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桃坐上小车后座,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学舌报告:
“小姐要离家出走……抽抽噎噎,可怜见儿地说什么,您既然要同别人好,她就不在家里碍眼了,她要找陈、陈先生去……”
黎桃听着,心里觉得好笑:她何时要同别人好了,不过近日有个合作方,应酬多了点而已。自家闺女儿这个疑心重重、一点委屈都受不得的娇贵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她要找陈叙淮,就叫她去。你们多派人跟着就好了,那是她亲爹,不用避讳成这样。”
呃,也不知道前些天一听陈先生的名字就横眉竖眼的是谁。司机心中腹诽,但还是麻溜应了声好。
黎桃目光移向窗外,想起在国外刚认识陈叙淮的日子。
一个满心报国、英伟成熟、异常可靠的工程师,还拥有自己的小型飞机,几乎无所不能。
理所当然地,她在一周之内就爱上了他。
因为在父母重压下长大,她性子有点别扭,越喜欢一个人,就越不敢确定关系。尤其陈叙淮长得一表人才,看着就容易招蜂引蝶,她生怕自己沦为风流公子皮靴下的一朵残花,更坚定要同他保持距离。
最后还是陈叙淮先忍不住,找到她问:“你怎么可以在救我一命、亲我一次之后就不理我了?是不是担心我不回国?我保证,我一定跟你一起回去——”
“那是一场意外。”
“救我还算是意外,亲我也是意外?”他大声嚷嚷,“当时病房里没有第三个人吧,你意思是冥冥之中有个鬼推了你一把,让你趴我身上非礼我啦?”
“我哪有非礼你!”当时她把陈叙淮送进医院,他流了好多血,她看医生脸色不大好,还以为他救不过来,所以才一时没压抑住情绪,偷偷吻了他一下:“连舌头都没伸,算什么非礼——”
陈叙淮扬起眉。
奶奶的!黎桃后悔死了,她就不该多这个嘴!
“那就是你实在爱我爱得没辙。”陈叙淮说,“没有第三种可能了。”
谁说没有?黎桃拿出上街游/行、示威辩论的口才:“我、我那只是看你大难不死,为你高兴而已,换做任何一个朋友,我都会这么做的!这是我们法国同学教我的礼仪!”
“真的?你会跟每个朋友都接吻吗,天啊,我不相信你竟然是这样的女子。”
“我当然不是——别瞎说,你怎么不知羞的!”
“你急了,因为我是对的。”陈叙淮得意洋洋地看着她:“承认吧,你就是喜欢我。”
黎桃拗不过他,不情不愿地承认了。
两人当天就确定了关系。
后来她想,也许就是因为当初在一起太顺利,之后才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陈叙淮随意惯了,而她近乎偏执地要求生活中的一切井井有条;陈叙淮朋友遍天下,到处是勾肩搭背的好兄弟,而她距离感很强,闺中好友没几个;陈叙淮在爱情里举重若轻,好像很容易就能给出汹涌热烈的爱,而她瞻前顾后,说一句喜欢都能要了老命。
他们两人成长环境、性格爱好天差地别,起摩擦简直是顺理成章的事,热恋的第一个月,黎桃就提了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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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是某次两人在一起过夜,陈叙淮没留到第二天早上就走了。
拔脚就走的行为十分熟练,像极了一个经验丰富的花花公子,而且太过轻佻,一看就不是认真谈恋爱的态度。
她把陈叙淮约在咖啡厅,说要分手。陈叙淮大呼冤枉,解释他早走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看她太紧张了,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她会更紧张——
“你一张脸绷得紧紧的,手脚都僵硬了,我想搂你进怀里,你差点给我一拳!我以为你不想让我留下!”
“那是我以为你又想再来一次——”
“我是想啊!你不想吗?”
“我都快散架了,当然不想!”黎桃咬牙控诉,“你技术真差,净会用蛮力,真想不通风流名声哪里来的……扯远了,我要分手!”
听她这话,陈叙淮却乐呵呵笑出声:“我不风流啊,那都是他们乱传的,你就为了这事生气啊?”
黎桃:“我没生气!”
“好,那你不生气了,能不能不分手?”
黎桃被他套了进去,嘴还是很硬:“不能,就要分!”
“那好吧。”陈叙淮叹口气,站起身来。
没想到他这么爽快答应,黎桃心里一慌,但又不好意思开口挽留,指尖死死扣入掌心。
他却并没有走,而是绕过桌子,走到黎桃面前来,微微笑着道:“分手就分手吧,你这么讨厌我的技术,我也没辙。”
“但如果我保证我会逐渐进步,突飞猛进,总有一日能包您满意——看在我这么诚心的份上,我们可不可以现在复合?”
黎桃抓紧时机点点头。
陈叙淮笑了一声,挨着她坐下,把她整个人搂进怀里:
“虽然你这个样子也很可爱,但以后你想要什么,能不能麻烦直接说?不然下次我要因为左脚先进门被分手,都不知道该怎么喊冤了。”
“……”她想要什么,她想要他安安分分躺在她身边,两个人一起甜蜜睡到天明,但这话要怎么说,说出来太丢脸了!
黎桃指使他帮自己揉着刚刚掐痛的掌心,暗暗发誓要守住这个秘密,但没过多久就在夜里招了供。
陈叙淮就此退了自己的房子,搬来她这边住——因为她住处更大,离她的学校更近,他们可以多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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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分手坚持了半秒,第二次分手时间则长一点,足足有一天之久。
起因是陈叙淮在酒吧里和一个德国佬打架,据围观群众交代,两人是争风吃醋打起来的。
黎桃伯父正要和那德国佬父母合作,陈叙淮这一打,闹得非常不体面,害她被伯父疾言厉色训了一通。
点头哈腰把伯父和德国佬送走,她转头就训陈叙淮:
“那个鬼佬是给我递过情书,可我从来没回应过,跟他说话都没超过三句!你打人家干什么,是信不过我吗?”
陈叙淮没有多解释,只说跟她没关系,他就是看那人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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