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证上岗第二十天
秦奋听见阎川的话,蓦地睁大眼。
不完全在阳间?什么意思?
他看向临朗的方向。
就见众阴魂尽数将临朗环绕,临朗毫无所觉一样,绕着楚阿雄所在的阵眼,脚下诡步看似跌撞摇晃,却又极为稳当。
一实二虚,三进三出,看着像是每每三步为一节,似有自己的节奏步法。
阎川见状眼色微深,这三步,步步有名堂,步步为杀,用在鬼门阵的阵眼上,杀的便不是阵眼镇台的鬼,而是布阵人留下的最后一缕感应。
一旦阵解,布阵人就会有所感应,反噬其害。
越是灵性高的人,越容易受这些阴魂的干扰,就像先前“梦游”下的张恒千,冥冥之中踏上那一层楼。
但临朗却像是一个异类,哪怕手持鬼剑,也只是肉-体凡胎,不可能不受影响。
偏偏,这人似乎硬顶下来了?
解阵、开阵就要以当初布阵时的逆向来行,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只有阎川看出临朗这看起来似乎莫名其妙的行事中,到底藏了什么。
临朗一个赞步收礼,身形停下,手中槐木鬼剑于虚空中划出一道饱满的剑势,口中轻念:“鬼门阵开,天道贵生,众鬼皆渡,悉听吾令!”
原本呆立在原地纹丝不动的阴魂,像是骤然间回魂清醒了一般,阵阵哭嚎声在地下回荡,却没有先前那样刺耳伤神。
槐木鬼剑在临朗手中疯狂震动,这些鬼魂显然并不甘于被收渡。
一道道阴魂以临朗为中心包围起来,阵阵阴风如同万箭穿梭来回。
临朗见状神色微变,屏住呼吸,双指一并,飞快在双侧肘、腋、髀、腘八处各点入穴,此为八虚,最容易被阴邪浸入。
阎川身形微动,险些就要上前,见临朗封住八虚,才又压下了动作。
他在心中深呼吸了口气,这人明明古籍古法知晓甚多,看着也面面俱到,怎么就偏偏行事剑走偏锋,格外乖张,叫人摸不清套路?
毁法器来撼动阵眼,借鬼剑来驱使镇台鬼魂,自封八虚以阻挡阴气入身,每一招都走在他的意料之外。
不是鬼才就是疯子。
阎川看着临朗,尽是探究与好奇。
“渡与不渡,由不得你们,我且算是收拘你们,等到另一阴将来,你们要是还不肯走……那就只有杀这一条路了。”临朗看着面前不散的阴魂,声音极低,带着一丝几乎捕捉不到的叹息。
他翻手收剑,就见道道阴魂尽数消失,只留下林峰成的那一魂一魄。
秦奋惊奇地睁大了眼:“怎么了?都走了吗?!”
阎川则看向临朗,他虽然没有听清临朗到底低念的是什么,但他仍能感觉到这些阴魂还在。
“算是结束了。”临朗没有解释的意图,只是微抬下巴向林峰成颔首示意,“你过来,轮到你了。”
林峰成看见对面纹丝不动、面无表情如同蜡像一般的自己,只觉得浑身生寒,说不清的诡异和恐惧萦绕在心头。
听见临朗的话,他步伐僵硬踟蹰,要过去?!
“你不要你的一魂一魄了?快过去啊!”秦奋催促,直接伸手推了一把。
林峰成朝着临朗那头踉跄几步。
临朗丢给秦奋一个赞赏的目光,然后一把抓过林峰成,警告叮嘱:“别乱动,就站在这儿。”
他说着,一手在那一魂一魄的额前虚空一捏,犹如手指间夹着一根看不见的丝线般,另一只手则在林峰成的额前飞快地隔空点了三下,然后接过“丝线”,蓦地翻手为掌,“砰”地一声拍入林峰成的额头。
“三魂七魄至此聚齐,之后三十天需要巩固魂魄,避免再受到惊吓,免得魂魄又跑出了身。”临朗看向林峰成通红的额头,“你额前黄符至少能保你平安离开这幢别墅。至于后面,你静养便好。”
“当然,要是求心安保险,我这儿有开光之物,你可以请一个,随身携带,价格么……好说,回头客有优惠。”临朗微微一笑。
阎川听着好笑,一直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下来。
这人也真是奇人,前一秒还险些被阴气灌体,自封八虚,下一秒转头做起了生意,还不算高明的那种。
不过,林峰成那叫一个愿者上钩,一听就道:“我愿意!我愿意!这必须得请!”
临朗满意地点头,识相。
这边做着“生意经”,而在某一无人知晓的偏远房宅内,一人忽然咳出一口心头血,整张脸上血色尽数褪去,比墙纸更白,摇摇欲坠。
那人很快被搀扶回房。
房宅内,盏盏灯火通亮,偌大的四百余坪场地,落座不少于百人,每人所在的位置上都亮着一盏明亮的灯。
而刚才那人所坐下的地方就熄灭了一盏,如同一个标记。
……
临朗转身去检查楚阿雄,那人还迷迷糊糊的。
离魂离得有些久就是这样,林峰成只离了一魂一魄,都时不时要“发个癫”,更别提楚阿雄却是三魂七魄尽出了。
“他问题不大,等清醒了就好。”临朗说道。
他话音刚落,整片地下室忽然晃动了几下,整个结构都发出低沉悠长的异响。
下一秒,地下室连着车-库那头就轰然坍塌下来激起无数扬灰。
阎川面色微变:“把人带走!”
刚才开阵恐怕是动到了七关。
所谓七关解释起来就繁复了,简单说就是一块地方的生命气脉,生气流动都由“七关”确定,这七关又与北斗七星相对应,寻龙点穴也得看这个。
如今鬼门阵开,未想伤动了七关,导致生气流动全被打破,一时紊乱。
加上这里的支撑墙体本就是为了布阵而设下的礞石,礞石除去属阴、可做引路阴石外,用科学的角度来解释,就是变质岩云母片,非常脆弱。
本就是达成一个岌岌可危的平衡,如今这一波动,恐怕整个地下室都得坍塌。
“这里跟迷宫一样!怎么来得及出去!?”秦奋瞪大了眼。
他一边扶起还有些晃神的林峰成,一边匆匆环顾四周围。到处都是扑簌簌往下砸落的碎石和尘土,根本辨不清方向,更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临朗和阎川二话不说默契地抓起楚阿雄,异口同声:“跟我走。”
两人说完都是一顿,彼此对视一眼:“阵口。”
阵口即大路,不论是生气流动的大路,还是字面意义上的大路,它往往两者兼备,更有脱逃的希望。
而这里的阵口,就连着地下车-库。
一行人狂奔出地下车-库,刚跑到院落,还没来得及喘匀气,就听一声沉闷的巨响!
身后的出口跟着尽数坍塌,完完全全被填埋上,后面的整座别墅楼,都跟着往下一沉,靠侧面微微倾斜。
地下室并没有全都坍塌,受损的就只是靠近阵眼到阵口的这三分之一处,否则整幢别墅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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