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圣旨到了。
说是“召见”,可宣她去的地方不是御前大殿,也不是慈宁宫,而是冰窖门口。
李公公已经在那儿等着了,手里攥着一把铜钥匙,指节发白。他看见宋甜走来,喉咙动了动,想笑,嘴角抽了一下又僵住。
“宋姑娘,这……今日例行查验,按规矩得等上差核对簿册才能开窖。”
宋甜没看他手里的钥匙,只低头扫了眼脚边青石板。昨夜下了点小雨,砖缝里还潮着,可她站的这块地,干得比别处快。
她抬头,声音不高:“李公公,你记得昨天那场火是从哪儿烧起来的吗?”
李公公眼皮一跳。
“西林子。”他说。
“对。”宋甜往前一步,“可火能烧田,烧不了根。根在土里,在种子里,在咱们每天吃的菜里——要是连种子都被人动手脚,你说,这火灭了还有用?”
李公公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宋甜转头对身后跟着的小太监说:“去回皇上,奴婢要现在开窖验货。”
小太监愣住:“可、可还没通传……”
“那就通传。”她说,“就说我要查,谁拿滑石粉冒充肥料,毁我农场的种。”
李公公猛地抬头:“你胡说什么!哪来的滑石粉?这是内务府统管的冰窖,岂容你一个农官随意翻查!”
宋甜终于看向他:“那你怕什么?要是清清白白,开个门,费几盏茶工夫的事儿。你拦着,是怕里面的东西见光?”
两人对峙着,风都不绕路。
片刻后,远处传来脚步声。
康熙来了,披着暗色氅衣,脸色沉得像压了云。
他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李公公抖着手,把铜钥匙递出去。
宋甜接过,没戴手套,直接握进掌心。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她fingers捏了捏,钥匙齿纹硌得掌纹生疼。
她亲自上前,**锁孔。
“咔哒”一声,铁链松动,厚重木门被两名侍卫合力推开。一股冷气扑出来,带着陈年菜叶和冻土的气息。
窖内整齐码着菜筐,萝卜、白菜、土豆,一层叠一层,看着规规矩矩。
李公公松了口气,勉强挤出笑:“您瞧,都是正经物资,哪有什么问题?”
宋甜没理他,径直走到最里头,蹲下身。
她伸手摸向墙角最底层的砖缝——那里常年不见阳光,本该潮湿结霜,可她的指尖触到的却是异常干燥的粉末。
她抠了一点,捻了捻,凑近鼻尖闻了闻。
没有腐味,也没有霉气,反而有种淡淡的滑腻感。
她冷笑一声,回头喊:“搬开上头的筐。”
小太监忙上前,七手八脚把上层菜筐挪开。底下露出一块松动的木板,边缘有明显撬动痕迹。
宋甜一脚踩上去,木板应声翘起。
下面是个暗格,整整齐齐码着六只麻布包。她扯开一只,倒出一堆雪**末,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这就是你们给我的‘**肥料’?”她拎起包装一角,指着边缘绣的一圈暗红纹样,“宜妃宫里用的布料,打眼就能认出来。”
李公公脸唰地白了。
“不可能!这、这绝不是……”
“是不是,试试就知道。”宋甜从怀里掏出随身银镯,轻轻蹭了蹭粉末。刹那间,舌尖一阵微麻——【食疗天心】自动运转,这粉不仅毫无养分,反而含一种抑制植物生长的杂质,长期混入土壤,能让整片地绝收。
更糟的是,若误食,会损伤脾胃,老人小孩吃了,轻则腹泻,重则积弱成疾。
她抓起一把粉末,走向角落的水缸,倒进一碗清水,搅匀。
浑浊的液体慢慢沉淀,底部析出细碎砂砾般的残渣。
她又命人取来农场井水,同样倒一碗,清澈见底。
“陛下请看。”她将两碗水并排摆上案台,“一边是真泉活水,一边是掺了滑石粉的‘肥料水’。您说,哪一边养得出好菜?哪一边,是在**?”
康熙盯着那碗浊水,眼神一点点冷下去。
他忽然抬手,摔了手中茶盏。
瓷片炸开,溅了一地。
“好啊!”他声音低得吓人,“朕让宜妃协理六宫膳食,她倒好,拿假货坑农、毁粮、害人!这冰窖是储鲜之所,成了藏污纳垢的贼窝?”
李公公扑通跪下,磕头如捣蒜:“皇上饶命!小人只是奉命行事!每月申领的肥料配额本就不足,上面压下来的任务,不加点‘料’,根本填不满账册啊!”
“所以你就拿滑石粉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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