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有一个秘密,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在很久之前,他的梦境中就开始频繁出现一个人的身影。
靛青色的、如迷雾一般的人。他总是安静地看着他,带着无比的孤独寥落,像是一朵随时会消散的云彩。
他们在一起相伴度过很多独孤的夜晚。一开始,纲吉甚至认为那是自己的守护天使。后来,纲吉知道了那个人叫做骸。
六道骸却没有展露出笑容。他看着他,目光如同冰冷的溪流蜿蜒淌过山坡。
“沢田纲吉。”六道骸慢慢咀嚼着这个名字,他的手抚摸过他的脖颈,缓慢冰凉,“如果马上要被关进囚牢,你有想做什么事情吗?还有什么想要的?”
“这话说的,我想要的多了。难道我说什么,骸就能帮我实现不成?”
“嗯哼,你可以试试。”
纲吉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伸手去够对面男人额头:“你没事吧骸?也没发烧啊?你今天真是太奇怪了!”
“kufufufu,是吗?”六道骸笑着,“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纲吉直视着伙伴的眼睛,片刻后认识到他是认真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骸!”
“你在质问我的事情吗?”
“我在关心你!说起来,确实好久没有见到骸了。”
“六十三天。”
“什么?”
异瞳男人坦荡地望着他:“我已经六十三天没有看见你了。”
纲吉从来没精准到天数地数过日子,也不知道对不对,一时间有些无言:“是吗?已经那么长时间了。还真是很快呢。”
“呼哼哼,时间流速客观上是差不多的,但是却有主观上的不同。对于什么也不在乎的人,日子当然就像是坐了飞梭一样吧。”
纲吉被这段大长句绕的有些晕,但很快反应过来:“我当然在意你!骸!”
“是吗?现实中要牵挂的人那么多,能抽空想起来我可真是费心了。”
真是奇怪,明明语气神态都很正常,但纲吉就是能感觉出来骸在发脾气。
“不是这样的。”有一个喜欢生气的小伙伴怎么办,只能哄着,“骸是我重要的伙伴,不比现实里的任何人分量轻。只不过,最近事情太多,我脑袋也一团乱。”
“只不过是一群废物,就把你难成那样吗?”六道骸说道,“他们对你没什么防备,你趁机逃出来不得了?”
“哪有那么轻松?”纲吉叹了口气,“有个叫做玛蒙的孩子,似乎能感应到我的位置。”
“杀了他。”六道骸言简意赅。
“别说没有机会,昨天你们不是还出门逛街,甚至于还在跑到同一个试衣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情侣。那么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为什么不动手?”
“别说得这么残暴啊骸!而且你怎么知道昨天逛街的事情?你又监视我?”
六道骸不以为耻,哼哼道:“那要问你了。难道你忘了,要不是我看着你,你两年前就把小命丢了!”
“那是意外!”沢田纲吉红着脸,“你说过我换衣服时你不会看!”
“沢田纲吉,你是在指责我偷看你换衣服吗?别开玩笑了,那只毒蛇在你身边,你不担心被他咬一口反而怪我看你换衣服?”
纲吉呼出一口气,安慰自己骸就是这个脾气:“算了,骸,有件事你能不能帮帮忙?我已经好几天没回去了,太宰他们要担心的。”
骸虽然只在梦中出现,却在现实中帮过纲吉好几次。只要制造一点点混乱,一点点空隙,他就有希望趁乱逃回去。
“呼哼哼,刚才不是还嫌弃我?”
“......”纲吉不得不服软,“对不起骸我错了。”
纲吉眼巴巴望着长发男人,骸却意外地沉默了。
“就算我这次帮了你,也没什么用了。他们已经锁定你的位置,你要是回去,你那个侦探社就要被连累。”
纲吉愣了一下,想起斯库瓦罗之前的话,心慢慢坠入湖底:“可是为什么?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说到底为什么费那样的力气抓找我呢?”
“是群邪恶无耻的混球。”六道骸回答地毫不犹豫,“你对他们有利用价值,那群蠢狗就会像是咬到肉一样死不放口。”
“......”话说的是不错,但纲吉总觉得骸和他们似乎有什么私人恩怨。
“那该怎么办嘛骸,我现在横渡大洋找个小山林隐居有用吗?”
“没用。”六道骸说道,“离开侦探社暴露更快。”
纲吉有些愁眉苦脸。虽然他现在待遇不错,但他们费了这么老大功夫抓他,肯定不是只是为了请他去做客。
忽然间,周围缭绕的云雾散去,六道骸的身影也变得模糊起来。纲吉吃惊道:“骸?!”
“我要走了。”六道骸相当平静,“可能有段时间没法找你,他们大概已经猜到是我在联络你了。”
话音落下,一切消散归于无边的黑暗。纲吉从梦中醒来。
*
雾部的位置离总部有一段距离,比岚、雨更远,比云部更近。
然而在山本记忆中,从上一世起,那位六道骸就很少呆在雾部,甚至一年两年找不到人也是有的。
捉摸不透、漂泊不定。
然而他暗中做的事情却并不少。
那个叫做藤咲樱羽的人对他相当看重,交给他很多秘密任务,包括摧毁敌对势力、威胁收买其他家族、还有彻底清扫阿纲一群人存在。
他的幻术实在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存在,如梦似幻、杀人无形,几乎无往不利。
山本和六道骸的接触实际不多,印象还停留在上个世界。那个男人穿着长风衣站在战场上,靛青色长发在风中飞扬,无数人在他平静的注视中倒下,血流成河。
那是一个失去牢笼禁锢的疯子。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六道骸却依然可以接近那个人?甚至独占他,将其他人全都蒙在鼓里?
如果不是这次,他们甚至永远也见不到他,明明一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怎么能被允许?
曾经的无数痛苦转化成妒火灼烧着他的心脏,山本面无表情地走过雾部大门,来到雾之守护者的房间。
“等等!”有雾部的工作人员上前阻拦,“雾守大人还在休息!”
“让开!”下属呵道。
“不。”山本武阻止了下属,他抽出背后的刀,眼神一厉,下一秒钢铁铸成的大门被从中间劈开。
“可以谈谈了吗?”山本脸上带着微笑跨进大门。门后,六道骸从床上起来,咳嗽几声,露出一个笑容:“kufufu,这出场真是没有礼貌。”
“那个可以待会再谈。”山本语气彬彬有礼,“听说你几天前检查了一个叫做中岛敦的男人的记忆,是这样吧?”
“是又如何?”
山本没有接腔,转而又说起另一件事:“那么,俄罗斯情报部的情报员伊戈尔,这个名字熟悉吗?”
六道骸沉默地盯着面前的男人。黑发男人却不为所动,伸手抽出一个通讯器,推到六道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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