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琛虽然没有把真恶心三个字说出来,但他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呢,萧鹤川跟他说过,五皇子在十岁那年,为了救六皇子而烧伤毁容,在宫里生存地十分艰难。
萧允琛怎么戳人伤疤呢?!柳昭隐体内见义勇为的血液又开始沸腾!还好被闵晏一把摁住。
萧允琛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萧鹤川戴上面具,才转过头来,闵晏摘下面衣,很恭敬地行着礼,柳昭隐脸上捂得严严实实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五皇子,好眼熟……
萧鹤川把右边袖口往下扯了扯,闵晏连忙按了一下柳昭隐的后背,说:“今天才来的小子,没来得及学规矩,请殿下恕罪。”
萧鹤川:“无妨。”
萧鹤川带走了马来和倪方。
闵晏不可置信道:“见到皇子要行礼,你怎么?!”
江昭隐再浑浑噩噩,也该知道基本的礼数。
柳昭隐讨好道:“多谢晏哥解围,我下次一定注意,那个,晏哥,你知道五皇子叫什么吗?”
闵晏:“你还敢打听皇子的名讳?!陛下虽然重用五皇子,但你必须时刻谨记,你只效忠于陛下一人。”
柳昭隐:“是是是。”
闵晏语重心长道:“三皇子对你下杀手,就是担心你会给五皇子治脸,五皇子走到今天实属不易,他脸上的疤不只是一块疤,还是他的保命符,你千万不要胡乱跟人打听,对你,对五皇子,都好。”
柳昭隐:“是是是。”
闵晏带走了临时配给柳昭隐的刀和马,平民百姓不能佩刀,马是战略物资,不能随便给出去。
柳昭隐回到家,不知怎的就是想去看一眼萧鹤川,他轻轻地推开门,发现萧鹤川正好好地睡着呢,便放下心来,赶紧去补觉了。
*
话说,禹州的一处矿洞坍塌,康庆帝担心有人借机在暗中买卖人口,便让萧鹤川前去查探。
禹州知府第一时间安排了官兵救灾,萧鹤川赶到的时候,已经营救出了不少人,但是矿洞深处的百余人,实在救不出来了。
官兵撤退以后,萧鹤川独自勘察了一下地形,找到了知府说的那个深处的矿洞。
可是这个矿洞并没有坍塌,相比于其他的矿洞,可以说是完好无损,矿洞里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只有百余颗头颅。
没有挣扎的痕迹,也没有飞溅的血迹,甚至没有伤口,像截肢以后长好了的创面,又像脖子以下本来就没长东西,要不是触感真实,萧鹤川都要怀疑是恶作剧了。
难道是杜鹃夺取了他们的身体?萧鹤川勘察了整座矿山,再也没有其他的发现。
他盯了禹州知府三日,除了安抚遇难者家属,禹州知府没有接触过奇怪的人,谈起矿洞坍塌一事,也只是惋惜。
萧鹤川再次回到矿洞,他想让柳昭隐辨别一下,这是不是杜鹃的手笔。
他正在纠结,是他挑两颗头颅带回去,还是让柳昭隐过来,空气中却突然传来了火药味。
为了将真相永远地埋葬,幕后之人炸了矿洞,萧鹤川被埋得严严实实,他没能追到幕后黑手,连忙回归了主身,这才逃了出来。
隔了三天才炸,应该是因为前几日,矿洞附近人多,他们怕被官兵或者矿工发现,这次事故是人祸吧。
矿洞里的头颅,真的挖不出来了,所以禹州知府最终上报的伤亡情况,与萧鹤川的调查相符。
萧鹤川的发现,对接二连三的集体失踪案,是一个重大的突破,禹州知府究竟知不知情,得派人长期地盯着,康庆帝派了探子去禹州,此事暂且不需要萧鹤川跟进。
矿洞被埋得密不透风,头颅是见不到了,萧鹤川只能描述。
柳昭隐:“从理论上来讲,杜鹃是可以做到的,但是禹州和青州距离很远,那些矿工,不可能都是周良的仇人吧?可是幕后之人要那么多身体干什么?”
萧鹤川想了想,说:“陛下已经派人去禹州了,没有让五皇子继续查,陛下知道的情报应该比五皇子要多,说不定,不是杜鹃。”
柳昭隐懵懂地嗯了一声,查案不是他的特长,有手眼通天的陛下和兢兢业业的五皇子,还有萧鹤川帮他套取情报,那他就再等等?
柳昭隐:“丧彪丧彪,管理局有新发现吗?”
丧彪:“研发人艾博士还没有抓到,管理局还无法定位杜鹃,这次的事,无法判定是杜鹃所为,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一个非常强大的修仙家族,他们也可以做到哦。”
柳昭隐:“修仙?!”
丧彪:“他们不是原身的债主,所以主人没有权限查看他们的资料,主人专心完成必要任务就可以哦。”
柳昭隐:……
柳昭隐:“好吧。”
*
康庆帝:“镇远镖局的人带回来了吗?”
萧鹤川:“回父皇,带回来了。”
康庆帝:“颖妃若是问起来,就说老大和老三争抢,不小心把人杀了。”
萧鹤川:“是。”
颖妃第二天一大早,就派了翠微前去皇陵,翠微是颖妃的陪嫁丫鬟,见过马来和倪方,所以萧鹤川给那两具假尸体易了容。
翠微放下心来,说颖妃已经想好办法,在端午节之后调他回京,让萧鹤川等待一些时日。
翠微离开以后,萧鸿意沉着脸,从屏风后面绕了出来。
就在刚才,萧鸿意信誓旦旦地告诉萧鹤川,说颖妃根本不打算捞他,说他是颖妃的弃子。
只要萧鹤川愿意跟他合作,他立刻就可以除掉萧祁晏,没想到颖妃还真记挂着这个养子。
萧鸿意:“你当真不知,虞嫔是被魏妃和颖妃联手陷害的吗?”
萧鹤川:“这只是四哥的猜测,并无实证。”
萧鸿意嗤了一声:“虞嫔啊虞嫔,快给你的好儿子托个梦吧。”说罢,萧鸿意便气哄哄地离开了皇陵。
萧鹤川:……
他从来没有梦到过母亲,他都快忘记她的样子了。
*
既没有生意,康庆帝也没有再给他安排任务,柳昭隐晒着太阳,都快睡着了,突然有一片阴影撒下,不知是谁挡在了他面前。
柳昭隐睁眼一瞧,原来是唐典,便又眯起了眼睛。
唐典气道:“喂!”
柳昭隐懒洋洋地说道:“祛斑还是点痣?”
唐典:“拿着偷来的东西,还敢招摇过市,你的脸皮简直是天下第一厚!不要以为柏麟好说话,你就可以随便欺负他!你的品性,我们大家早就看透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站在柏麟这边的!”
柳昭隐语重心长道:“知道我品性差,你就少惹我,万一哪天我潜入唐府,把唐大公子偷着卖了,他的好朋友江柏麟却说,哥哥一个人在外不容易~,兄弟之间不必计较这么多~,唐老夫妇岂不是要气死?”
唐典:“这能一样吗?!你不要瞎打比方!江昭隐,你到底知不知道偷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反正你这点痣膏的配方是偷的柏麟的这件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柳昭隐:“那就劳烦你告诉全京城的人,我正打算把所有造谣我偷东西的人,全都告到官府呢,你叫江柏麟赶紧把一次净点痣膏做出来,这样你们还有点儿胜算。”
唐典:“你、你别猖狂!柏麟不做,是因为他不需要做!”
柳昭隐阴阳怪气道:“公子们脸上长得痣,全都是福痣~,善痣~,根本用不着点~,做出来也用不到~,何必浪费原料呢~”
唐典:……
怎么跟柏麟说的话一模一样?
柳昭隐:……
哼,不用问都知道他会这么说。
唐典:“我,我奉劝你要点脸,不要整天在大街上晃晃荡荡的惹人嫌,靠着这个点痣膏,你也发不了财!但你不能再偷……”
柳昭隐对着唐典咚咚咚地敲起了锣:“走过来看过来!无痛点痣!”咚咚咚咚,唐典躲着,柳昭隐追着:“点不干净不要钱!”
唐典的脑袋要炸了,他捂着耳朵骂道:“你这个疯子!”
咚咚咚咚!好久没敲了,还挺想念的,柳昭隐敲地更起劲了:“十文钱一颗!买不了吃亏!”
柳昭隐专门对着唐典的脑袋敲,唐典又骂了些什么,反正他也听不见,就这样敲着锣,把唐典撵出去二百来米,直到唐典气哄哄地上了马车,柳昭隐才作罢。
柳昭隐:……
发疯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心情一好,好像很多事情就会迎来转机,这天傍晚,柳昭隐已经打算收摊了,突然有一位戴着帷帽的妇人光顾,看其衣裳的材质,来的必定是一位大户人家。
柳昭隐礼貌道:“夫人请坐,请问您想祛斑还是点痣?”
“夫人”撩开帷帽的一瞬间,柳昭隐就笑喷了,他知道这样不太礼貌,但是场面实在太好笑。
话说,江柏麟在慈恩郡主的生日宴上受了委屈,从那以后,魏妃、魏绾绾、和江柏麟,都在对江丰德施压,让他设法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拿到点痣膏的配方。
上次,江丰德假意亲近,却被柳昭隐狠狠地呛了回去,他便意识到柳昭隐不可能私下见他。
他本不想再来,可又实在受不了老婆和孩子成天给他摆脸色,江丰德便想男扮女装,假装成顾客。
有顾客这层身份在,顾及着街坊之间的影响,柳昭隐应该会好好地跟他谈判,不会闹得太过分。
可是柳昭隐笑得好伤人,江丰德忍了又忍,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究竟如何才肯交出配方?”
柳昭隐擦掉眼角的泪珠,很努力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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