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队友也都看向他。
徐姚倒是波澜不惊,平静地拿过笔,指向合同:“签吧。”
顾一隅还真梗着脖上前。
他扫过合同,一下看见解约条则最显眼的字。
百万开头的解约费。
顾一隅嘴角抽搐:“……”
队友们还没开始劝,他自个儿就意识到情况不对。
大坑。
顾一隅抿着唇,那惊人的数目让他沸腾的脑子降了温,但他要是现在露怯,那就是个笑话。
酝酿完情绪,他作势要签字:“先欠着。”
“有点脑子!”徐姚把合同抽了回去。
这一搞,身后隐约传来憋笑声。
徐姚把控住场面,起身道:“准备准备,我去给老板汇报。”
“我没同意啊,”顾一隅追了出去,“我不绑!”
徐姚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往走廊沙发上一砸。
人没了之前的硬气,于星舟才放心坐过去,把手放在他肩上,往会议室瞄了眼,说:“一隅,团内的重任,交给你了。”
顾一隅压着声,逼近:“这馊主意你们居然同意,这两个大男人……”
“你反感啊?”
顾一隅被问得顿了阵:“……这倒不至于。”
毕竟圈内组CP的比比皆是。
他从一开始的奇怪到如今已习以为常。
但是,对人。
对象是江凛然就不行。
“可是,”顾一隅加重语气,“谁不知道我和他关系怎么样,绑在一起不怕露馅吗?你们真放心?”
话一问,于星舟眨巴着眼,笑道:“这个……可以培养嘛。”
“叛徒!”
顾一隅再也忍不住了,一掌拍向他手臂。
于星舟还想说服他,掏出手机给他看网友的评论。
顾一隅刚想拒绝,手机震了几次。
看清备注后,他示意旁边的人闭嘴,起身去到角落。
是家里人发的消息。
【小隅,我看新闻上说你摔了,现在怎么样?】
【没打电话,怕打扰到你。】
他迅速打字:【没事姐,我已经在公司了。你们呢?】
【那就好。】
【都好,最近比较忙,爸妈在照顾我。】
顾一隅皱了点眉:【出什么事了?】
【我二次手术提前了,没来得及说。】
顾一隅准备回的时候对方又弹来一条:【放心,手术费够。】
【先忙,我做检查啦。】
“……”
望着屏幕,顾一隅大脑一片空白。
刚才的烦劲儿与此刻翻涌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他形容不出是个什么心情。
正出神,会议室就走出两个人。
队长叫了他声,顾一隅走过去,目光下意识扫过他身旁的人,朝任新安点了头。
结果那人也对着他点了个头。
“?”
顾一隅脱口而出:“我在跟队长打招呼。”
“嗯。”江凛然很习惯且毫无逻辑地回应,“我在跟队友打招呼。”
“。”
顾一隅被噎得无言以对。
他现在的滋味很明确。
除了不爽,还是不爽。
没等队长想把两人都拉一块儿说话,顾一隅先行一步,坐回沙发上。
于星舟就等人过来,他一坐下就把手机递了过去。
还是那个让人觉得奇怪的tag。
顾一隅本来不想看,但刚那股劲儿还没烧。
他倒要看看,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被硬凑在一块儿,网友人能说出什么花来。
他滑着屏幕,点开一个挂着红V的娱乐博主的帖子,仔细察看。
【娱乐第一瓜主:秋乐嘉年华演出惊魂时刻!Vita男团舞担顾一隅高空坠落,团内老幺江凛然危难时刻拯救哥哥,公主抱男友力max,事故现场秒变唯美偶像剧?】
文案如此之烂,排在第一团队肯定花了不少钱。
顾一隅翻开评论区:
【救命,战损般的宿命感!屏幕前的我扭成麻花了!】
【不好意思之前没听过这个团,一搜颜值都这么高,夭折了?】
【你看那深V胸肌,你看他那勾魂的薄唇,你忍得了?!】
【楼上老师,会写多写点!】
【我竟然磕了?】
【不是各位,难道重点不是人受伤了吗?为什么都在磕cp,分清主次啊。】
【我的冷娃们吗?我的团居然热搜了!】
【……难评,没有把握就不要冒险做。】
……
顾一隅看完更后悔了。
明明想翻出骂得狠的,然后找理由反驳。
这届网友……自带滤镜么?
显微镜功能呢?
“怎么样,基本都是磕的,放心吧。”于星舟露着笑。
“这肯定都是水军。“
顾一隅把手机扔他怀里。
他头靠着沙发,眼神放空想转移注意力,却听见了些声响。
循声望去,见是任新安提着透明塑料袋走到了江凛然身边。
在江凛然接住时,顾一隅眉尖轻微地颤了下。
从这个角度看,他能清晰见着江凛然脖子上竟有一圈淡淡的红印和几道尚未完全结痂的划痕。
周围还破了点皮。
这些歪七八钮的伤痕刻在他干净的肤寸上,异常刺眼。
任新安有事叫走了于星舟,说是商量后面海报拍摄的妆造。
顾一隅在于星舟走前下意识问:“他那伤…哪儿来的?”
于星舟啊了声:“你不知道?江凛然救你的时候伤的。”
说完他便跟着队长下了楼。
这信息量不算大,但很炸。
顾一隅滞了好几秒。
他救了自己,这些伤因他而来。
顾一隅心里一时又变得吃惊和复杂,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他身上。
这里,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空气静得近乎凝固。
江凛然大概是凭感觉找的伤口位置,沾了碘伏的棉签在脖子上一按压,土棕色的药液迅速晕染,像是泥渍。
似乎觉得不便,他又拿出手机,架在茶几的果盘上,对着镜头擦拭。
可能用力过猛,痂被棉签蹭掉,渗出了血丝。
那张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极其轻微地蹙了眉。
好像有点不耐烦,又或者是因为疼痛。
顾一隅这才注意到,他手臂上也残留着失血的淤青。
面前这人,的确让人厌烦。
但除此以外,顾一隅找不到真正把他当成仇家的地方。
虽说关系不怎么样,但这一码归一码。
不管什么,基本礼仪要有。
江凛然察觉到他的注视,扭头看了过来。
顾一隅迅速回避。
动作僵硬得明显。
也不知道对方看到自己是个什么蠢样。
过了阵,听到瓶盖拧紧的声音,顾一隅才重新侧过头。
看人要起身,顾一隅的嘴不受控制:“江凛然。”
江凛然顿了顿,看过来的时候稍挑了下眉。
顾一隅此时想扇自己一巴掌。
他感觉自己舌头打结得厉害:“那个……你身上的伤……”
“没事。”江凛然回道。
“……哦。”
顾一隅还想说什么,但喉咙像是被卡住的齿轮。
道谢和谁说都无所谓,但对着这人就是觉得特别诡异。
“……”
看对面的人眼神乱瞟,耳垂越来越红,江凛然轻叹出气,拿起瓶子和棉签。
熟悉又陌生的隐隐沐浴露香从侧旁飘来,感受到沙发往里凹陷,顾一隅很是意外:“你……”
“你要负责吗?”江凛然把东西放桌上。
“什么?”
江凛然淡扫过他疑惑的表情,呼出气:“舞台上我离你最近,如果见死不救,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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