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高悬于顶,像张开了一张血盆大口,将几人笼罩。
这已然是一场恶战。
“破弈,化剑。”洛昭的声音很冷,像是一道含着冰刃的晚风割破剑灵的脖颈。
破弈剑灵迟疑了一瞬,“殿下,除了你,没人能承受我的力量。”
“谁说我要你帮她们了,当时剑刃捅穿地底掉下来的鸢尾花你还记得吗?”现实中,王川的灵力波动已然变得躁动非常。
洛昭靠在树下,指尖悠悠拧起一道灵火,眼睛紧盯着王川未曾挪步的脚底。
那束鸢尾花是真实的,但放眼后山,飞雪早已被灵力尽数卷起,独余下王川脚底。
他脚下的鸢尾花被碾作泥花,早已看不真切。
洛昭确信,能沟通幻境的那一丝缝隙,就在王川脚底。
可如今,三人皆精疲力尽,唯一有可能将王川击退的陌无寒也负伤不少。
她恐怕,没有机会靠近王川便会死于灵压之中。
“碰——”
王川诡谲的阵法再一次在空中将陌无寒击中。
眼看那白衣身影即将坠入王川另一道杀阵时,洛昭手中的灵火机时飞出,在他身下形成了一道屏障。
同一时间,陌无寒拽住灵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掷出。
王川及时伸手拦下,才避免了火灼其身。
但灵火未熄,自鸢尾花下蔓延,烧到王川脚底。
那灵火是洛昭以身上的鲜血凝成,虽远不及那日她与陌无寒交手时那般极具毁灭性,但也打得王川措手不及。
“该死!”
他吃痛一声,脚底狠狠碾过泥花。
王川抬脚后退的一瞬间,林知溪眼尖的看见他脚底一闪而过的术法痕迹。
她握剑的手一顿,回眸看向洛昭。
少年的红裙早被血浸的湿润,可破天荒的,林知溪看见她唇角勾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洛昭有办法了。
同一时间,司泽在幻境中看见血月里忽闪而过的一缕火光,一道几乎透明的长剑冲天而起。
他笑了一声,将白梵忘更高处一塞,便用符篆凝成的阵法打向人群。
那些五官模糊的人影撞上来时,竟发出瓷器碎裂的脆响,绿色的腐血溅在阵法之下,淌出长河。
腥臭味猛然被风卷上来。
林知柔被这气味熏的作呕,她被剑鞘托着在屋顶踉跄,睁开眼时正见一个婢女顺着阵法缝隙往上爬。
她的脸被阵法灼烧,缓缓裂在空中,露出底下蠕动的触须。
“呜啊啊啊啊!”
林知柔惊叫出声,下意识丢出袖口的符篆。
火球符在婢女脸上炸开,绿血在空中散开,落了林知柔一身。
“早知道不睁眼了,这人长得也太吓人了!”她胡乱蹭了把脸,抚去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可还未等她喘会儿气,绿血之后的猩红长虫,正不动声色地飞扑而来。
剑鞘带着劲风扫过,击退了那只长虫。
洛昭的声音从剑鞘中传来,“别光靠这符纸,这空间虽没法用灵力,剑意却不受桎梏。但有一点,在找出核心之前,切不可将虫身劈断。”
“哈?”
林知柔眼睛都瞪大了:“用剑意却不能伤它,这我哪能做的到?”
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抽出了长剑,试探着与人群对抗。
血月之上,破弈剑的剑尖正猛烈地劈砍向方才火光闪过的地方。
浓红的血雾在剑上弥漫,一道极轻的嗓音,自破弈剑身后传来:“没有用的。”
几乎是在这道声音响起的下一秒,破弈剑飞起,自那道黑影中穿过。
那硕大的身躯几乎将半个血月笼罩。
破弈剑接触到他的下一刻,绿血流经虚空,直直坠了下去。
林知柔随手一抹,看见手背无缘无故多出的黑血吓了一跳,“哪来的血?”
她边说话,便将头向上仰去。
下一刻,便看到了让她永生难忘的画面——
只见头顶那轮血月被一道黑影遮盖,在夜幕之中将那高悬的圆月衬成了一轮勾。
可那黑影还在变换,似有数之不尽的浊浪正朝它汇聚而去。
下一刻。
黑影爆起血瞳,密密麻麻的附着在黑气中。
不消片刻,整个黑影被血瞳包裹,像一团长满眼睛的血块,在黑夜中格外诡异。
好半晌,那血瞳微动,林知柔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它是不是…在看我们。”她说。
回应她的,一阵呼啸的风。
剑·洛昭·鞘腾空而起,人未到,凌厉的剑意却已直抵虚影。
“你很强,至少,比我要强的多。”
他的声音发颤,话落时,想被风吹断的线,轻飘飘的流经众人耳蜗。
不等剑意将他劈中,那黑影中腾出一团浊气,徒手攥住了洛昭的剑意。
七情之悲顺着被他抓住的剑意冲撞起洛昭的神识。
被自己压制的七情剑意就要破体而出。
感受着少年的抗拒,那虚影松手,不可置信地开口:“你明明可以吸收我的力量来破坏幻境,为何不这么做?”
他满身血瞳张合,有些挫败,“我被困在这里好久了,连你也不想让我解脱么?”
洛昭搞不懂他为何要说这么一句话,但她正被太疏宗里的无数双眼睛盯着,确实做不到吸收这里的力量。
甚至此间事了,她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眼下困境,不得不破。
“让你解脱的办法不止这一个。”
剑鞘破空而出,携破弈剑一同订进血月里。
剧烈的冲击让整个幻境为之颤抖,房顶下躁动的人群被这动静带起,突然暴虐的撕扯房梁:“誓死,保护大公子——”
众人齐力,林知柔和司泽脚下一震。
木屑纷飞,最靠近边缘的屋顶首先坍塌。
两人也顾不得头顶发生的事,林知柔跃身而起一把薅住白梵。
司泽紧随其后,朝更高处跑。
“我说过,没有用的。”
那黑影凑上前身上的灵蛊顺着剑鞘爬上圆月,“你是神识附着剑身,并非灵剑,这个幻境是活的,光凭你自己无法撼动。”
洛昭闻言,轻笑了一声,话出口时还带着喘:“你怎知,我这剑并非灵剑。”
巧了不是,她的剑天生便有灵。
听到她的话,黑衣蠕动了几下,似乎在嘲笑她的自作聪明:“神剑才有灵,姑娘可知,这世间唯一一柄神剑在哪?”
他将自己整个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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