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昚设想过无数遍和裴青庆生的场景,但当车子停在医院那一刻,她委实吃了一惊。当初在她最想把他骗进医院的时候都没有成功过一次,现在人好了却也主动来了。
桑昚一顿开口道:“这,好像不大吉利吧……”
“就做个检查而已。”
桑昚将信将疑跟了进去,直到裴青的脚步停留在骨科时,她才反应过来这是要给她看膝盖,她诧异抬起头,只见裴青牢牢握紧她的手。
“我们就再试一次。”
出诊的是位极其年轻的女医生,桑昚越瞧越觉得女医生的面容眼熟,直到她抬手打了个招呼才想起来这不就是那天在罘州大学碰见的学姐嘛。
那天他说要去见个故人,其实就是帮她问膝盖的事?
裴青似乎看穿了她的疑问,笑着点了点头。
“来了,坐,你的情况我大体都从裴青那了解一些,你最近的恢复情况还是蛮好的,虽然很难达到重上赛场的状态,但坚持下来继续打球的问题应该不大。”
桑昚快速抓住重点,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学姐的意思是说我还能继续打橄榄球?”
“可以,但前提是你每个月都要来复建一个周,还有在果园那边不要长时间老站着。”
“那绝对没问题。”
“那这个月我们就从明天开始?”
“好。”
桑昚几乎是一蹦一跳从医院跑出来的,要不是她的膝盖还隐隐作痛,她恨不得立即恢复以前的蹦跳日常。尽管治疗并不能够让她重回赛场,也无法进行之前高强度的训练,但能偶尔重新打打球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慢点,学姐不是说了,这些剧烈运动还是得避免一下,尤其现在天冷,护腿那些也得回家重新戴上。”
许是心情愉悦,桑昚挽着他的胳膊,答应的格外爽快:“听到了裴大神,回家就立即戴上。哎,你说要是我恢复快的话,那今年夏天是不是就又能打球了啊!”
“你呀你呀,还想着打球呢。”
“我都憋了这么久了,再不练练我的肌肉都快退化没了。”
“放心吧,你的肱二头肌依旧完好无损,别操之过急。”
“我激动哇!就是大胆假设一下嘛。”
“不用假设,一定可以的。我还等着你重新打球后和你好好比试一场。”
“裴青!你好大的口气啊,我就是一年多没训练虐你还是绰绰有余的嘞~”
“哈哈哈,那就坐等桑大侠赐虐。”
“切~今个你过生日你老大,想吃什么我都请你~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喽。”
“那我们可以来一场久违的二人约会吗?”
“那还不简单。”桑昚拿起手机一分钟后,快速扬了扬订好的机票信息:“走,姐带你遨游世界去~”
“嗯……你是不是忘了明天还得去医院?”
“对哈!”三秒后,桑昚哭丧着脸抬起头,有些委屈说道:“裴青,为什么退票要收我那么多手续费啊!心碎2024……”
*
等到北风一停,河畔的柳条就抽出了新的枝芽,漫山遍野白色樱桃花迎坡绽放,偶有一阵春风拂过,清芙村就又铺上一层诗意的雪。
站在梯子上的桑昚打掉多余的花枝,朝身下的裴青招了招手:“马上,最后一棵。”
裴青认真整理着地上多余的枝杈,笑道:“不着急。”
四处经过的果农似乎对于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只要有桑园主的地方,不出百米必有裴画师。
裴画师这个颇有年代感的叫法是从养老之家传出来的,转过年初养老之家的投入使用颇有良效,不仅得到了有关政府的大力支持,在三邻五村内已有多家纷纷效仿。而老曲所升级的第二代响铃也进一步延长了可监视时间,尽管目前又有不断地新问题出现,但只要他们还在努力,问题总会有解决的那一天。
桑昚下了梯子,又往园里探了探:“甜点,别啃树苗,那可都是你林叔叔的毕业论文啊!”
桑昚快速抱起甜点,将歪扭的小苗重新培好:“小苗,你争争气,过几年的高产就靠你喽~不过,小甜点你是不是又长胖了,怎么这么沉啊!”
甜点不满哀嚎了一声,而此刻收拾好一切的裴青也凑了过来。
“在那嘀咕什么呢?”
桑昚见人来了直将甜点塞到裴青怀中。
“管好你儿子,这片苗要是再被啃了,林学长一定会连夜杀过来的!”
裴青无奈笑了笑,甜点就趴在他肩膀上耷拉下脑袋:“现在知道错了吧,下次可不能再惹妈妈生气了。”
桑昚瞧着身后的一人一狗,催促道:“快点,一会又要迟到了。”
任芷和石原的婚礼是在室外举行的,没有繁琐的仪式,更像是一场只属于亲友间的快乐派对。
“我原本以为参加的下一场婚礼会是裴大神的,没想到倒是让石猴这小子抢了先。”
“也不知道石猴那小子到底用了什么招,怎么就把我们任芷学姐真给追到手了啊!”
“嘿,我这刚过来就听见你们几个蛐蛐我,那还能因为什么,还是我的真心最可贵呗~”石原揽紧任芷笑得璀璨,任芷一副习以为常白了他一眼。
两人这么一闹,众人哄笑不已,随后便将目光落在身后的裴青和桑昚身上。
石原拍了拍裴青的肩膀:“兄弟,什么时候能喝到你和小桑的喜酒啊?”
“随时。”裴青淡淡答道。
“怎么这是要提上日程了?”
“我们每一天都是新婚。”
裴青答的认真,众人一群喊酸的,唯有身旁的桑昚最懂得他这句话的专属浪漫。
“石猴,你这曲目也不太行啊,是不是又是按照你自己的审美搞得啊?”
“我这怎么不行了啊,多经典的曲子啊,那要不这样,我把后面的节目提前提前,绝对让你们大饱眼福。”石原一边应着一边将双手紧握的桑昚和裴青拉到台前。
“兄弟姐妹们,帮哥儿救个场吧,乐队还得十分钟才能到!”
“哈?我们怎么救啊!”桑昚一头雾水。
“你们不是之前练过好几年的拉丁嘛,帮忙热个场,拜托拜托啦~”石原不等桑昚再拒绝迅速朝音响师使了个眼色。
“Tonightwedance/Ilaymylifeinyourhands
Wetakethefloor/Nothingisforbiddenanymore
Don`tlettheworldbeoutside/Don`tletamomentgoby……”[1]
熟悉的旋律再次响起,桑昚将手搭在裴青肩上:“我怎么感觉石猴这小子是故意的呢,是不是你也知情?”
“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就当救个急吧,怎么样还记得动作吗?”
“当然,你别忘了当年我们就是凭这段得的名次,倒是你过了这么久你还记得动作吗?”
“记得,跟你有关的一切我都记得。”
“那我也记得。”
两人相视一笑,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夏日,两道身影在舞台两侧回旋,终又交叠在中央,久久缠绵难舍……
*
2024年的樱桃季比往年来得都要早一些,丰收的喜悦从村头一直传到村尾,绵延在空气上空都自带着一股属于樱桃特有的香甜。养老之家的扩建无疑是喜上添喜,该场所不仅是一个供老人休闲娱乐的场所,随着医疗设备的不断引进和完善,可以成为越来越多老人真正意义上的养老之家。
心理室内的朱净植还在整理着材料,只见一圆头圆脑的小男孩飞速跑了进来。
“净植姐姐,不好啦不好啦,桑昚姐姐和裴青叔叔快打起来啦!”
朱净植一惊:“什么?”
村北头的小学操场上,两队人马剑拔弩张站在球场的两侧,作为两支队伍为首领的桑昚和裴青,各站一边一脸严峻,各不相让。
桑昚胜券在握,高喊道:“裴青,我劝你们还是早早投降为妙。”
裴青笑而不语,而身后的小男孩们略显担忧拉了拉他的衣袖:“裴叔叔你到底行不行啊,不然我们可加入桑姐姐那一队啦!”
男孩们这么一哄闹,桑昚这边的女孩士气大增。
“略略略,你们快投降吧,我们桑姐姐可厉害着呢~”
“谁说的,我们裴叔叔也很厉害的,裴叔叔你倒是说句话啊!”
“那她确实挺厉害的。”
裴青这么一说,小男孩们瞬间哭丧着张小脸,不满哀嚎道:“裴叔叔,你这也太怕老婆了吧!我们不打了不打了,呜呜呜。”
桑昚见小孩们要走,连忙瞪了裴青一眼:“不是说好了今天一定得比试比试吗,你这不战而降是怎么回事!”
“我跟你比,哪次赢过啊,还不是你的实力太强。”
桑昚嘴角一扬:“净瞎说什么大实话,快点,认真点,裁判都还等着呢!”
坐在裁判席上的苏若望着乱成一锅粥的操场,向身旁的袁弘意投出求救目光:“你懂规则吗?”
“懂点。”
“靠,那应该让你来当这裁判啊,我啥都不懂到底帮这两口子判的什么劲啊!”苏若怒扇着小蒲扇。
“可能他们觉得你比较公正。”
袁弘意这么一说,苏若嘴角一翘:“那倒是哈,看来还得只有我适合这个位置。”
苏若向后一坐,像模像样吹起哨:“都严肃点,这是比赛,不许嬉皮笑脸的,裴青你再盯着桑昚看就给你扣三分。”
“苏若姐姐这是偏心,我们要求换袁弘意哥哥来做裁判!”
“张虎是吧!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一会儿我就从你的奖品里面扣走两根棒棒糖!”
名叫张虎的小男孩还来不及大叫,只见裴青终挪开视线,转头认真问道:“为什么他是哥哥,我是叔叔?”
张虎一做鬼脸,看起来更加虎头虎脑惹人喜爱。
“谁让你平时只对着桑昚姐姐一个人笑的,略略略……”
童言童语一出,还在阴凉地围观的众老人也哄笑起来,四婆接过朱净植送来的饮料,笑道:“看来小青今天又赢不了喽。”
“她四婆,你就别说小青了,这三邻五村谁能打得过小桑啊。”
“是啊是啊。”
哄闹声声不断,这场明知道结局的比赛还是拉开了帷幕。绿茵草地间那个身穿红色26号球衣的勇士终于又杀了回来,她的速度迅猛,推进准确,似一把野火将整片草地都变得燥热起来。
一直围在角落的几个男人盯着场上的身影,悄悄将脑袋凑到一起。
“你们说这姑娘像不像《少侠志》里面的黄袍女侠啊。”
“还真有点像啊,要是把球衣换成黄色的那就更有那味了。”
“真叫你们来看比赛的啊,你们忘了主编给的任务是啥了!”
其中一个一提醒,剩余几个纷纷摸了摸头,随后又变得为难起来:“胜哥,那裴大神都封笔一年了,主编能说的都说了,我们几个说的他能听嘛。”
“是啊,再说你看他现在打着球不挺开心的嘛,人家可能就是单纯想退休了。”
“你们几个都来这了,倒是打起退堂鼓了,害,过来……”名为胜哥的男人一招呼,其他男人纷纷围了过来,胜哥继续说道:“你们应该都知道裴大神是因为一个女人封的笔吧,既然劝不了大神,我们从这个女人身上下手总是可以的吧……”
其余男人还没等着点头,就被身后一声呵斥吓得直一哆嗦。
“你们几个是哪来的,鬼鬼祟祟躲在那干什么呢!”
男人一回头,正见桑昚拎了瓶水就堵在后面。
身躯凛凛,意气风发。
“女侠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裴大神,你倒是为我们说几句话啊!”胜哥见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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