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唉！别叫了，别叫了。出门前我交代的都记住了没。”
“记住了。”
在古代她们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可在李毓眼里都还是半大的孩子。前一天李毓专门交代做了几根带子。
这些学徒按照年龄依次从大妞叫到九妞。
李毓让她们三个人一组手腕上绑上带子，大妞、二妞、三妞三个大一些的分别两个小的，带省的走散了。
收拾好东西一行人就出发。
西湖边王婶子一家已经等着了。王全今日休沐，赶车带着一家人。
“李娘子！”
王二姑娘看见坐在马车上的李毓，跳下车朝她挥手。
“王二姑娘！”李毓笑了笑，“要不你坐我旁边来。”
刘妈她们抱着丫丫在车里，李毓陪莺莺坐在外面。
“好呀，好呀！”
王二还没坐过马车呢，听见李毓这么说蹦蹦跳跳的去了。
王婶子还不好意思，这孩子咋没半点不好意思。李毓让王婶子别在意。
“我可喜欢我们王二妹妹了。”
李毓捏了捏王二姑娘的脸，王二抱着李毓撒娇，逗得王婶子他们直笑。
灵隐寺离西湖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一行人汇合了也没多聊，赶紧赶路了。
这个朝代有腊月末、春节前上香的习俗，因此去西湖的路上车驾不少。
一路上走走停停，李毓也是见到古代堵车的场景了。
幸好王婶子往年都去上香，这车况也是清楚的很，约的时间很早，估计到灵隐寺也不会太晚。
只是今天却是格外塞车。
一行人出发没多久就堵路上了，等了半个时辰一点儿没动。
“这前面咋回事儿，咋一点儿没往前走啊？去年也没这么堵啊？”
“就是啊，前几年都没这么堵呢，找这架势，别天黑都回不来了。”
旁边同样塞着车的路人们搭着话。
王婶子伸长脖子往前面望了望，什么也没看见。
“王全，你去前面看看咋回事。”
见王全去了，旁边几辆车也派了人一块儿。
幸好刘妈做了好些零嘴，等车的时候无聊大家分着吃，一边吃一边聊天也没那么无聊。
去了小半晌，王全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
“我跟你说前面可热闹了。一官人家的车夫和一粪夫打起来了。”
杭城里有专门收夜香的粪夫，晚上收了，第二天拉到郊外去买。这些粪夫都知道自己拉的东西不雅观，因此赶车都是赶最外侧。
今日这官人家的几人赶时间，为了超车往旁边挤了挤，一个没注意碰到了粪夫的车。
这一碰不要紧，主要是车上的粪车倒下来，浇了一马车。马车上的官小姐那个时候刚好开着马车的窗。这粪点子溅了她一身。
这赶车的仆人知道完了，可一开始就是他自己没注意那粪车。为了找补他拼命诋毁，说粪夫的不是。
那粪夫也是被说急眼了，两人就扭打起来了。现场粪水横流，周围的人都不敢上手拉架，只能围着直说“别打了。”
“照这个架势不知道啥时候能好呢。”
李毓交代白鹭她们看好大妞她们，她带着莺莺亲自去瞧瞧。
李毓到的时候厮打的两人已经停火。粪夫蹲在路边，车夫站在不远处，脸上挂了好几处彩，显然是出于下风。
旁边一个服侍华丽的仆人用帕子捂着鼻子，噼里啪啦地骂那个车夫。
马车里传来细微的抽泣声。
李毓走过去朝那位仆人走去，双手交叠行了个礼。
“这位姐姐，这是发生了何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周围的人因为粪水都在外围不敢靠近，见李毓走上前来，没有捂口捂鼻，面露嫌弃，卸下心中防线朝她大吐苦水。
“这些个皮子松了的，驾车不好好看路，让我们平白遭这份罪，我们倒是没什么，只是我家小姐……”
“喜儿！”
一声严厉的叫唤从马车里传来，喜儿马上闭了嘴，知道自己多言了。
李毓走到马车边轻轻叩了叩车框。
“不知能否上去看看能否有能帮的上的？”
几息之后马车上才传来声音。
“劳烦娘子了。”
李毓听了回话这才微微撩开马车的帘子上去。
马车的正中间坐着一位小姐，头上簪着的都是眼下杭城里最时兴的簪子，衣衫的料子是寻常人家一年的嚼用。
只是眼下这华丽的衣裳上沾了许多褐色的点子，这位容貌昳丽的小姐也哭地梨花带雨的。
马车侧边一位年纪较长的嬷嬷半蹲在地上，用帕子擦拭着小姐衣裳上的脏污，可效果不大。
“不知小姐可有备用衣裙？”
“备用的衣衫都沾上了。”
衣衫当时都放在窗边，无一幸免。
李毓听见嬷嬷的声音就知道刚刚那声呵斥是出自她口。
“要是小姐不嫌弃，我身量和您相仿，可以先穿我的衣裳。”
“干净的衣裳是简单，只是这味道就麻烦了。”
“无妨，我有法子。”
李毓朝马车外的莺莺喊了一声，莺莺走上前来，李毓小声交代她。
莺莺回来的很快，手里捧着包袱上了马车。
“这是我的衣裳，熏了我特制的香，能把这气味盖过去。”
嬷嬷接过衣裳翻了翻，一股桂花的清香扑鼻而来，板着脸的嘴角勾了勾。
“多谢娘子了。”
李毓自觉下了车，让人换衣服。估摸着时间应该也是换好了。
“小姐您看眼下这路都堵在这，大家也都动弹不得。您是不是去灵隐寺。若是您不嫌弃的话，可以去我的马车上。车上都是女眷，您不用担心。”
过了一会嬷嬷扶着小姐下车，小姐已经带上了白色的帷帽，遮到胸口。
“真是麻烦娘子了，将我们带到灵隐寺外门就行，我们的人已经回去准备车驾了。”
说完又吩咐车夫将车拖到路边，还非常妥帖的给了粪夫一两银子。粪夫得了钱也就不在意刚刚和车夫打的一架，两人一块儿挪车。
至于车上都是粪水什么的，车夫刚刚打那一架身上早已经都是了，粪夫天天和它打交道更不在意。
两人很快将车挪开，路慢慢通畅起来。
李毓领着人往外走，外围的人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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