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拾欢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昨晚的院子里,而是又回到原先“新娘”住的地方了,看来应该是阿渺她们给自己送回来的。
镜子也被一起送了回来,就摆在她的枕头边上,上面不仅有着阵法,还多了行小字,“道士房间,取男尸血”。
要去昨天的那个房间啊?慕拾欢反应了会儿才猛地清醒,她看向窗外,期望自己别睡了太久耽误了时间。
好在大概是昨天晕过去的时候还挺早,醒得也早,现在外面天色还黑得很。
可惜没有了手机和手表,不能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时候。
不过如果要去取血,现在算是个好时机了。
慕拾欢也没什么需要准备的,直接就下床出发了,到时候再走一步看一步吧。
幸亏从这里去道士房间的路昨天已经探过,不需要在找路上浪费时间,要是从昨晚的院子出发,也许找到房间的时候,天已经亮透了。
她撸起袖子,昨天在手臂上留下的划痕有点发肿,一些细小的纹路挤在一起,看不太清了,不过这影响也不大。
慕拾欢对照着手臂上的地图和自己脑海中的记忆一点点向道士房间靠近。
周围真的好黑,任何人声都没有了,黑暗催生了她的幻想,幻想中,数不清的怪物要攻击她。
她听着自己的鞋子和地面轻轻摩擦的声音,好像要靠这个才能让她觉得自己走在实处,不至于踏入什么不该进的地方。
在这提心吊胆下,她终于到了道士房间附近,可是刚看到院子,她的心就凉了半截——外面竟然守了好几个人,他们点着火把,守在大门口,不知道院子里是不是也守了人。
要放弃吗?可是看这架势,高夫人是知道了自己来过,所以才派了人守着,等自己回去说不定会被直接关起来,就更难找到机会来取血了。
慕拾欢打算在旁边绕一圈,从大门后面靠近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突破口。
但是,她看看自己身上鲜艳的红嫁衣,若是在火光下则会更加醒目,太容易被发现了。
哦!她想起自己来的路上有路过厨房,里面肯定有罩衣,穿在外面应该就能遮住这红色了。
她当即返回去取,路过柴堆的时候,她还顺手拿起了旁边的砍柴刀,虽然她不希望和守卫们发生正面冲突,但是如果真的遇到什么事,有刀总更有把握些。
之后她又是绕了一大圈,才绕到大门旁边的拐角处。
这个院子除了大门,周边都没人守着,但是院墙太高,周围更是空旷得什么都没有,她没有办法爬进去。
而且要是里面也有人守着,岂不是一进去就被抓住了,到时候更来不及反应了,她只能放弃翻墙的念头。
因为折返和绕路,现在天已经微微亮起来了。
门口的一个守卫靠着院外的墙壁,盯着微微发亮的天空,长长地出了口气,气息在寒冷的黎明凝成白雾,然后打着旋儿散开。
“你说为啥突然让我们来看着这里?多不吉利啊。”那个守卫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一样,打破了凝结在空气中的沉寂。
“还不是因为那个新娘……咳……咳……”旁边的人马上应腔,一晚上没说话,他的嗓子干得像龟裂的旱地,不由得咳嗽了起来。
最先说话的守卫撇撇嘴,“新娘要来这?要是不想她出来,把她堵自己院子不得了,这院子啊……”他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谁听到,“里面有死人!”
几人瞬间收声,不再说话。
他们不再发出声音,却有一阵细微的、布料摩擦的声音,被风带到他们的耳边。
几人像被针扎了似的,所有松懈一扫而空,目光“唰”地盯向声音来源。
一晚上,风声、叶声,一切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们神经紧张,这次是不是也只是树叶摩擦的声音?
只见那拐角处,一个穿着破旧罩衣的身影,正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僵硬地、一点一点地,走了出来。
不,不是走,她是拖着脚在挪,那动作慢得诡异,好像关节生了锈,带着一种非人的滞涩感。
她的肩膀一高一低,手臂直直地垂在身侧,右手握着一把磨得发亮的砍柴刀,刀尖拖在地上,一路磨蹭过来。
长长的、粘着草屑的头发垂下来,完全遮住了她的脸。
“谁?!”守卫厉声喝问,声音却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他拿起火把,往来者方向扫了扫,仿佛这样就能把对方吓退一样,又好像是要借着火光看清对方是谁。
可惜来者不是会被火把吓退的动物,对喝问更是置若罔闻,她依旧低着头,拖着脚,一点点的靠近,那柴刀在地上拖出“沙沙”声,像是毒蛇在草丛中游走。
守卫们一退再退,后背已经贴上了门板。
来者也停下了脚步。
可还没等守卫们松口气,就见她猛地抬起头来——他们看不到她的上半张脸,只能看到她的嘴角缓缓向上勾起,形成一个骇人的“笑容”。
“嗬……嗬……”一阵沙哑、似鬼叫、又似动物低吼的声音,从她喉咙深处挤出来。
同时,她抬起右手,刀尖直直地指向守卫们。
随即,她用力地劈砍下去,守卫们被吓得魂飞魄散,互相推搡着往远离柴刀的方向躲,正好露出了他们身后的大门。
最旁边的守卫趁势绕到来者身后,用力一踹,那人便向门扑了过去,一下就撞开了门,倒在了院子里的地上。
看着她挣扎着就要起来,守卫们吓得马上把门拉上。
他们感受到里面人在嘶吼着,用力地撞击着门板,木质门板被撞击地摇晃,他们更不敢松开拉着拉环地的手了。
还好里面的人好像已经没有神志,不知道这门是向里开的,只知道往外撞,倒是短时间不用担心那人再跑出来。
过了一会儿,撞击声突然没了,嘶吼声也戛然而止,周围又恢复了平静。
几个守卫咽了咽口水,还是不敢打开门,怕那人就在门后等着,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守在外面。
可是他们心里还是绷了一根弦,这根弦连在院子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崩断。
而院子里面的人已经力竭了,她看到守卫们迟迟没有开门查看,终于能松了一口气。
她龇牙咧嘴地活动着筋骨,却不敢发出一声痛呼——她是想引守卫主动把她关进来,但也没想到会是被直接踹进来,现在她的手掌和膝盖都钻心的痛,手掌已经磨破了皮了,衣服下的膝盖就是没破皮也该是肿了。
她有些无奈地用手臂把披散在面前的头发重新拨到后面,露出了容颜,这装神弄鬼的人正是慕拾欢。
她刚刚在墙角偷听的时候,知道了守卫们其实也怕鬼,这才想到扮鬼吓唬他们,没想到计划异常的成功。
也亏了这些古代人没见过世面,才能被她装成丧尸的样子糊弄过去。
慕拾欢不知道她刚刚的样子能够吓住守卫多久,总之是要速战速决了。
她轻手轻脚进了屋子,一看到屋中央的男尸就吓了一跳——比起昨天,男尸更加恐怖了,他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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