这么好,再来一曲不?”
郗萌娇哼一声,道,“不好意思,本宫不卖艺。”
“行。一曲天籁已入耳,怎敢奢求再吹声?”哪怕对方“恶言以对”,萧复依然是“逆来顺受”的好脾气,“本世子叫府中伶人来吹弹取乐吧。”
萧复手指轻挥,徐决会意而去。
郗萌见萧复闭目摇扇,遒劲的草书在眼前忽近忽远,鬼画符似的字体让自己想起了扑克牌的黑桃梅花。她瞬间灵光乍现,兴冲冲的问萧复,“你这儿有硬纸片儿吗?”
萧复被冷不丁一问,睁开了双眼,狐疑道,“找硬纸作甚?”
“本宫想起了一个好玩的游戏,是用手掌大的硬纸片做成不同数字花样的牌,再依据不同的规则出牌,谁先出完或者分多算赢。”郗萌给萧复科普起扑克牌,“可是这里都没有,就想做一副牌,和大家一块儿打打牌消遣。”
“听着挺有意思,好像平日里玩的骨牌,真想尽快玩玩。”萧复饶有兴趣道,“裱扇面的纸算硬,应该能用,我去取。”
郗萌为制作方便,让晓福拿来剪子,随萧复来到书房。
他从柜中拿出一沓硬纸,放到郗萌面前的桌上,等着对方妙手生牌。
郗萌拿起一张纸,和自己手掌比了比,想了想纸牌的大小。于是如小学森做手工一般对折裁剪,不多时桌上铺满了一张张长方形纸牌。
“麻烦世子准备红黑两种墨水,本宫得往牌面上画点东西。”郗萌不见外的吩咐道。
萧复倒甘愿被使唤,笑着研墨和调颜料,很期待成品的样子。
郗萌没专门练过书法国画,只在小学美术课学过基本的拿笔运笔,但瞎写瞎画的本事还是有一点的。
她像模像样的拿起毛笔,思索了片刻布局,便挥毫泼墨。她依照现世扑克牌的样式,将纸牌分为四类,左上角分别画上红桃、黑桃、梅花和方块,并依次在中间写上二至十和A、J、Q、K,也没考虑别人看不看得懂。最后,手绘两张空白牌做大小王,一张画了只红色的Q萌老虎头,但如果没有额头的“王”字,更像一只胖猫。而另一张直接就是个黑色的小猫头。
“大功告成!”
郗萌潇洒放笔,仿佛完成了什么大作,但仔细一看让人不敢恭维。
萧复倒是个会说话的主儿,别具匠心的夸道,“不错,风格流派独树一帜,说不定几百年后能卖大钱。”
郗萌假咳两声,硬生生解释道,“本宫又不是卖画的,画的简单明了,能看懂就行了。别咱俩在这儿跟赏画似的,叫大家一块来学学咋玩。”
郗萌把他们院里的丫鬟和仆役聚到一起,连乐曲班子都在一旁“听讲”。她让晓福把石桌擦干,然后将所有牌摊开,介绍扑克牌的种类、叫法、大小和摸牌出牌顺序等。
“重点讲下这四张牌”,郗萌举起红桃A、J、Q、K的牌,“他们叫‘尖儿、勾儿、圈儿、剋(kei)’,代表一、十一、十二和十三,长得都挺形象的。可能大家现在看着别扭,但玩几把就熟了。”
萧复拿起一张黑桃A,奇怪道,“直接也写数字不得了,为何还弄这么拗口的词儿?”
郗萌也不知如何解释,只道,“游戏就是这么设置的,好玩就得了。”
“玩法我知道了,不就按照大小出牌,谁出完了,谁赢呗。”萧复觉得样式虽花哨,但玩法有点无趣。
“那是最基本的‘跑得快’,别的玩法还多着嘞。”郗萌想再教斗地主,可王府也算是大地主,如此说有些不妥,便现起名道,“有种玩法叫‘斗鬼儿’,三个人玩的,一人扮鬼,其他两个为凡人结盟,二对一的打法……”
郗萌细细讲起斗地主的规则,只不过把“抢地主”改为“抢法宝”,还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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