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王府,正院
夜色如墨,院内点着灯,但在这寂静的环境里,烛火似乎也倦了,只偶尔在烛台上跳动一下,晕开一圈光晕。
自送黛玉回贾府后,武天钺与忠顺王妃便一直坐在这里,但两人都没开口说话。
看着烛台上的光影缓慢推移,武天钺抿抿唇,正要开口说话,就听忠顺王妃道:“真决定了?”
她似乎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未抬头看武天钺,也没等他回答,接着语气平静得像叮嘱外出游学的儿子道:“北地苦寒,战场上难免会受伤,我命人备了各类丸药和止血粉,明日你让兰叶来取。”
看着母妃面上平静,却在无意识地轻抚茶碗,武天钺忽有些愧疚,起身为她斟了一杯茶:“劳母妃费心。”
忠顺王妃接过茶碗抿了一口,语气郑重道:“钺儿,圣上看似给了你退路,但你要知道,若你真用玉佩找上节度使,回来后会一直背负着逃兵的名声,也别想着能再进朝堂,只能做个富贵闲人。”
武天钺早知这些,点头回道:“孩儿明白。”
“你父王已去禀告过圣上,军中也打点妥当了。飞焰武功好,人又机灵,他会同你一道北上。”听到他坚定的回答,忠顺王妃缓缓放下茶碗,抬眸看过去,目光似是无悲无喜,又似是压抑着所有的情绪,“边疆虽暂无大战,但冲突不断,你要记住‘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可贪功冒进,若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不要硬撑,拿着玉佩去找北疆节度使晋朗,我和玉儿还在家中等着你。”
武天钺深深一揖:“母妃教诲,孩儿定铭记在心。”
忠顺王妃看着儿子挺拔的身姿许久,才微微颔首:“时辰差不多了,你下去休息吧。”
武天钺没起身也没走,维持着行礼的姿势道:“孩儿有事求母妃帮忙。”
“何事?”
武天钺起身道:“我想请母妃推迟请旨赐婚的事。”
忠顺王妃听了,蹙眉思忖半日,点头道:“你同太子刚被圣上训斥过,又马上要出京,请旨赐婚难免有些小人在玉儿那说什么风言风语,等你从北疆回来再定亲也好。”
“还有一事。”武天钺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想到黛玉,还是道,“我希望母妃之后多办些诗会、赏花会,将京内适龄男女都请来,男子最好是那种能理解女子不易的人,文采自然也不能差了,要是没有,母妃往其他地方多寻摸寻摸。”
忠顺王妃被他交代后事的语气吓了一跳:“你要做什么?”
武天钺没管她的震惊,接着道:“若实在寻不到合适的,母妃不可插手玉儿的婚事,成不成婚,同谁成婚,都要由她自己做主。”
“你方才答应我不可冒进你忘了?”忠顺王妃再也维持不住方才淡定的模样,高声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让我做好你回不来的准备?”
“孩儿自会百般小心。”武天钺知道自己这话太过诛心,低头道,“但事有万一,母妃若是不答应我,我时刻记挂着玉儿,容易分心,您也知道战场最忌讳一心多用。”
这算是明晃晃的威胁了,但他马上要上战场,又拿自己性命硕士,忠顺王妃下不了那个狠心骂他,气了片刻,见他还是坚持,无可奈何道:“你放心,玉儿的事我会处理。”
“多谢母妃。”武天钺说着,从袖中拿了一份契约,“还望母妃说到做到。”
“你这是什么意思?”忠顺王妃气得不行,“不相信我?”
“我知道母妃待玉儿如亲生女儿一般,自然不会做逼迫她的事。”武天钺认真道,“但我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说不定回不来了,总得留些保障让自己安心些。”
忠顺王妃听着他这话,张口想骂他不孝,但悲从中来,眼泪夺眶而出,半句话也说不出。
武天钺忙跪下,磕头道:“孩儿不孝,让母妃担忧了。”
忠顺王妃没说话,接过夏槿递来的手帕擦了眼泪,压下不舍和害怕,抬头见儿子还跪在地上,似乎自己不答应他就不起来,终究敌不过,咬牙道:“拿来,我签。”
夏槿忙接过契约递上去,忠顺王妃提笔签了,扔在武天钺身上:“滚出去。”
“孩儿不孝。”武天钺收好契约,重重磕头道,“母妃千万保重身体。”
忠顺王妃并未理他,他拜过后也没说什么,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夜色已深,武天钺洗漱换衣后独自坐在房内。
过一段时间就要走了,武天钺翻看着这些年与黛玉的信件以及二人的诗稿,仿佛又看到那个身娇体弱,性子有些古灵精怪嘴巴不饶人的姑娘在说:“武天钺,你这诗写成这样,出去别说是我教的。”
武天钺轻笑一声,心中更加不舍,忽又收敛了表情,从书案的暗格里取出一只紫檀木匣,开口叫道:“兰叶。”
兰叶才得了消息要去忠顺王妃院里拿各类药物,吩咐人给武天钺收拾要带去的其他衣物后,在外间翻找平日武天钺用的药物,听他叫自己,以为要茶,亲自端了送进去。
“这里面是我名下的所有产业,你过几日找个稳妥些的时机,将这些东西悉数过户到玉儿名下。”武天钺打开匣子推过去,里面是厚厚一叠田产地契、商铺文书,“务必办得隐秘些,不要让府里其他人知道,暂时也不用告诉她。”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把兰叶吓得差点连茶碗都端不住:“世子,全部?”
“玉儿看起来浑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