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青黛色,空气中裹挟着湿润的水汽铺面而来,冲散了白日里阳光带来灼人的热意。
深山里天色暗的早,太阳落山没一会儿,零星坐落着的家户便亮起了灯光,远远的看上去,像是散落在大山深处细碎发亮的星光。
温时安坐在小院的矮木凳上,微微弯腰,葱白的手指将最后一只碗从水盆中拿出来,放在水龙头下仔细的冲洗干净残留的泡沫,起身拿好已经洗干净的碗筷,转身走进了厨房。
“囡囡,来……来。”
当地特有的方言,带着掩不住的慈爱在上房屋子里响起。
“阿嫲,来了。”
温时安扬声应了一声,仔细的将厨房里面的餐具一一归置到原来的位置,拿起墙上挂着的毛巾擦了一下手,转身朝着上房走去。
“乖囡,你拿着这个竹篮去上面摘点沙果吃,正好这两天熟了,甜得很……”
阿嫲个子不高,年纪大了有些佝偻着腰更是显得瘦弱。到底是年轻时做农活,现在身体还算硬朗,手中有些分量的竹篮能稳稳地握着。
温时安接过来竹篮跨在手臂上,扶住阿嫲的胳膊,跨过门槛,扶着她坐在了门外的竹躺椅上。
温时安顺势蹲在竹躺椅旁,仰头耐心的听慈眉善目的老人讲话。
从她住进阿嫲家里起,这位慈善的老人就一直想要让她尝尝不远处果林里的沙果,只是阿嫲年纪大了,腿脚到底是差了些,果林下面一个土坡有些滑,她有些力不从心。
温时安闲下来的时候也去那个果林外面看过,里面的沙果长得确实是好,一个个熟的红透了,鲜灵灵的挂在枝头上,看着就知道咬上一口是脆生生的甜。
果林周围没有东西围着,不远处有一间平房也从来不亮灯,温时安也只是看看就离开了。
她从小受到的教育,让她做不到不问自取。
还是等果林的主人回来了,她再来买一点尝尝吧。
“阿嫲,我去看过,上面果林里没有人……”
温时安正和阿嫲解释的时候,被她打断了。
“没人不怕,那儿的混小子我认识,吃他几个果子不会生气的,你去你去,多摘点,正是最好吃的时候……”
阿嫲推推温时安的胳膊,催促她赶紧去。
温时安看看挽在手臂上的篮子,知道是拗不过阿嫲了,便起身往门外走,期间不忘转身嘱咐老人,“阿嫲,那我去了,你不要在这里睡着了,会着凉的,要是想睡觉就进屋去睡。”
可能是年纪大了,温时安好几次看见阿嫲吃完饭坐在这张躺椅上面睡着。晚间山里的温度还是有些低,要是真的睡熟会感冒的。
“好,快去。”
阿嫲摆摆手,目送温时安拐上小路。
山上地势不平,家户之间离得很远,温时安住的很高,抬眼望下去,都是星星点点的灯光,带着烟火气息的炊烟和狗吠。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湿润的空气充盈肺部,温时安舒服的眯了眯杏眼。
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她全心全意的感受着另一种生活。迎着微风,温时安感觉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舒张,身体也变得轻盈了起来。
盛夏只剩下尾巴,街边树叶的颜色却依旧绿的发亮。天色变成了浓重的深蓝色,一丝云都没有,干净的不含一点杂质。
一路闲适,温时安到果林的时候也不过才过去几分钟,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座小平房,仍然没有看到亮着的灯光。
“还是没有人,那我就先摘一点,等主人回来了再回来补上钱。”
温时安终于踏进了果林的地界。
沙果果树低矮,温时安很轻易的就能够到,她一手手臂上挎着篮子,一手摘,看上去还挺有几分样子。
树杈枝丫茂密,并不好从中间通过。温时安没有往里面走,她沿着边上,保持着一棵树上摘一个果子的频率,渐渐的走到了最后面的一棵果树,靠近着平房的那棵。
刚摘下最后一颗沙果放进篮子里面,温时安正要转身往回走,突然听到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她转身的动作一顿,微微屏息仔细的听了一下。
确实是有水声,就是从平房后面传出来的。
“是不是果林的主人回来了……”
温时安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将有些下滑的篮子重新跨好,踩着带着湿气的土地,转过了平房。
“啊……”
细软短促的一声惊叫,然后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温时安踉跄的退后了一步,没摔倒,但是手臂上挎着的篮子砸落在地,里面红透透的沙果滚落出来,有一颗咕噜噜的滚了好远,滚进了一摊水中,最后停在了一双脚旁边。
温时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她僵硬了身体,无措的垂头,视线落在那颗沙果上,然后猛地转身,脚下的泥土都被带着转出了一个半圆的小窝。
“你,你……”
这人怎么能在外面洗澡!!!
温时安的脸上和滚落在男人脚边的那颗沙果一样,红的都快熟透了。
她抬手捂住眼睛,恨不得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过。
蒋契也终于察觉到了有人,他将手里的水管扔在地上,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扯了一下湿透的短裤,漫不经心的抬眸,只看清了一截细瘦的小腰。
“你是谁?”声音又冷又硬。
温时安背对着蒋契站着,听见后面流水的声音消失,接着响起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的声音。
温时安感觉自己的脸上烫的可以煮鸡蛋了,她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的希望自己可以原地消失。
她现在闭上眼睛都是刚才不小心看见的场景。
男人结实的手臂举着水管,喷涌而出的水流撞上他的头顶,然后四溅开来,大部分落在了地上,还有一部分水顺着健硕的肌肉滑下,从湿透紧贴着身上的黑色短裤中流出,接着落到地上。
温时安现在只顾着将脑海里面的画面删除掉,根本就没有听见蒋契的问话。
当她正忙着将自己热的蒸发掉的时候,她身后的蒋契也没有闲着。
男人扯过一条毛巾,胡乱的擦了擦头发,然后很坦荡的擦胸肌和腰腹上的水珠,末了还不忘将短裤拧出水来,拧的差不多后抖了抖。
短裤是速干的面料,经过蒋契这样的动作,再放下来的时候已经不再紧贴着大腿了。
蒋契的动作没停,视线也难得的懒懒的扫了一眼前面站着的人。
长发披散下来,发尾都带着慌乱,看的出来刚才她转身时候的紧张急促。
简单的白色短T恤,下摆扎在高腰的短裤里面,一截腰肢细的一手能掐住,露出来笔直白瘦的两条腿,脚上踩着的小白鞋上面带着还湿润的泥土,脚边是散落了一地的沙果。
只扫了一眼,蒋契就将视线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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