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余音袅袅。
但整个宴会大厅，却依旧沉浸在一种如梦似幻的氛围之中。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敢去打扰舞池中央那对璧人。
林默和维多利亚的这支舞，跳得太投入，太旁若无人。那份流淌在两人之间的、浓得化不开的情意，是如此的真切，以至于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舞曲停下，林默没有立刻松开手。他只是揽着维多利亚的腰，静静地注视着她。
维多利亚的脸颊，因为激动和幸福，泛着醉人的酡红。她微微喘息着，那双湛蓝的眼眸，在水晶灯的照耀下，如同一汪荡漾着星光的湖水，里面满满的，都是他的倒影。
“我……有些累了。”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我明白。”林默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松开手，对着她行了一个优雅的礼，然后，极其自然地，向她伸出了自己的臂弯。
维多利亚会意，将自己纤细的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然后，他们就这样，在全场所有人的注视下，没有再与任何人交谈，旁若无人地，相携着走出了喧嚣的大厅，朝着通往王家花园的露台方向走去。
没有人敢阻拦。
所有人都知道，今晚接下来的时间，只属于女王和她唯一的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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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汉宫的王家花园，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静谧而又神秘。空气中，飘散着玫瑰和晚香玉混合的芬芳，晚风轻拂，带着一丝丝凉意。
宽阔的汉白玉露台上，只站着林默和维多利亚两个人。
他们并肩凭栏而立，眺望着远方伦敦城那星星点点的灯火。
长久的沉默。
但这种沉默，并不尴尬。反而有一种温馨的、岁月静好的美感。
许久之后，还是维多利亚先开了口。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轻柔。
“林先生，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交谈的地方吗？”
“当然记得。”林默转过头，看着她美丽的侧脸，眼中带着笑意，“在肯辛顿花园，一棵巨大的橡树下。那天下午的阳光很好，你穿着一条淡蓝色的长裙，就像一个不小心闯入凡间的精灵。”
听到他竟然还记得自己那天的穿着，维多利亚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了一下，又软又甜。
她的脸颊微微发烫，继续说道：“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当时念的那首诗……‘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你’。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和其他所有的人，都不一样。”
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追忆的色彩。
“你知道吗？在遇见你之前，我的世界，是灰色的。是那种肯辛顿宫里，终年不见阳光的、压抑的灰色。我每天都像一个提线木偶，被母亲和康罗伊爵士操控着，说他们让我说的话，做他们让我做的事。我甚至以为，我这一生，都会那样过下去。”
“我害怕，害怕自己担不起未来女王的责任，害怕自己会毁了这个帝国。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见自己被关在一个越来越小的笼子里，无法呼吸。”
说着说着，她的眼圈，渐渐地红了。
“直到……直到你的出现。”她转过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林默，那双美丽的蓝眼睛里，充满了感激和依赖。
“是你，像一道光，劈开了我那个灰暗的世界。是你告诉我，贫穷不是罪恶；是你告诉我，君主的武器不只有权谋，还有仁慈；是你告诉我，我的国家，可以有一个‘奇迹之城’那样光明的未来！”
“是你，一次又一次地，在我最无助、最迷茫的时候，保护我，指引我，给予我力量和勇气。”
“是你，把我从一个胆小怯懦的笼中鸟，变成了今天，这个敢于站在所有人面前，说‘不’的女王。”
“林先生……亚瑟……”她第一次，如此亲昵地呼唤他的名字，“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我所拥有的一切，我的王位，我的荣耀，我新的人生……可以说，都是你给予我的。”
月光下，少女的告白，真挚而又滚烫。
林默静静地听着，心中被巨大的情感所充斥。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地拭去她眼角滑落的那滴泪珠。
他的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不，维多利亚。”他的声音，也变得无比的沙哑和深情，“你错了。我从未给予你任何东西。”
“我所做的，只是将你内心深处，本就拥有的那些东西——你的善良，你的智慧，你的坚韧，你的勇气——帮助你，让它们绽放出本该有的光芒而已。”
“你不是笼中鸟，你是一只羽翼丰满的雏鹰。我所做的，只是在你第一次飞翔的时候，为你鼓动了一阵微不足道的风。”
他凝视着她那双因泪水而显得更加清澈、更加动人的眼眸，一字一句，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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