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康安把碗递过来的时候,江郁锦明显一愣,在他再三催促下,这才接过汤碗。
“你……”季康安别过头,月光照耀下,他的皮肤微微泛红,握拳轻咳几声,颇不自在,“第一次做,你且尝尝看。”
“殿下这是在拿我试毒?”江郁锦看着手中热汤,不可谓不感动。
“怎会,你一试便知。”季康安诧异看着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那好。”江郁锦收敛笑意,神情严肃的像是要去赴死,双眼紧闭,狠心一口闷。
她瞪大了双眼,细细回味,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还有些好喝,是自己对季康安的太子滤镜太重了吗?
“此汤味道甚好,不过,”她话语一转,钩得季康安悬着一颗心,不得安稳,“天色已晚,康安兄还是早些歇息得好。”
……
翌日一早,院中裴良平悠悠转醒,揉着还有些发晕的脑袋,刚要站起身,迎面吹来一阵凉风,季康安执剑,停在他胸前一点,惊得他瞬间酒醒,踉跄着后撤半步,肩上披风掉落在地。
江郁锦正要寻他,上前捡起披风,细细拍去上面尘土,递给裴良平,“诺,你的披风。”
裴良平夹在两人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默默往旁边移了一小步,“二位有话好说,一大早的怎么火气一个赛一个的大。”他双手接过江郁锦手中披风,转而递给季康安,“季兄,莫要动怒,你也知道,我这些年看着身边亲人一个个都走了,也就乐咏那个不省心的还在,我这……一时有些受不住。”
季康安收了剑,对裴良平的话毫不在乎,剑鞘被他抛起又稳稳接住,“裴兄,我自是信你的,只是,”他单手拿起自己的披风,“你昨夜怕是没来得及喝,如此也能帮你醒醒神。”
“好了,郁锦兄,咱们走吧,”手中衣物被他往后一扬,风一吹,便偏向裴良平那处,季康安回头,“还不跟上?”
江郁锦抬脚跟上他的步伐,路过裴良平时,犹豫一下,还是冲他一笑,温热的掌心搭在他肩上,“裴兄,你不是孤单一人,早就不是了。”
裴良平站在院中,静静看着他们二人离开,嘴角含笑,转身回去继续处理裴府事务。
……
华天关。
刘绍华和江子安看着关内接纳的百姓,多是先前和玉胡人经商的大梁人,这次战争爆发,实在是太过仓促,虽险胜,但流落关外的大梁百姓多受了伤,眼下唯有城内几个大夫一直在奔走。
江郁锦他们到的时候现场一片混乱,大夫到处游走,手中提着药箱,被误伤的孩童疼得放声大哭。
原本空旷的地方挤满了人,大多数百姓脸色惨白,衣服上都沾着灰土,破破烂烂早已不是先前模样。
季康安眉头紧锁,眼前一幕叫他心脏生疼,可偏偏他现在只能硬拖着,等安城和越城的援兵赶到。
江郁锦眼眶发酸,喉头哽咽,手臂微微颤抖,她早就知晓战争残酷,可当自己亲眼看到这副惨状,心中还是难受的不能自已。
季康安温热的手掌覆上,她侧头去看,他嘴角扯起一抹苦笑,“别怕,我们会赢。”
“我知道,我只是……”江郁锦微微一动,轻易挣脱了他,抬手拭去眼角的泪,微微点头。
两军交战,苦的从来都是百姓,可为了万万家,他们不得不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现在,季康安想要做个了结,让百姓不必再因战争失去家人。
他们不愿久留,却意外看到个带着约莫三四岁的孩童四处奔走救人的大夫。
四目相对,江郁锦正要开口,季康安抢先一步,“走吧,去看看。”
“嗯。”她点头,乖乖跟在季康安身后,莫名有一丝开心,冲淡了原先的悲伤。江郁锦竟不知他们已如此默契,只需一个眼神,季康安便能读出她想去做什么。
他们来到大夫身后,静静看着。
正在给病人把脉的女子身形纤细,长发只用发绳草草束着。身旁小孩紧紧撰着她衣角,怯生生看着二人。
“怎么了?”女子察觉到孩子的紧张,柔声安抚,“放心,不会有事的。”
“人,有人。”小孩许是先前被吓到了,连话都说不清,拿手指着他们。
女子转身,看到他们,脸上闪过一丝局促,有些吃惊,但很快便冷静下来,“你们是什么时候……不好意思,你们也是来看病的?”
“不是,我们兄弟二人见你带着个孩子,寻思你一个人治病救人也不容易,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的。”
“多谢,不过这孩子……”女子有些为难,用手扶着往她身后躲的小孩,“这孩子是我捡的,父母都死在了关外,无依无靠,我瞧着可怜,便把他带在身边。”
“原来如此,”江郁锦了然,“在下江郁锦,尚未请教姑娘芳名。”难得装一次君子,她抢在季康安之前开口,眉目含笑,可孩子还是躲在女子身后。
“小女子钟梓轩,见过二位公子。”钟梓轩屈身朝他们行礼,却被江郁锦一把托住。
“钟姑娘,怎的刚见面便要行如此大礼?”江郁锦朝她小小,“我们既然同为大梁子民,又一心向着太子殿下,便是朋友,朋友之间,何必多礼。”
“可,瞧二位公子衣着不凡,气宇轩昂,想必非是寻常人家。”钟梓轩一手牵着孩子,另一手握着袖子,动作局促。
“我们既然来了这里,便是为解决百姓之苦,如今大家伙尚未过上好日子,我又怎担得起姑娘这一礼。”季康安点头,他今日来此只为玉胡一事,这些繁琐礼节,自己早就受够了。
“殿下,既然来了,何不到帐中一叙?”江子安见他站在这里久久不动,跟刘绍华打过招呼便寻来了。他笑着将季康安带到一旁,目光却在看向江郁锦的时候顿了一下。
“原是将军您,不知找我何事?”季康安跟着他离开,和江子安一同谈起如今朔州局势。
江郁锦获得了珍贵的和钟梓轩独处机会。看钟梓轩始终都和那小孩一起,也没个伴,她凑上前,“姑娘,你医术精湛,可一直像现在这样分文不取给人治病,怕是难以维持生计。单你一人倒还好说,但这孩子看着也才三四岁,若是长久以往,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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