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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4 章 六盟共议一

小说:

小师妹为何那样

作者:

熊也

分类:

悬疑推理

第194章六盟共议一

【徐行在的穹苍,便是板上钉钉的天下第一宗。】

六盟共议之日,每年由昆仑测算,定在“春生”。

春生,取万物复苏之意,乾坤顺行,利好改策。定下日子,尚要结合五行八卦与阴阳之术择取方位,今年的议事方位恰好落在白玉门的“堰棋谷”,此地得名是因地势正方平坦,颇像棋盘,又十分广阔,少说能容纳千余人众,正好供六大宗整好兵马、带齐人手、各自给彼此看臭脸。

然而,不论日子如何变、方位如何定,主位只有一个,上头坐的是谁,也是不言自明了。

徐行抵达堰棋谷时,内中已是观者云集,她一路逆行,认识不认识的全都接踵而来,对她寒暄客套。说来也不公平,他们皆熟识徐行,徐行能叫得出名字的却就零星几个,她以点头作答,险些将脑袋摇断,待入座之时,还是感觉自己太阳穴嗡嗡作响,仿佛拨浪鼓成了精。

亭画与三掌门坐于她身后两侧,其下一众身着云纹袍的穹苍门众也一一落座,喧闹了好一番才停。巧又不巧的是,穹苍侧旁又是老对头无极宗,肩上都别着白孔雀翎,两方人马互瞪半晌,皆是烦得咬牙切齿,终于,穹苍这边有人阴阳怪气开口道:“肩上别根鸡毛到处走,也真是招笑。坐开些吧,挤这么紧,当心一个不注意戳进别人鼻孔里。”

穹苍众道:“哈哈哈哈!!”

亭画:“……”

无极宗门众不甘示弱,立刻回嘴道:“不比你们,混出头了才能扯块红布穿,很穷?平日里又是白又是月白的,吉利么?”

无极两位掌门:“……”

是穹苍这边先起的头,亭画皱眉往后看了一眼,这边开始讽刺那边披麻戴孝,那边拉大旗说你这是对白玉门有意见么,好大的狗胆,两方人霎时唇枪舌剑,撕得不可开交。她转回头,发觉徐行还真是好似将整个穹苍的红色都穿在身上了,不由默然,看见徐行听得津津有味,便更是默然了。

徐行道:“看我作甚。”

亭画道:“你还不让他们闭嘴?”

“这有什么好制止的。小孩子吵嘴,看着好像很凶,其实也就你来我往,骂几句也就完了。”徐行挑眉道,“这边几位掌门长老才是,都顶着一张如沐春风的笑脸,其实一出手恨不得你死呢。想想这个,是不是觉得这些吵嘴都悦耳多了?”

亭画戳穿道:“你就是喜欢看热闹吧。”

徐行欣然赞同道:“对。我就是喜欢看热闹。”

三掌门沉着一张肃然至极的面孔,一直没有说话。

三掌门名为柴辽,掌铸造峰,屠夫出身,平日里极为寡言稳重,神情甚少,铁面无情,向来不见笑过。他与前掌门虽非是出自一师,关系也并不密切,但二人的治宗理念极为统一,前掌门发下的政令,他永远为首执行,就连当初其力排众议要破例传位给徐行,柴辽是第一位表达赞同的掌门,也是唯一一个。但他似乎并无夺位野望,亭画上任,他也无非是将效忠的对象换了一人罢了。

徐行余光自他面无表情的面孔上扫过,心道,虽然明显自己与他非同道之人,但她不得不承认,要论做掌门,这位才是内行的。

一柱香后,诸人终于落座,堰棋谷也终于恢复了宁静。

其实,一开始的六盟共议并没有这般声势浩大。几个掌门找张桌子谈一谈的事,一张桌子拍碎了再换一张来,何必测什么良辰吉日、算什么天圆地方?但六大宗言谈间便决定灵境走向,未免有**之嫌,所以逐渐便演变成了如今代表多个群体的公开宴会,自掌门到执事,再到年轻一辈的佼佼者,甚至灵境间无门无派的散修,都可位列其间,真是十分平等。

然而,徐行一直很想问两个问题。其一,可以参与,但不能发出异议,只能提着两个耳朵听,这不过是把**过程赏脸给诸位知道罢了,究竟有何区别?其二,什么都顾全到了,竟然却忘了一个最庞大的群体,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红尘间没有灵根的普通人,数量比妖族和修者加起都多,在此处竟诡异地消失了。

若她将这两个问题真的脱口问出,亭画会回答她的。

其一,参与不参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给参与者一种自己能可决策的错觉。哪怕只要一点,他们便会自发地不断维护这等制度,让渡出一些微小的权益来换取效忠,向来是一桩无本万利的买卖。其二,就更简单了,因为不重要。至少,在六大宗看来,比起修者和潜在的修者,并不重要。

诸人落座,面前的小案上放着酒盏和几样小簠,春生之夜,凉风微寒,月色朦胧,北斗七星悬于东北一角,黯黯闪烁。

要在这广阔无垠的棋谷中将自己的话音给所有人听见,也不是一件易事。静间,徐行见诸人皆抬眼望着自己,指

节叩了两下木案,“答答”两声后,却是连一点呼吸声也听不见了。众人屏着气息,听她扬声道:“关于上回粗略拟定之约,一年实施之效已然明见,漏洞颇多,至于效果么,也有待商榷。诸位,有何意见?可以先提出来无妨。”

她嘴上说无妨,然而真敢在穹苍没开口之前就侃侃而谈自己的想法,那便很妨了。无极掌教语气平淡道:“是有一些想法。但,也不知对不对、应不应说,所以,还是请徐掌门先开这个金口吧。”

纵谁都听得出,他语气虽淡,却又几分暗含不满。徐行一想便知,昆仑山脚下遇见的那两姐妹受他所任,有什么情报定会第一时间与宗主得知,自然也包括捕妖网一事了。堂堂与穹苍并驾齐驱的大宗,掌门之徒竟也被一个区区外门弟子蹬鼻子上脸,怎令他不恼怒?

然而,徐行根本懒得理他。她面色不变,侧脸有一道视线凝滞,她未曾转头,开门见山道:“好。那我便先说了。诸位掌门,若不想再多增死伤,便将驻扎在五大族禁地前的门人先撤了吧。要掌握动向,一个奇阵足矣,不必耗损人力了。”

堰棋谷内,鸦雀无声。

徐行又道:“去年你们拟的那些条约,我不在场,是以也不好对此过多置喙。但是,有谁在真正遵守,遵守了多少,众人心如明镜,不用我来点破。多说无益,从现在开始,滥抓滥杀、污其性命的,一概宗**处,至于什么宗法——你们说吧。”

此话说的,实在太锋利、太一针见血、太不给人面子了!不论哪次共议,哪有人一开口便是这种噎**的话?!

众声沸沸,皆是不解。三掌门的眉峰皱起,亭画颜色不变。

在此之前,徐行便与亭画商榷过,这些话究竟要由谁来说。亭画认为她来说较为合适,然则最后还是拧不过徐行执意要自己开口。其实,谁说都是一样,让徐行一个战功赫赫的人来说,反倒更好,但不知为何,亭画心中总是不安,好似有一根极细的丝线陷在肉中,说不上多么疼,可也实在无法忽略。

终于,议论声中,有一人霍然站起,正色道:“让众人撤出守军?妖族如此凶残跋扈,不趁热打铁,反倒激流勇退,徐掌门,我敬重你,但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为何意?!”

“若是凶残跋扈的妖还敢光天化日在街上乱跑,那逮回去的怎会都是打一鞭子抖三下的小妖。”徐行道,“当初约定,

停战的条件便是妖族固回封地不再作恶。守军的用意是在它们作恶时**并非见到一个便不论青红皂白强抓一个我倒想问这样究竟是想停战还是想再开战?”

那人傲然道:“开战又如何不开战又如何?如今气候难不成我们怕么?”

“说得好。”徐行笑道“在你‘消灭消灭再消灭’之前不妨先想一想怎么战如何战怎样?拿黄族举例禁地在西北边陲距离最近的宗门是峨眉。黄族虽说老族长业已过世但整体实力保存不差混入穹苍都不是难事混进峨眉轻而易举。好了请问若真要逼得他们举族拼死还击谁去阻止?峨眉擅长单兵作战群战不利必将需要支援

白玉掌教漠然道:“与我宗无关。”

徐行彬彬有礼道:

“你看。我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以峨眉这臭人缘左右两边借不到前后上下懒得理。峨眉山高险峻掩体是无数树木这唯一的地形优势又在属木的黄族之前形同虚设。那么这位侠士你想到解决方法了吗?我倒是想到了我千里迢迢从穹苍呈对角赶到峨眉将此事平了只是我伤体未愈不占地利这三万大军的力气可能只剩下一万大军剩下两万流窜到昆仑再一路通畅无阻地赶往少林——”

那人脸一下绿了。他在开口之前还当真没想过开战要怎样办只有一种莫名的认知那便是“一定会有人处理”。至于那人是谁别管总之就是有人并且不是他。

“所以开战的结果多半便是黄族没处理干净**各地遗祸无穷。”徐行朝他笑了笑道“但也不是全然没有好事。至少之后峨眉可以改姓徐了。”

峨眉掌教冷声道:“徐行你当真是张狂得可以!”

“多谢。我一直如此。”徐行温声道。

那人绿着脸不发一言坐下了。又有一人气不过站起身道:“徐掌门!前一次白族在少林作乱你将其命保下带回穹苍。又一次黄族余孽设计意图暗杀你又是只押下不杀。你愿意原谅那是你心胸宽广在下佩服不已!可为何众人要除恶务尽你却出手阻拦?莫非穹苍想走怀柔派也要强逼着大家放下仇恨么?!”

徐行

道:“除恶务尽?这位你的意思是妖即是恶理应除尽了?”

那人道:“那不然呢?!”

“原是如此。”徐行点点头道“虎丘崖一役后穹苍就该将拼死提供情报的黄族打个措手不及最好全都骗出来齐齐斩首挂墙上血淋淋涂满地以儆效尤朝众人声明这便是相信人族的代价是么。”

这下还真是戳到痛点。所有人都知道这对黄族的对待极不合理但谁也不敢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当没看见。那人还要强辩道:“黄族……和其他妖族怎能混为一谈?”

“所以你也知道这是有好有坏的了。”徐行定定道“那方才怎又不是这个说法?我在和你前面那位仁兄探讨该如何屠族时你怎样不撑着一双手出来大叫‘黄族和其他妖族不能混为一谈’了?”

“…………”

又是一阵鸦雀无声。

论嘴皮子徐行极少输过但在这等场合

“我并非要让你们放下仇恨。这种东西只有要求自己从未有要求别人的道理。”徐行一双眼沉沉灼火道“只是想不想做和能不能做这是截然不同的事。事实上绝大部分嗜杀成性的妖族早已死在战场除了零星余孽残党便是些老弱病残。战场上刀剑无眼算不得滥杀但此时战争已止哪怕再往前倒个一千年虐杀俘虏和滥杀平民都绝非道义之举吧。”

昆仑掌教赞同道:“徐小友此言善矣。”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众人心中就一阵飞马奔腾心道又有你个死老头什么事了?!每次徐行说话你都第一个接生怕掉地上你是她的托吗?!忘年交?!

莲华住持闭目叹了句佛号。

“阿米豆腐是什么意思听不懂。”徐行冷静道“你就说赞同或是不赞同。不赞同的话降魔杵别想要了。”

亭画:“徐行!”

莲华住持忍道:“……少林亦有此意……”

这又是个老头。奇了怪了徐掌门怎就和老头有如此不解的缘分?

三宗已定尚余三宗。白玉

、峨眉、无极三宗掌教皆敛目不答。

“再退一步要说仇冤有头债有主谁动手谁杀了人诸人自去寻他实在不行那些尚在作乱的残部也并不无辜。穹苍第三峰的妖枷已制成尚有后招绝不会放任不管但赶尽杀绝没有必要。”徐行一字一句道“杀不反抗的俘虏究竟报了谁的仇又能灭去谁的怨恨?杀本不想反抗的俘虏造成的牺牲又究竟是必要的牺牲么。就算不想考虑妖族的后来也该珍重自己的后来性命宝贵——真的很宝贵。”

平心而论她说的这几段话都并不真诚至少自亭画耳中听来皆是早便想好的掌门话术。徐行的确不是从前横冲直撞不计后果的小执事了也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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