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弓,一款中短距离狩猎武器。
竹子作弓臂,兽筋作弓弦,石头或者骨头作箭头。
拉满弓弦,一箭射出,10米(15步)以内精准射击,20米(30步)以内造成有效伤害,非常适合腿脚不便但仍然身体强壮有力的狼人。
柴棉棉觉得,就很适合伏冬姨姨还有采集队那些成员随身携带。
谁喜欢天天摘果子割草搬柴火啊?在领地内干活的途中,顺便挽弓拉弦射上几箭,一来一回,一顿饱饭不就有了?
流风像在听神话一样,用脑袋使劲地想象,仍然没办法想象出竹弓的具体样子。
“没关系,到时候做出来你就知道了。”柴棉棉愉快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流风,你要跟我合作么?”
流风毫不犹豫:“合作!当然要合作了!”
柴棉棉:“可是我和晴天……”
“切!”流风不屑地从鼻子里嗤一出,双臂抱胸,“我会怕她?”
“强者存,弱者亡。”她嘴里嘀咕着晴天的话,吐槽道,“如果部落真的完全遵守这样的规则,她一只由母狼独自带大的亚成年狼,又是那样一个小身板,早被人欺负惨了,哪里还轮得到她欺负到疾风叔叔头上去?”
她琢磨片刻,自顾自下了结论:“这个人,性格别扭,脑子还不清醒。”
她不想再谈她,拍拍柴棉棉的肩膀:“走啊,找我阿奶去!”
皮琢阿奶也是住在西边。
走进那约一亩大的院子里,草木灰味混合着兽皮的腥味扑鼻而来,还隐约带着一点松烟的焦味。
院子中央摆放着一块表面平整的大石头,上摊着张刚鞣好的鹿皮,边缘还带着没修齐的毛茬,石刀压在皮角,防止兽皮被风卷起。
靠东的角落里摆着几个大石缸,缸口隐约露出泡着兽皮的褐色浆水,水面上还飘着几片树上落下来的绿叶。
靠西的成排架子边,一位慈眉善目的银发老人正拎着一张湿漉漉的兔皮往架子上晾,灿烂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在地上投出一条长长的影子,与旁边那些闻风起舞的兽皮影子交织在一处,闪烁出一地破碎金芒,耀眼夺目。
“阿奶,我带着棉棉、黑耳还有黑黑灰灰来看你啦!”
皮琢闻声转头,满是皱纹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流风来啦?棉棉,你好呀……”
她跟几只狼崽挨个打了招呼,晾好兔皮擦了擦手,便回洞穴,左右手各拎了三把竹凳子出来,招呼几只崽坐下,然后又回洞穴,用竹篮子装了一条肉干出来,要切成条分成狼崽们吃。
她实在太热情,柴棉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流风忙道:“坐,阿奶,您也坐!我们有事想问问您。”
皮琢坐到她旁边,看着几只崽问:“什么事情?”
流风想和棉棉合作,这件事她肯定提前跟阿奶通过气,并得到了阿奶的赞同,所以她简单一说,皮琢就明白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棉棉,你仔细跟我说说,兽筋要怎么处理?”
处理兽筋,第一步是选材。要求肌腱粗长、纤维坚韧,经过处理后能承受竹弓拉射时的反复张力,不易断裂。
最优选择是大型食草动物的背部或者腿部肌腱,例如鹿筋、牛筋、羚羊筋……这类到时候可以卖贵一点。
其次是中小型动物的肌腱,例如猪筋、狼筋、狐筋……这类就可以卖便宜一点。
让族人们根据需求自行选择。
第二步进行初处理。要求杀死猎物后12小时(一个白天)以内将兽筋完整剥下。
用锋利的石刀或者骨刀顺着纤维方向,轻轻刮除其表面附着的肉糜、血痂和多余筋膜。如果存在细小的碎肉残留,需用骨针挑出,确保兽筋表面无明显杂质。
然后将处理干净的兽筋悬挂在阴凉处晾干,底部悬石保证兽筋笔直,晾1-2天,摸着兽筋表面黏液消失,触感略微发涩就好了。
第三步进行捶打软化。
就像处理兽皮一样,用石捶反复地轻敲慢捶,让兽筋纤维松动但不断裂,变得柔软有韧性,随意弯曲不断裂。
这一点皮琢阿奶很有经验,就不多说了。
第四步进行分筋和拧制。
捶打软化后的兽筋,要依据弓弦粗细,用骨刀将软化后的兽筋顺着纤维方向“撕分”。有的撕成4-6条,有的撕成1-2条,要小心翼翼确保那些竖向纤维不会断开。
然后就像搓草绳一样,用比较大的力气将几根分好的兽筋重新拧在一起,重构它的结构。使得它紧实、有弹性,强度几倍翻番地往上提升,能够承受几十甚至上百斤的拉力。
到这一步兽筋弓弦就基本制作出来了,然后就是阴干,用动物脂肪涂抹进行防腐和保湿防水等等。
这里皮琢阿奶也很有经验,也不必多说。
皮琢仔细听了一遍,说:“我大致明白了,这几天我就准备起来,先做次等的兽筋,等手艺熟练有把握了,再做最优质的兽筋。”
柴棉棉点头:“您不用做太多,忖度着不同的拉力阶梯各做两根就好了,到时候还要将弓臂拿来上弦,进行测试和矫正,可能要调整很多次我们才知道做出一把好弓需要什么样的经验。”
礼貌跟皮琢阿奶还有流风告别。
柴棉棉行走在蜿蜒的山中小径上,黑耳在旁边积极地问。
“接下来是不是要去我家?找我阿妈做弓臂?”
柴棉棉弯眼一笑,温柔道:“是这样的。”
黑耳家,柴棉棉已经来过很多次了,属于是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院子里堆放着成堆成堆如小山般连绵起伏的竹材,全是冬天疾风叔叔拉着柴棉棉她阿爸从附近山里砍回来的,那架势,恨不得将附近竹林砍秃。
还是柴棉棉出手拦了一拦,说:“竹子砍下来,保存时间有限。而且这么多竹子,光是为了延长保存时间进行的预处理就要花费大量精力和时间,大家会累死的。”
疾风叔叔这才作罢。
现在想一想,还是疾风叔叔有先见之明。
若非他早早预备下这么多竹材,晴天又怎么会连仿制竹编都找不到合适的竹子呢?她又如何在接下来的时间与晴天打擂台呢?
“阿爸阿妈,我回来啦!棉棉、还有黑黑灰灰也过来啦!”
黑耳难掩激动地跑过去,两只手比比划划讲了兽筋竹弓的事情。
疾风叔叔伏冬姨姨待她更有十倍热情,恨不得把家里所有好吃的都拿出来招待她,柴棉棉既开心又分外不好意思,最后推拒不过,在黑耳家里吃了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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