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玩家约定好的时间，星火领着阿斯和疯月，先一步来到早就被定下的二楼包间处等待。
星火趴在内阳台边往下看，观察着进入餐馆的玩家们。
预制菜餐桌无人问津，其它按地域划分的桌旁都挤满了玩家，不差积分的在不同的桌前来回转圈，甚至有几个专业吃播和品鉴家，正认真记录自己的感想。
因为无限游戏中的玩家数量不少，所以餐馆基本是24小时营业，时不时就会冒出几个刚从副本回来、风尘仆仆冲进或者爬进餐馆大快朵颐的狼狈玩家。
到最后阿斯菲尔单独给这些人开了一桌——因为玩家身上会有味道，容易熏着别的来吃饭的人。
好在温泉旅馆那边在外间开放了快速淋浴房间，大多数玩家也是想慢慢享受美食的，会简单吃上两口垫垫，接着去洗了澡后继续吃。
只是因为这些人，淋浴间里本来成为摆设的芒果消耗量陡增，还有吃光自己那份为了再吃不停换位置的家伙……
星火看着楼下来回打扫卫生的员工，想到还在副本里接受洗脑培训的店主们，回头对阿斯菲尔道：“让这些人做好擅长事情的记录，之后会有店主来，每个店主派一两个员工去帮忙。”
说完，她停顿片刻，看向刚刚正默默对视，甚至有□□味的两人：“怎么了？”
疯月和阿斯菲尔收回目光，整齐摇头：“没什么，老婆/没什么，大人。”
瞬间，阿斯菲尔的目光又投向疯月，而疯月露出微妙“我怎么又叫错了”的表情，但顶着阿斯菲尔的平静视线，突然挑挑眉，冲着星火灿烂一笑：“老婆，我好饿。”
星火指指包间桌上的呼叫和点餐按钮：“自己先点吧。”
“好的老婆，你对我真好！”
星火没觉得疯月的反应有什么不对，毕竟在副本里对方就这样，现在算是回归正常。
于是她再次转头看楼下玩家时，没发现背后两人又开始用眼神打架，都快打出激昂的战斗BGM了。
没等疯月点的食物上桌，被邀请来的玩家就陆陆续续赶到，当看到星火三人时，表情带了些疑惑，但大部分人都猜到了攻略组首领的用意。
看来玩家和度假街的合作是敲定了。
于是不少首领上前和星火打招呼，虽然不再将警惕挂在脸上，但态度也算不上热情。
毕竟度假街街主还是鬼怪，这些在无数个副本里闯荡过的领导者，背上背负着一整个组织的责任，对鬼怪的警惕是刻在骨子里的。
星火也不介意玩家对自己的态度，推出阿斯去交涉，自己坐在旁边边听边和疯月分享送上来的甜点。
很快玩家全部来齐，点的食物也纷纷端上，凹凹站在包间特意抬高的小平台中，随意拿了个面包啃上两口，清了清嗓子开始发言。
她的语言十分简单凝练，没有官话套话，先是简单说明自己进入S级副本发生的事情，接着又表达度假街街主出手相助，所以攻略组未来会选择和度假街合作。
最终，顶着大家“把我们叫出来就说这个？”的眼神，凹凹严肃了神色，开口道：“我想先问个问题，在座有对[提灯者]比较了解的组织吗？”
瞬间吃着饭的的人们都停了手，齐刷刷看向凹凹。
阿斯菲尔注意到本来无趣看向外面的星火，在听到这问题后，也缓缓转过了脑袋。
“是榜一所在的那个组织吧，我们组织成立才一年，不太了解。”
有人先发言，剩下的就很快搭腔，要么是真不了解，要么就是了解十分片面，只知道“她们接了主神回收任务然后全灭”这个版本。
凹凹将视线投向[见证人]那边，这次她们来的是首领，头上套着个苹果玩偶头套，正仔细剥手上的橘子，一副不打算插入话题的模样。
凹凹收回目光，深吸口气，将流浪画家告诉自己的事情缓缓讲出。
她讲了玩家死亡后有机会变成鬼怪，讲了无限游戏过去的模样、各种利好玩家的设定出现原因，以及提灯者是用什么办法才交换来一条条生路。
不出意料的，全场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表情都格外复杂，好几个放下筷子沉默用手抵着唇，努力消化刚刚听到的内容。
“所以……提灯者这才只剩下了一位首领？”
先说话的还是刚刚新成立组织的首领，她经历了愣怔与惶惶后，飞快收拾好了情绪，严肃询问道，“所以那位首领现在在哪儿？是处于需要我们帮助的情况吗？”
这么久都没露面，要不是积分榜上名字还在，不然绝对会被认定已经死亡。
既然活着还不出现，不是被困在某个副本中了，就是故意隐姓瞒名——但后者怎么想都没必要，除非她还背负着什么特殊任务。
大家小声议论起来，见证人首领手中把玩着橘子，抬头和一直看着自己的凹凹对视。
众人这才发现这略微诡异的气氛，齐齐看向两人。
凹凹见她不开口，最终还是直接打开天窗问道：“我听说提灯者组织过去也分裂过，当时分裂成了两部分，[先驱]……以及[见证人]。”
在场目光集中在见证人首领身上，带着丝探究意味，都等待她的解释。
女人扯扯嘴角：“你也说已经分裂了，从分裂的那时起，我就没资格得到那边的消息，问我也没用。”
她声音出乎意料的年轻，甚至还带着点幼童声线，可能是天生的娃娃音。
凹凹没放弃，追问道：“那你们为什么分裂？”
女人沉默片刻，苹果头套中传出笑声：“还能为什么，就和[归家]组织一样呗，出于理念的不同，出于对未来的不同期盼……或者出于胆小鬼的逃避。”
因为最后这句话，凹凹露出复杂神色没有继续追问，同步完毕自己知道的信息后，让大家随意讨论，自己则下台前往星火身边，开始和她细谈度假街合作的相关事宜。
当然谈了没一会儿，在无限游戏待了三年却依旧未成年的凹凹被凸凸和副首领联合拎到旁边玩去了。
凹凹很习惯这种发展，退出谈判，凑到星火旁边蹭点心吃，视线落在阿斯菲尔身上时，咦了一声。
接着，她小声询问星火：“街主，这……这人是你从二次元副本里带出来的？”
星火：“？”
凹凹有点兴奋：“他穿的是超人气吸血鬼角色的COS服哎！话说我早就想问了，您身上这身是家教的同人服装吗？脑袋上都顶着个火苗，你也认识十代目？”
星火脸上的疑惑更甚，不过也知道这是玩家误会了，摇摇头：“不是，这是妈妈给我做的衣服。”
说完她看看阿斯方向：“不过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凹凹继续观察了会儿，小声叨叨：“我觉得就是COS服，不过说起来这动漫结局有点惨，你让他小心点，他那角色结局被主人抛弃，一个人守着家族孤独终生。”
星火听听在场其她人严肃讨论，再看看“啧啧啧”着的凹凹，觉得玩家情绪是真捉摸不透。
没聊一会儿，别的玩家就凑过来了，试探询问着有关鬼怪的问题。
她们先问的是看上去好接近的疯月，只是这方面疯月自己也是个糊涂蛋，所以最终基本都是星火在回答。
主神虽然知无不言，但在部分问题上和玩家脑回路有些不同，加上在场玩家脑子都乱乱的，问来问去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最终一人凑到星火面前直抒胸臆：“街主，您知道榜一玩家在哪儿吗？她还活着吗？”
星火摇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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