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
这是一种什么心情?
沈时江拈起一张灵符,灵光掠起,他再度使用溯回咒,而灵符软趴趴垂落手指上。
毫无反应。
咒术并非他所长。
墨音还没回来,或许应该写张传信符把墨音叫回来。
将灵符胡乱塞到一旁,又翻起近来找到的几本书。
一本是讲幻术的破解之法,一本是……一道用以逼问人心的咒术研习。
她……究竟是谁?
他现在不惜一切想要立刻知道她的身份。
罗黛说到那份上,他为什么不肯相信呢?
她无疑就是罗黛。
这个念头掠过,翻书的心情也没有了。
四下无人的书室内,沈时江无意识有些烦躁敲击桌面,叫道:“小胖!”
座侍在外的少年立刻就进来,“师尊,何事?”
沈时江翻了翻案上一本出行载簿,“清河村那里有一起阴尸案,当地道门无力应付向我们请援,这次派陈宁过去,你去通知,让他即日出发。”
小胖困惑:“啊?师尊,陈仙师后日将要参加剑试大会,所有剑师都必须参加,他应当走不开。”
这等大事,都拜那位“面首”一词,他一时竟然忘了。
沈时江又翻了下簿子,各门呈上来的条条目目,着实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差事。
沈时江道:“那等剑试大会结束,再让他出发。”
小胖还是困惑,“师尊,清河村据我们这里有七百里之遥,出发都要半个月了,按宫中规矩,陈师兄是重伤初愈之人,不宜派出远行。”
沈时江合上簿子,道:“近来阁中事务繁多,他正养伤不要做重活,让陈宁近到我书室旁的小会室,整理那些陈年议事明册。”
小胖都听出一点针对之意,但陈仙师和师尊素来好友,师尊这一二三条说辞,对陈仙师也不算得刁难。
小胖更加困惑,却只多问,“师尊,那些册子旷日累时,一两年都怕难以做完,是否要多派几个人手?”
沈时江摇头,“不,本只是让他打发闲工夫,等过些日子就不必做了。”
威胁?
他在明馆书阁的那一瞬间,脱口而出说了句狠话。
目前来说,他最后悔最在意的,倒不是他威胁了谁,而是他居然做了“威胁”一事。
她养面首,她看中陈宁,这些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全在他足可掌控的范围之内。
那一瞬间,如何调走陈宁,如何阻止她养面首,脑海中各种计划分明形成,一看到那双明亮生辉的眼瞳,他却还是压抑不住,脱口而出放话威胁了她。
那双一会儿望着他湿漉漉哭泣的眼睛,一会儿又笑盈盈逗弄挑衅他的眼睛,他一时片刻竟然为之失去理智。
一念至此。
沈时江又把那张有些皱巴巴的灵符拿过来,再度尝试溯回咒。
小胖很少看到师尊这么一面。
他眉头深锁,定然烦恼,他少见地坐姿慵懒,随意靠在桌案,拿着张灵符试了又试还是失败,案上一堆文册灵符书卷各种东西乱七八糟堆着。
师尊现在,一定深深困扰于某事,他搞不定,他又偏执不可自拔沉迷其中。
*
趁小叶不在的功夫,玄蕴拿着罗黛的剑,在院子里练了练罗家那套剑招。
先有小叶,再有阿泽叔叔的剑谱,她照猫画虎估摸着自己能把这套剑招学个九成九相似。
剑随风动。
剑过,而满院枫叶顷刻之间俱然碎裂。
这柄名为“寒光”的仙剑,哪怕只是当做寻常宝剑,也堪称顶尖,锋利无比。
只是……她每每握住剑柄,那股恶心令人作呕的感觉便泛上身来。
剑灵实际也顺服于她。
这更让她恶心。
玄蕴望着手中这柄青剑,想要去清微花宗的念头愈发强烈。
一套剑法使完,小叶也正好回来,回来就说:“小姐,陈仙师忙于阁中事务,实在难以前来。”
她倒有心为陈宁解释,“一连去请了三日,我看真不是陈仙师有心推脱,他近来一直在帮姑爷处理文书事宜,他简直和姑爷一样忙了,实在来不了。”
玄蕴收剑入鞘,将剑递给小叶,“既然如此,我自去墨阁便是。”
那日小哥哥气嘟嘟跑走了,这三日都不曾在太渊馆露面。
她毕竟是需要道歉。
只是道歉的话语在心里盘算了一遍又一遍,临了,玄蕴便有些踌躇,这就拖拖拉拉了三天。
堂堂魔尊,一日竟也沦落至此。
不,说到底,还是那道歉的话语太过羞耻而已。她从来都不太擅长道歉而已。
*
玄蕴说去便去。
墨阁的人现在对她印象不错,也不似先前来时避之如恶鬼。
几个仙师弟子见玄蕴便打了招呼,玄蕴东张西望,准备抓个人,先问问陈宁动向。
陈宁和沈时江正从书室出来,讨论着一些会议载簿的细节,陈宁先看到楼下人影,一笑,又有些惊讶:“咦?那不是少夫人么?我忙着没法去拜访,她居然亲自来找我?”
小叶这几天三番两次上门来找陈宁,只说玄蕴有请,具体什么事,小叶不知,也无法透露。
沈时江把这一切都望在眼底,只因陈宁一心一意忙于文册片刻不曾离开墨阁,他也只是不语。
陈宁先看向沈时江,友人停驻楼廊边上,居高临下俯视女子身影,面容漠然如雪。
他看着是不打算招呼女子。
但……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身上。
陈宁有意帮他,叫道:“少夫人?”
玄蕴闻声便朝楼上望去。
那双冷淡的眉眼,如冰,如玉,远远凝望着她,看不出喜怒。
玄蕴猜想,他肯定不高兴见到她。
玄蕴也看见陈宁,面色一刹那喜悦,刚想叫陈宁,一瞥见那站在陈宁旁边虎视眈眈的男人,伸出的手连忙朝沈时江挥动。
不管沈时江高不高兴见到她,她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沈时江。
玄蕴摆着手,朝沈时江笑容灿烂招呼,“啊,沈时江,我刚要找你。”
玄蕴这次是无视掉了陈宁。
她说着,直接噔噔上楼。
沈时江冰玉般的面容,一刹那出现些许困惑。
陈宁见之,也有些笑着揶揄友人:“你们没吵啦?这几天你都没回去,看来她这次,主要是为你而来。”
陈宁说完很自觉走人。
沈时江困惑的脸上,那些许阴云算是散去些许。
等到玄蕴到了楼上,兴高采烈向他飞奔而来,沈时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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