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黑黑板着一张小脸,手指向院子外面的小径。
晴天哀求道:“好黑黑,你让我说句话吧。”
黑黑生气道:“有什么好说的?你一而再、再二三地欺负我妹妹,说我妹妹做的东西不好,抄袭我妹妹创造的新工具,我们全家都不欢迎你。快走!你再不走,我叫我阿妈过来轰你!”
“抄袭的事情我知道错了,说棉棉坏话的事情我也知道错了。”晴天咬咬牙,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上半身往下深深地一弯,“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突然的举动,把黑黑吓了一跳。
黑黑有点懵,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晴天趁机往前走几步,走到柴棉棉跟前来,再次深深鞠躬:“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意气用事,在外面说你做的东西不好,又把我阿爷牵扯进来,抄袭你做的竹编工具,后面还把其他匠人牵涉进来,模仿你的竹弓竹箭,都是我不好!你骂我打我怎么着都行,求求你消消气,帮帮我吧!”
柴棉棉觉得十分荒唐:“我有什么可帮你的?”
晴天道:“你听我说。”
原来自那天的欢迎仪式之后,她阿爷木斫在部落里的风评直线下降,走到哪儿都有人翻白眼冷脸相对。
这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彻底没人找她阿爷做工具了!
族人们能用竹编就用竹编,不能用竹编就自己做一个。
就像迅猛队长说的,削制木器,谁不会啊?不过没有匠人做得精细,又不想浪费时间而已。
族人们不想把自己辛苦打猎得到的食物给匠人,他们觉得自己像冤大头,换回了可有可无的工具养活了别人,到头来自己却要饿肚子。
没这样的道理!
晴天含着泪说:“我阿爷年纪太大,已经无法打猎了。对我阿爷这样的老人来说,变身一回都很辛苦,更别说长时间的潜伏和追踪奔跑了。没有族人愿意找我阿爷换工具,我阿爷真的会饿死的!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来求你。”
“求求你,帮我阿爷想一个新的工具吧。兴许族人觉得新工具好用,会愿意跟我阿爷交换。”
晴天说得很可怜,柴棉棉却皱起了脸。
她困惑道:“如果你阿爷真的从族人那里换不来食物,要饿肚子了,为什么你自己不想办法养活你阿爷呢?我记得你阿妈也是狩猎队的吧?现在不是冬天,不存在猎物不够的问题,你们勤奋一些,多出去打几次猎,把你们的食物匀一匀,你阿爷不就有吃的了吗?”
她心里升起一股淡淡的排斥感:“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情谊,为什么你一有困难就想着来找我呢?是因为觉得我很好说话吗?即使被欺负了,只要你道个歉认个错,我也会无偿大度地帮助你们?你们是在我身上吸血吸上瘾了吗?”
“不是的!”晴天使劲摇头,“我没有这个意思,是因为你是部落里唯一拥有知识的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来求你。”
柴棉棉脸皱得更加厉害:“你胡说,我根本不是部落里唯一拥有知识的人,就我知道的,便有老祭司和两个祭司学徒,他们都是拥有知识的人,你为什么不去求助他们?”
晴天一噎:“老祭祀和两个祭司学徒那么忙,哪有时间理我这一点小事?”
柴棉棉嘲讽:“你阿爷不是快饿死了吗?现在又是小事了?”
晴天有些着急:“不是,我和我阿妈当然不会看着我阿爷饿死,我们也有匀食物给阿爷,可是、可是…我阿爷总得要有一条靠他自己便能生存的活路啊,我和我阿妈不是不愿意担负阿爷的食物,可这两者是不一样的……”
哦,那就是找工作咯?
她才不会帮屡次欺负自己的人找工作,她没那么好心泛滥!
柴棉棉冷脸拒绝她:“我不会帮你的,你走吧。”
晴天不肯走,声音里带着哭腔:“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棉棉……”
柴棉棉转头大喊:“阿妈!”
明眸早就注意到这边了,只是小女儿还没拿定主意,她就一直没吭声。
听到小女儿的呼唤,她走上前将孩子们挡住,琥珀色的眼睛冰冷锐利地看向晴天:“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
晴天:“明眸姨姨……”
明眸从喉咙咆哮出一声狼吼:“走!!!”
晴天吓得一哆嗦,不得已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赶走晴天,柴棉棉的心思重新回到了麻布上。
说要给麻布染色的,那就不能食言,让她想一想,这个季节,有什么植物可以做植物染色呢……
啊,有了!
可以采蓝草,用来染成蓝色;还可以采茜草,染成红色;再加一个栀子果,染成黄色。红蓝黄三色,颜色就足够丰富了。
柴棉棉将染色植物们的样子描绘给阿妈听,拜托阿妈去采集队干活的时候四处留意一下,有长得像的就采回来。
没过两天,她就采集到了几堆不同的草。
伏冬姨姨从阿妈嘴里打听到了她要干活,便又把自己的崽,黑耳,送过来给她帮忙。
流风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消息,也跑过来凑热闹。
柴棉棉疑惑:“你不用干活吗?”
流风大咧咧地说:“今天的活干得差不多啦,剩下的我叫大雪帮帮忙,下次他有事我再帮他嘛。”
“那好吧。”柴棉棉也不再深究,跟小伙伴们说起染色的具体步骤。
这第一步呢,就是择菜,呃,择植物。
因为不同植物它的色素集中部位是不一样的,比如蓝草,大多数蓝草的色素都集中在叶片部位和嫩茎部位,而茜草的色素却集中在地下根茎。
要把这些色素集中部分择下来,扔进对应的箩筐里,再用清水洗一洗。
之后用石头捣成糊糊,放在石锅中加满水煮。
到这一步,柴棉棉卡住了。
因为家里的石锅是煮肉吃的,拿来煮染料肯定就污染了,没办法再用了。
要去找石砧阿爷,请他再做一个石锅吗?
柴棉棉思索着,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仿佛有数个人由远及近向这边走来。
她抬头一看,果然小路尽头出现了几个人的身影。
石磨、木凿、皮鞣、木斫,还有晴天。
石磨高大的身躯穿着兽皮裙子,银色的头发上戴着花环,满是皱纹的脸上笑容灿烂。
“棉棉小朋友,又在做新东西啊?”
柴棉棉还没说话,流风率先一步踏出,毫无畏惧地挡在所有小崽前面,目光锐利地看向他们:“石磨阿奶,木凿阿爷,棉棉的阿爸阿妈都不在家,你们这么多大人突然跑过来,不妥当吧?”
石磨也不恼,笑呵呵道:“我们是来向棉棉道歉的。”
流风半分不让:“道歉也要等棉棉的阿爸阿妈回来了再说。”
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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