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率工作很忙。
除了要帮忙客户跑腿去警局催促立案,还需要不时打电话给手头的四五个客户汇报法院进度。
大部分案子其实都等不到开庭。
开庭前会由法官组织两到三次调解,实在调解不了才会对簿公堂。
小林律师目前最重要的案子是那个六十岁死在□□床上的老头案。
这件事死人了,无论如何受害者家属都要求赔偿,可老头是在□□的时候死的,且本身心脏不好,多种原因综合考虑,林率觉得就算赔偿,判决的赔偿金额也不会很高,顶多在二十万到三十万之间。
然而就算判决下来了,那个男扮女装的鸭子也没钱,兴许宁愿进去坐牢也不会给。
这就可怜了受害者家属了。
受害者家属是个五十九岁的老太太和刚八岁的孙女,小孩的爸爸本身就是小儿麻痹残疾人,小孩的妈妈则出去打工许多年音信全无。
可以说整个家的劳动力就是那位六十岁的老头,那老头平日在工地干活,每个月寄钱回家,粗看的确是顾家的辛苦的老辈子,然而谁知道竟也还是做□□这种事。
所以很多人都是不能细看的,也不会有完美的人……除了季鹤洲。
林率当然不是把好哥们和老头子放在一起比较,只是说起完美,他永远心里只有季鹤洲的名字。
他崇拜季鹤洲,想成为他,他拥有自己没有的一切,面对所有未知的从容,随时可以从头再来的魄力,坚信任何事情都是小事情的信念,对任何眼光都不在乎的淡定。
这一切归根究底,其实都是来自家庭的底气。
他有时候很想搞清楚季鹤洲到底出身什么样的家族,能在任何地方,想进去就进去,想要第二天就能到手,当然了,对很多东西还没坏的东西也不珍惜,说丢就丢,说不要就不要,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不喜欢了而已。
季鹤洲仿佛是个随心所欲惯了的极度自由的人,也极度的浪费。
起初林率很不喜欢季鹤洲这点,但因为两人并不是很熟,只是室友罢了,小林也就只在心里默默吐槽大少爷真是不知人间疾苦,其余也就没什么了。
毕竟季鹤洲实在是很大方的公子哥。
大一的时候,刚进宿舍,彼此还不熟悉,等季鹤洲一进来,没多久大家收拾好东西,季鹤洲就提议他请客出去吃顿好的。
连续整整一个月,季鹤洲都晚上请客吃饭,饶是林率心里对大少爷有点儿小嘀咕,也架不住这种架势,后来还默默为季大少爷辩解,说人家从小肯定是锦衣玉食长大的,跟他这样农村来的当然没得比,人家可能都不觉得自己铺张浪费,这就是人家的日常呢。
而且老话还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呢。
季鹤洲好似骨子里被刻了好家教,对谁都笑眯眯的,从来没有发火过。
尤其是对他,用季鹤洲的话来说,他们是一见如故,对他简直热情的很。
他不知道食堂饭卡在哪儿充,季鹤洲自己有卡,居然还辛辛苦苦带他骑单车跑去充卡。
领书要去综合楼,季鹤洲的书老早就有人给送到寝室了,却还是友好地领着他去一遍,还把碰到的所有老师都给他介绍了一遍。
大约是老师们大部分也都认得季鹤洲,所以对和季鹤洲一块儿的林率也很是友好。
还有林率找兼职,想买个电脑,也是季鹤洲给他找的,给一个住别墅的初中生补习物理和历史。
后来林率才晓得那初中生喊季鹤洲表哥。
诸如此类很多生活上、学习上的事情,季鹤洲都热情帮忙,人家投之以桃,林率自然什么小心思都没有了,直接把季大少爷当作自己有生以来最最要好的哥们,甚至午夜梦回的时候,想着哪怕季鹤洲以后家里破产流落街头,他也一定借钱给他,哪怕养着季鹤洲也不是问题!
这就是好兄弟!
毕竟对小林这样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来说,钱简直比自己命都重要,能愿意把自己以后挣的每一分钱都掰成两半送给季鹤洲,这已然是小林对季鹤洲最高程度的认可了。
一上午很快过去,中午吃饭的时候,小学妹马小玲被林率叫上,他怕小姑娘刚开始上班还找不到搭伙吃饭的小伙伴。
谁知道马小玲昨天就和一个办公室的人都混熟了,今天中午吃饭还带了个搭子,正是材料部的一枝花,江美。
江美之前也是学法律的,只可惜考了多年至今没过司法考试,托关系进了KF材料部后,日复一日的忙碌更是让她学习心态逐渐变差,如今已然是放弃考试,决定在律所找个潜力股,从此当个贤内助。
去年江美和公司大老板的侄子喜结连理,目前正在备孕。
两个年纪相仿的年轻女孩,又都进入过婚姻,聚在一起聊的不是公司领导,自然聊的就是家长里短。
什么我婆婆非要和小两口一起住,成天管着管那,反正就是看我不顺眼。
另一个立马感同身受,附和说自己家里婆婆倒是没有那么烦人,可是成天看不惯自己和丈夫恩爱,但凡小两口正甜甜蜜蜜说话呢,婆婆就跑来问两个人在说什么。
江美不是真的恨自己的婆婆,她虽然没办法站在婆婆的角度看待问题,也认为自己如果未来能够生下儿子,绝不会像婆婆这样把儿子当自己男人看,但当母亲的,又是一个守寡多年,拉扯儿子长大的母亲,依赖儿子一些,也是情有可原。
“说到底,自古婆媳问题就是剪不断理还乱,可能天生婆媳就不能凑活到一起吧。”
听江美说完这话,小林舔了舔那因为吃新疆炒米粉,被辣得通红的唇,有些忍不住地为婆媳关系辩驳,语气甚至有着丝丝的自豪:“这就不对了,我妈和我奶奶两个处的很好。”
此话一出,江美可不信:“林律师,你是男人,你不懂这中间的弯弯绕绕,他们表面看着好,但实际上为了表面的这份和平,你知道谁退让了?谁委屈自己咽下去了?本来就是两个陌生人,为了一个男人,都委屈自己,来粉饰太平,来改变原有的生活习惯,改变一切,只为了一个男人,如果这个男人足够优秀也能理解妻子和母亲的难处,那日子大抵过得下去,如若不然,家里绝对乌烟瘴气,三天两头的吵架,要不了多久,双双就要得乳腺癌了。”
这话说得绝对,但凡做律师的,说话都不能有绝对意义的词汇,但林率从没细想过这方面的事情,一时之间竟是找不到反驳的话。
学妹马小玲倒是安慰师兄几句:“其实也有处得和闺蜜似的婆媳,也不一定都是冤家,还是看每个人性格吧。”
“要我说婆媳是最不能住在一起的。”
眼瞅着话题越发尖锐,季鹤洲一边给小林律师的羊肉烧卖上淋上一点醋,一边不动声色起了另一个话头。
他说今年公司效益很好,十一的时候公司团建,团建活动上一等奖是泰国十日游。
马小玲和江美说起旅游又高兴起来,他们都去过,谈起当地美食和风景,一下子餐桌上的气氛活跃得不得了。
只有小林律师心中藏着心事,及至和学妹、江美告别,单独跟季鹤洲去买咖啡的路上,才吐露一二。
此时两人正准备买瑞幸。
小林一直觉得星巴克的咖啡过甜且不划算,不如搞杯蜜雪冰城的七元雪顶咖啡。
公司旁边的咖啡店今天又爆单了,就连花店的生意都好得要命。
行人来来往往,个个儿低着头看着手机,余光用来看路,只有林率往咖啡等候区一坐,干干净净的眸子左右瞄了瞄,漫无目的地享受此刻身处繁华城市的热闹喧嚣,和对面坐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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