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着一张清秀的小鹅蛋脸,眼神避着地上的尸体,将屋内站着的四个人扫了一圈,然后怯怯地远离了看起来就凶神恶煞的二姨,和笑起来一口黑牙的赵言犀,走到看起来最温和也没拿武器的大姨身边站定。
魏大姨自然的拉过她的手拍了拍,安抚道:“没事了啊。”
青年鼻子一酸,啜泣起来。魏大姨将她揽进怀里安抚。
二姨又嗤了一声,眼神示意姜燃走到角落里看那个半死的流氓。他看起来像是少男,容貌年幼,约莫有十五六岁,被二姨挑断脚筋塞上了嘴,看着她们,目露惊恐。
二姨一把将他口中的破布扯出来,镰刀架在他脖子上,冷声道:“画册是什么?”
少男被她那鹰隼一样的眼睛盯着,颤声道:“我不知道呜呜,我是被他们拉过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问你画册在哪。”
“在大哥身上!”
姜燃走到倒在门槛附近的流氓身边,从他怀里搜出了那本画册,递给了大姨。
二姨继续把镰刀架在那少男脖子上:“哪儿来的?”
“大哥借了半个村的钱,从一个路过的行脚商那里买来的。”
“怎么个个都要借钱,这画册很贵吗?”姜燃奇道。
大姨翻着画册,悠悠道:“说贵也不算贵,也就一百文钱。”
“一百文钱都需要借?”那青年震声道。
少男反驳她:“你懂什么?我们男人的钱要用到正处的,这种东西自然是能省就省。”
“噢,”二姨冷冷道:“那行脚商去哪儿了?”
“不知道,”少男缩了缩脖子,“只听说是个姓焦的,要去枣城投奔亲戚,所以一百五十文的画册一百文就卖了一百文。”二姨把镰刀往下压了压,他立即尖叫道:“我说我说,他说急用钱,但只肯卖我们一本画册,说卖多了容易泄露他的行踪。我们问他到枣城之后做什么,他说,找个地方把剩下的画册出手之后就找个亲戚投住,躲一段时间,躲什么我也不清楚。”
“什么时候买的画册?”
“有半个多月吧。”
“巫山集第十版在半年前已经停止发行了,里面却有几张新图画,”魏大姨手中拿着画册走上前来,温声道:“你们从哪儿得来的?”
“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少男眼神躲闪。
“胡说!”青年愤怒道:“你明明知道,我那张图画是你偷偷画的对不对,我看见过你画画!”
“她说的是真的吗?”二姨把镰刀望下压。
“不,不,”冰冷的刀锋割在他脖颈上,他战战兢兢说,“好吧我承认是真的,但我只画过春宫,还是大哥要求我画的,我没做过别的坏事儿啊。就连上次,上次他们扒拐来的女人的衣服欺辱她,我也没第一个上去。”
“没第一个上去?”姜燃似笑非笑,“那就是也扒咯?”
“呃,”少男用柔弱的眼神看着二姨,小声道:“是……”
“是”字一出口,二姨的镰刀已经贯穿了他的脖颈,他无助的睁大了眼睛,汩汩鲜血从他的脖颈上的伤口流出来,瞬间浸透了衣襟。
“啊!”青年尖叫一声,又很快捂住了自己的嘴。她躲到大姨身后,看着二姨转身,未沾到血的雪亮刀锋映着她鹰隼一般的眉眼,她说:“你家在哪?我们送你回去。”
青年结结巴巴地说:“不,不,不用了,我家人胆小,不不,不敢……劳烦女侠……”
魏大姨安抚的把她拦到身后,对二姨说:“你先把刀擦干净,尸体处理了再说。别吓到她。”
二姨嫌弃的踢了一脚地上的尸体:“处理什么?前没有山后没有水的,还不如扔在这里。反正山野破庙里豪强来往,杀人越货的事又不少见。”
“这破庙今晚是不能住了,咱们另外寻个住处吧。”
“几位……没有地方住吗?”青年姑娘咬了咬唇,有些纠结,最终下定决心问道。
二姨把篝火上的铁锅和铁架收起来,没好气道:“满地的血你看不见吗?真是废话。”
赵言犀从角落里坐起来。说实话,突然见了这么多血腥,她有些头晕。她扶着墙走过来,突然踢到什么,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几根骨头飞到光亮处。
赵言犀顿时吓了一跳,念道“冒犯冒犯”,而后她从那少男身上撕了一块布裹着手,小心将骨头拾起来,摆放回去。大姨点了个火把过来,众人看清那骨头是具完整的骨架。头部似乎遭受过重击,头骨破裂一块,臂骨、腿骨也破裂过。
赵言犀检查了一下盆骨,说:“应该是个女人的骨架。”
青年顿时惊叫一声,睁大眼睛道:“我想起来了!她是小芳!”
“小芳?”魏大姨问。
青年脸上浮现同情哀戚的神色:“她是隔壁村的一户农人家的女儿,被强人掳走歼杀了,据说尸身就扔在这破庙里。她娘爹嫌她丢人,不肯捡回去骨殖,说由人任意拿走配阴婚。”
“今日你们若是不救我,怕是我也和她一样死在这破庙里了。”
魏大姨脱下外袍,脱下一层里衣,将骨殖捡起来包在里衣里,看着骨头上的伤痕叹道:“可怜孩子。”
她骨头上的伤痕肯定是施暴者造成的,他们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往往会将受害人打个半死再施暴。
“谁害的她?”姜燃沉声问。
“听说是一个叫强哥的,住在镇子东面,他打死人后进牢狱里被流放了十年,不知有没有回来。”
魏大姨抱着小芳的骨殖,认真道:“我们会为你报仇。”
几人寻到一处无主的荒野,将小芳的骨头挖个坑埋了。
青年自称自己叫钱聪,年十九,和自己的嫂嫂和老母住在一起。钱聪家在附近镇子上的一处民房里。她走在最前面敲门,二姨紧握着镰刀。
敲了好一会儿后,木门背后传出一声泼辣的斥骂:“滚你大爷的,老娘没空陪你们几个小吊毛玩。”
“嫂嫂,是我。”
那个泼辣的声音变得亲切:“小聪?”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包着头巾,约莫二三十岁的妇人出现在门框里。她神情警惕,看见钱聪后一把将她拉进院内,急切道:“我的乖乖姑奶奶,你去哪儿了?说去杏儿家借针黹,怎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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