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元年至二年间,紫禁城檐角的铜铃在风中摇晃,却掩不住朝堂上愈演愈烈的暗潮明波。
珠兰立在慈宁宫抱厦的廊下,看着海棠花谢了又开,而前朝的争斗,远比这四时更替更为惨烈。系统传来持续的震颤,系统面板上【朝局混沌指数】从82%攀升至97%,猩红的数字如同即将决堤的洪水。
前朝之上,四大辅臣遵循顺治遗诏把持朝政,却各怀心思。
鳌拜凭借松锦之战、征讨张献忠的赫赫军功,无人可压制于他,在辅臣中愈发强势。他蟒袍上的金线随着动作闪烁,每次在辅政会议上发言,系统监测到的【气场威压值】都急剧攀升。
只是一个领侍卫内大臣的葛布喇,就算再加上一个佟国纲,显然不能完全阻挡鳌拜的发挥。
鳌拜的蟒袍金线愈发耀眼,系统监测到其府邸每日进出的马车携带的能量波动,足以与宫廷防卫系统抗衡。这种能量,代表是势力。
珠兰观测过鳌拜的行动,只要不惧牺牲,那么势力本身也可以化为能量。这足以供她在某些不凑手的时刻搪塞时空局,虽然损伤的精英多了,这会大大得罪世界。不过,无论如何自己这边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做孤家寡人显然不符合她的利益。
与前面的任务世界不同,本世界与她的来处可谓同源同种,不到逼不得已,她不会竭泽而渔。
系统分析,孤臣忠君之路,是最容易讨好康熙这种从小就猜忌之心大盛的皇帝的,也是最好提升亲密度的。
如果葛布喇的朋友再少些,如果他不是与佟国纲惺惺相惜,他和皇帝的亲密属性就能快速突破60了。
但是这不符合收集能量的需求,珠兰pass掉了这条路,没有用观察点改变葛布喇的交际属性。
显然,葛布喇需要走一条真心换真心之路了。
珠兰不断评估着康熙的数值,小皇帝不好攻略,她还有些懒,自家祖父都没下多大功夫去刷亲密度,羊毛只薅一个葛布喇的。
可是,作为皇帝,从康熙着手,能得很多很多能量。
说回正题,尽管葛布喇掌控着宫廷禁卫,可九门提督府的能量场已被缓慢渗透,两黄旗的军权也在人家手里。
康熙得知宣武门换防士兵腰间公然携带刻着鳌拜私印纹路的令牌,攥紧龙椅扶手的指节再次泛白。他还年少,面上学着不动声色了,手还控制不好。
这位权臣在两黄旗的簇拥下日益骄纵,系统记录的【鳌拜嚣张阈值】突破临界点时,其党羽甚至敢在乾清宫外大声喧哗。
他与苏克萨哈的矛盾日益尖锐,两股能量场在朝堂上激烈碰撞,【党争激化指数】以惊人的速度增长。
多可惜啊,这些能量要是都给我,就好了。珠兰看着那些注定要损耗掉的能量,扼腕。我怎么就不是皇帝呢,我要是皇帝的话···
而索尼手中的翡翠扳指转动得愈发频繁,【决策犹豫频率】高达每分钟18次。在辅政会议上,他时而顺着鳌拜“恢复旧制”的提案颔首,裁撤十三衙门,恢复内务府旧制,【鳌拜信任误判值】短暂飙升;时而又以“需查旧例”为由,生生搁置打压汉臣的奏折,致使【汉臣依赖指数】转向赫舍里氏。
如果有一天她做了赫舍里氏的当家人,那么这些势力所带来的能量自然就都是她支配了。
皇帝是当不上的,珠兰就开始思考,在索尼死后,利用葛布喇掌控赫舍里全族,能做到什么程度。
想来想去,赫舍里全族能做的事,顶不上皇帝万分之一。
当苏克萨哈弹劾鳌拜圈地逾矩时,索尼竟当众掏出泛黄的《八旗田亩录》,书页翻动间,【两白旗希望值】短暂亮起,可次日又默许遏必隆对正白旗的刁难。
寿宴上,他既接受鳌拜送来的珊瑚盆景,又将葛布喇呈递的密折暗藏袖中,将朝局搅成浑水。
珠兰在这场乱局中化身幕后操手,通过父亲葛布喇的人脉网络,将掺假的各类“两黄旗怨愤数据”传递给鳌拜的密探——那些夸大其词的民情歌谣、伪造的八旗兵丁请愿书,如同慢性毒药,不断刺激着权臣的野心。在他志得意满之时,也是被两黄旗簇拥的繁花似锦时,更是被裹挟而不自知时。
实际上,鳌拜这方的进度不该如此快,但耐不住有推手的助力。无论是自己入局,还是妹妹遵循历史,成为皇后,显然打趴下鳌拜都是第一要义。
珠兰翻了翻系统,看了看索尼的行事,决定做两套计划为好。
当系统显示【两黄旗激进派失控率】突破80%时,她知道,鳌拜已被架在欲望的火堆上炙烤,下不来了。
就在那一天,珠兰获得了“清澜”级的能量结晶。上交时空局后,不止抵三年所需,她还能留下不少能量自用。
涟漪、清澜、碧浪,这是能量结晶的前三个等级。
虽然她暂时没悟到为何这一次居然轻易得了能量,但世界显然认为她的做法助推了历史进程,而且是一大步。能量来的这般轻易,让珠兰顿时生出无端躺赢之感。在鳌拜身上薅羊毛,常薅常有呢。
只要让鳌拜提前下线,所得应该会是“碧浪”级的能量结晶。
某次宫宴后,故意安排人遗落的某汉臣密函,成功诱导鳌拜发动新一轮清洗。
鳌拜志得意满,却不知这正是将他推向深渊的关键推力。
葛布喇在清洗后收拾残局,即便他只是为了反对鳌拜而做事,但也实实在在救了人命,得了不少暗地里的投效。珠兰对此,乐见其成,这些都是日后她的能量。
汉臣都倾向于直接效命于皇帝,不敢依靠权臣勋贵,但如果某一勋贵本身就是皇帝这边的,也是好办的。
与此同时,大清的疆域之上也不平静。
福建水师奉命进攻金门、厦门,郑经率领的抗清势力被迫退守台湾,系统记录的【沿海战事进度】不断更新。
珠兰看的眉头紧皱,此事目前也不在她的影响范围内,只能眼睁睁看着能量散逸。当皇帝好啊,还是。
世界进程中,并非全程向前。在不断螺旋上升的过程中,会在螺旋时损失很多能量,珠兰想要的正是这部分能量。这部分本就是世界进程中会损失掉的,改变进程后被她拿走,则世界抵抗基本没有,甚至还有意外的奖励。
而持续推行的“迁界令”,让沿海地区的【民生受损指数】直线上升,无数百姓被迫内迁,流离失所。
这种行为毫无疑问是损害世界发展的,如果由她进行改变,则又能得至少“碧浪”级的能量结晶。
可惜,插不上手。除非是直接给皇帝加点,而且皇帝必须亲政,否则很多大事即便是葛布喇也全然说不上话的。
但是皇帝的亲密度太难刷了,珠兰感觉突破临界值需要一个重要契机。以皇帝当前的高警惕和防范之心,这事儿急不得。
在西南,吴三桂奏请整修云南至缅甸的道路,表面上是巩固边疆,实则在扩张个人势力,【三藩隐患值】悄然积累。
这其中,会有不少机会。既然无法改变,便要从中得些好处才行。珠兰筹谋着,暗中通过系统让葛布喇培养安插了不少亲信到军中,只等着打仗了。军功最重,不可不察。若非四五六三个叔叔不是这块料子,送去军中才是最优解。
她是任务者,第一反应是捞好处,第二反应才是生灵涂炭,必须缩短战争时间,控制战争规模。
这个时期朝中热闹比三藩好看,目前四大辅臣都没料到三藩很快会反。赫舍里氏放弃部分京畿利益,抢先布局南边,还能安排到好位置。此事,葛布喇想不到,系统可以帮忙想。但具体哪些位置能安排,又要派哪些人去,就要看葛布喇自己的了,那些观察点加起来的数据,也不是白给。葛布喇的办事能力,没毛病。
后宫之中,太皇太后虽不直接干政,却在幕后掌控着大局。她主持制定一系列后宫礼仪制度,从服饰规制到起居规范,每一项都经过精心考量。
内务府对宫廷事务的管理愈发严格,“宦官不得干预朝政”的禁令被反复重申,【太监权力限制值】始终维持在低位。顾问行的背弓着,头都不敢抬。
寿康宫内,康熙的生母慈和皇太后与嫡母仁宪皇太后,如同笼中金丝雀般,虽居太后之位,却处处受限。
慈和皇太后生性温婉,每日在宫室中安静刺绣,绣线穿梭间,将满心牵挂化作对儿子的思念。
仁宪皇太后天性纯善,常对着宫中新开的花朵露出欣喜笑容,却也深知宫廷中的生存之道,行事谨慎。
太皇太后出于对朝局的考量,限制两位太后与后宫年轻贵女接触,珠兰与塔娜也鲜少能见两位太后尊颜。
珠兰只在有限的几次见面时,发现了一些慈和太后的小动作,系统分析后,她练习了多次,以备之后使用。如果没记错,这位太后寿数不长。
两位太后虽心系康熙,却只能在太皇太后许可下,小心翼翼地表达关怀。
某个雪夜,慈和皇太后精心制作了一碟梅花酥,却要先遣宫人请示太皇太后,得到应允后,才敢命人送往乾清宫。
仁宪皇太后想为康熙添置一身新衣,样式、颜色都要反复斟酌,生怕逾矩。
她们不敢为母家谋取利益,甚至在朝堂风波起时,连过问一句都要再三思量,每日战战兢兢,唯有案头一封封未寄出的家书,和深夜里一声声无奈的叹息。
慈宁宫抱厦内,珠兰与小姑娘们的生活与前朝形成鲜明对比。
每日卯时,她们开始满文诵读,【文化素养值】稳步提升;未时则专注于纺织刺绣练习,【女红精湛度】达到宫廷优等。
这些都不是贵女的必修课,京中大部分贵女学的是管家和账目。但是宫中不教这些,珠兰就自己给塔娜偷着补课,若是亲密度十分高的妹子将来不懂经济道理,岂非是等于自己废了大半武功。
塔娜听话,从不与旁人提起姐姐给自己补课的事。她常与阿日娜苏在花园嬉戏,追逐蝴蝶的笑声惊起廊下白鸽,系统弹出温馨的【纯真友谊指数】。但是,两个小姑娘都守着各自的秘密,谁也不吐露分毫。
而珠兰在抄经时,看似虔诚,视网膜上却始终浮动着【朝局推演模型】。她对太皇太后与皇帝,皆是恰到好处,因为再如何,亲密值也是突破不到60,既然如此,不如学索尼观望一下。
另一边,钮祜禄萨琳在额娘的不断催促下急于表现。遏必隆家中的形势,不比前朝混乱之局好太多。额娘是侧福晋,乃是多妻制下的受益者,不可以妾论,有子有女有宠爱,自然对爵位家产觊觎之心大盛,可大福晋也有自己的儿子。
本来她是按照阿玛的指导,照着赫舍里氏的做派来,还要比她更端庄大气才行。
但是额娘不这么认为,在额娘几次传授经验后,萨琳觉得额娘说得对,女子才更明白后宅的道理。
她发现纳喇玉宁诗词唱和多次吸引了皇帝,便刻意在康熙路过时展示才情,效果显著。
比起体贴温顺、活泼可爱,这个岁数的康熙对文艺范的才女总会多一些话儿好说。
至于赫舍里家的大格格,那是因她阿玛太突出的缘故,早早在皇帝心中有了位置。可谓,躺赢。
可惜,遏必隆或者说他的侧福晋妄图借女儿上位的算盘,即便康熙暂时看不透,在太皇太后的冷眼旁观下,不过是徒增笑柄。
上赶着不是买卖,索尼深以为然。
垂花门内的紫藤架下飘着淡淡花香,索尼斜倚在檀木榻上,手中的翡翠扳指转动,目光扫过坐在下首的长子葛布喇与三子索额图,“太皇太后已经暗示了皇后之事,你们说说,咱家该如何是好?”这位老祖宗,想要拿捏他的两个孙女,好让他们家不能借着姻亲两头下注。
索尼对此,有些被看低了的屈辱感。他倒是也不想想,自己平日里的做派,就是给人这么种感觉。
葛布喇挺直脊背,玄色常服洗得发白却浆得笔挺:“父亲,在儿臣看来,皇后选谁并不重要。只要我赫舍里氏一门始终忠于皇上,无论哪位格格入宫,都能为家族与社稷尽份心力。”他的声音沉稳如钟,带着不属于赫舍里的光明磊落。
索额图微微颔首,眸中闪过狡黠,折扇轻点掌心:“大哥所言极是。皇上英明神武,自有他的考量,我等只需恪守本分便是。”
索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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