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扶枝睁开双眼,眼前模糊一片。正欲支起手肘从床榻上坐起身,桑瑀忽然从身后拿起软枕垫在扶枝的后背上,扶着她坐起。
桑瑀掖好被角,道:“师尊小心伤口。”
扶枝听着桑瑀的话,手下意识地按在腰间的伤口处,伤口已被处理好,细细闻来,还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眼前的视线逐渐清晰,扶枝忽然想起昨日的场景,忙担忧地看向桑瑀道:“你有没有受伤?”说着,一手探上桑瑀的脉搏,一手摸上他的脖颈处,她隐约记得桑瑀昨日的颈上是有一道血痕。
桑瑀无奈地任由扶枝检查,目光落在扶枝的伤口处,时刻注意她是否会拉扯到伤口。他道:“师尊,你先注意一下自己的伤口。”
扶枝检查一番,见桑瑀没有受伤后,才呼出一口气。
她弯着眉眼,道:“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小伤罢了。”丝毫想不起昨夜吐出的黑血。
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咳嗽声。扶枝蹙眉看去,只见角仙和容回舟正一人一个小板凳坐在小几旁,面色严肃得瞬间让她想起学堂里生气的老先生。
扶枝抿唇问道:“你们还没走吗?”
角仙,容回舟:“······”
角仙忙上前骂道:“经脉还没恢复好,你就敢硬上?”他的胡子几乎都要扬起,越骂越起劲,手指激动得颤抖起来。
他道:“不要仗着你是个神,就无所谓!神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也会受伤的,你会死的!”他想说,那剑上是有鬼气的,若是扶枝修为还在也罢。但经脉尚未恢复,鬼气入体,反噬反反复复会要了她的命的。要不是桑瑀有婴鬼血脉,将鬼气引入自己体内,扶枝的伤口不知何时才能恢复。
扶枝安静地坐在床榻上,一言不发。
角仙将话咽下,深深地望了她两眼,只道:“你好好休息吧。过一会儿,有人把药送过来,我亲眼看着你喝下就走。”
容回舟在身后叹了一口气,给角仙顺气,“休息休息再骂。”
气得角仙又瞪了他一眼。
过了半晌,扶枝望了望角仙,又看了看桑瑀,最后示意一眼容回舟。最后轻声问道:“闻清漓怎么样了?”
一语如同火星瞬间点炸炮仗,角仙一把给浮尘拍向小几,小几瞬间从中断裂开来,发出一声巨响。角仙嗾地一下站起身,指着扶枝道:“你!你······!简直无可救药!还看你喝药,我不看着了!”
他气冲冲地离开,容回舟忙在身后追,最后只对扶枝道:“少说话。”
眼见一个两个都出去了,扶枝面露不解,望着桑瑀疑惑地问道:“我为什么不可以问?”
桑瑀走到扶枝身前,许是为了说话方便,他蹲下身子,道:“角仙是在担心师尊。”
“担心?”
他的目光落在扶枝的脸颊上,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恍惚想起昨日扶枝昏倒时,面色白得几乎透明。桑瑀又道:“师尊可以对自己好一点吗?”
扶枝蹙眉,“我对自己不好吗?我对自己很好的。”
扶枝疑惑,往日她想吃什么、做什么、穿什么全凭自己心情,从来不会为难自己,怎么会对自己不好呢?
桑瑀摸了摸,垂眸想了片刻道:“那师尊可以答应我在经脉恢复之前,不让自己受伤可以吗?”
扶枝的眉头皱得更加厉害,坤宁宫里的鬼气根源还未找到,闻清漓的魂魄被带了回来,谢季青之后会做些什么还不知道,她总归要去查的,难免不会受伤的。
她道:“这不······”
话被桑瑀打断,桑瑀温声道:“那师尊便答应我在伤口恢复之前,别再让自己受伤,这个可以吗?”
扶枝垂眸思考是否可行,又听他接着说道:“有些仙门弟子受伤严重,角仙在京城修整几日,容回舟也在,我也去阻止谢季青杀人,师尊可放心了?”
扶枝弯了弯眉眼,目光落在桑瑀那顺滑的头发上,手痒地摸了摸,道:“为师答应你,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好。”扶枝摩挲着指腹,手痒逐渐变成心痒,又问道:“昨夜见你显出真身,为师没有看清,要不今日你变出真身给为师看看?”
桑瑀顿了一瞬,他知道师尊喜欢摸他的头发,喜欢摸他真身的皮毛。这是她要求的,而他作为徒弟自然是要答应的。他赤色眼眸望向扶枝,轻声问道:“师尊想看吗?”
扶枝弯起嘴角,清浅的眉眼笑成了月牙,道:“想。”
眉眼倒映出的少年在一瞬间变成一只半人大的黎狐,狐尾雪白,长得几乎能绕着扶枝腰间绕上好几圈。尾尖的一抹红晃动间,让扶枝下意识想抬手去抓。
扶枝正想伸手去摸,桑瑀忽然跳到她的身旁,扶枝一手摸向桑瑀的头,一手摸上他身上的皮毛。
摸他的皮毛可比摸他的头发时柔软多了,扶枝暗暗地想。
不知不觉手中的动作逐渐放肆,桑瑀随意地趴着,眼睛被睫毛遮住,看不清眼底的神色。扶枝抬手正想够桑瑀尾巴上的那抹红色,忽然他的尾巴上挑起来,扶枝根本够不到。
她左拽右够,狐尾灵活得很,费劲力气也够不到。她偏头看了一眼桑瑀,只见他正闭着双眼,神情懒散,看起来不像是故意的。
扶枝咬住腮肉,倏然抬手一够。腰间的伤口被猛地扯动,扶枝下意识地弯下身子捂住伤口,喊出声来。
桑瑀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目光担忧且自责地看向扶枝,正要抬手往扶枝的伤口输送灵力。
扶枝忽然直起身子,往桑瑀的脑门使劲一弹,虽然对于桑瑀来说一点都不疼。她道:“竟然逗为师玩!”
桑瑀:“······”
他道:“师尊,不要不在意自己的伤口。”扶枝的伤口处传来一阵暖意,桑瑀正往她的伤口处输送灵力,白光闪闪。
扶枝顿了顿,她方才确实是故意拉动伤口的,伤口撕裂的疼痛也是很疼的,不过和她过去万年间相比,确实也不是很疼,是她可以忍住的。
她偏头望了望桑瑀,自己这个师尊似乎做得不太好,最后还要让徒弟来担心自己。
扶枝嘴中的话咽了又咽,只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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