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苍凉,回水湾江波荡漾。
不知道什么时候,捞尸队的其余几个人出来了。
他们和我保持一段距离,小声议论着什么。
虽说我来回水湾的时间已经很长,和他们接触不少,但他们和我之间,依旧有一层隔阂。
这隔阂来自于身份的差异。
我是先生,哪怕初出茅庐,那也是先生。
随意往前几步路,就是他们这辈子望尘莫及的存在。
因此,无论我和他们接触几次,他们都很难做到平常心的过来和我聊天沟通。
静静的站在岸边,我站了很久很久。
天亮了。
昨夜本就耽误很久,天亮,他们没有回来这很正常。
捞尸队终于有人上前,毕恭毕敬的说:“陈先生,我们都估计,从黄渠村回来,怕是得等今晚上了,虽说水里白天依旧尸能活跃,但不可能那两位还能在岸上动弹,尤其是那位老爷子,他不是水尸水鬼,要不,您去睡一觉?”
我蹙眉,思索片刻,他们所言的确不错。
昨晚空站半夜,总不能再耗一天,这样等他们回来了,我非但起不了什么帮助,反而还要耽误时间。
思绪至此,我扭头,同那捞尸队的汉子道谢,正要往小二楼方向走去。
另一个汉子走出来,递给我个塑料袋,里边儿装着油条豆腐脑。“您随便对付两口,要中午您醒了,我们瞧见,立马给您再买吃的回来。”
那人更恭敬。
我哑然,眼中更透着感激。
回到小二楼里,三两口对付了吃的。
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一身又脏又狼狈。
从陈家祖宅出来,我就一直在交代事情,在和人沟通,根本无暇估计自己。
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脑袋其实一直都晕晕沉沉的。
回到房间,倒在床上,便沉沉睡了过去。
很快,我就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
冷不丁的,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浑身都在冒冷汗。
再一个激灵醒过来,就连手指缝里头都是汗液,粘稠的格外难受。
屋子里没什么东西,就只有我一个人。
这就怪了。
冥冥中,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
苟驹瞿九娘白姝灵陈瞰山一行四人出了事儿?
还是我爷爷,爸,和徐湘灵一行人出事了?
晃了晃头,我摸出来手机看一眼,一点多了,都过了午时。
我最先是拨给徐湘灵。
结果手机半晌没有响铃声,放下来一看,屏幕都恢复了锁屏状。
解锁,我再拨号,画面延迟卡顿了一下,弹回主界面,号码没拨出去。
正打算拨第三次的时候。
我才发现,右上角的信号栏没了。
小二楼里没信号?
虽说这里是陈瞰山的地盘,有着符契,算是阴阳宅,白天鬼都能活动。
但从来没有发生过说,没信号的事儿。
我先开了下飞行模式,又关闭,左上角开始出现信号栏的读条。
最终,还是没信号。
翻身下床,脑袋还是有些晕晕沉沉,不过心头的那股不适感,让我想走出去,打个电话,确认安全再说。
穿鞋,往屋外走,期间一直看着信号栏。
客厅还是没信号,我就要出小二楼了。
结果,怪诞的一幕发生了。
我推开客厅门,屋外雾隐朦胧,明明大白天,怎么会起雾?
心惊肉跳的感觉,来势汹汹。
我立马抬手,看自己手掌。
掌四门起雾!
手相格出现了!
不是其余人要出事,是我?
掌中四宫,皆有雾状。
暴毙相格?
“别出去,叔叔。”耳边忽然听到个稚嫩话音。
我一个激灵,没有完全回头,只是稍稍侧瞥,便瞧见客厅中站着个三岁小孩儿。
这是个鬼!
阴阳宅中,白日可见鬼!
只不过平时陈瞰山会钳制他们。
就像是白姝灵,都不能自由活动。
哪怕是陈瞰山不在这宅子里,她依旧不能。
现在虽说陈瞰山走了,这鬼能动,就代表陈瞰山临走时,解开了对他们的限制?
而这小鬼不是别人,正是苟驹的儿子!
徐莹一胎双生,有儿有女,是龙凤胎。
女婴被钱家女鬼借体还魂,最后徐莹带着她一起死。
这小孩儿,还通知了我和苟驹不要去河边。
我的手掌相格,还有这小孩儿的提示,都告诉我,外边儿不能出去!会有问题!
在外,有针对我的杀招!
深呼吸,我保持镇定,带上了小二楼的门。
后退两步,屋中有一种凉飕飕的冷意。
悄无声息间,那小孩儿消失不见。
心,在咚咚狂跳。
它提醒了我,免得我出去涉险。
可屋外,谁在对付我?
钱家肯定没这个本事,发微道场,徐发微?
我顷刻间能想到的,只有他们!
“咚咚咚!”敲门声很大。
“不请自来,是恶客,发微道场?你们要和我陈家翻脸,要和我二爷爷翻脸!?”我话音极大,极重!
“咚咚咚咚!”敲门声再响。
前一刻,三声,这一刻,是四声,外边儿的东西,神鬼难测!?
额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一时间,我内心烦躁异常。
因为……我没办法针对发微道场做什么啊?
和徐发微之间,通过钱家的风水相斗,我是赢了。
可那仅仅是风水赢了。
面对面,徐发微带着钱家人,这就形成了很大的压迫力,我只能威慑他。
当时就是威慑没用,反而被对方威胁。
陈瞰山出来,才能转危为安。
此刻,若发微道场先算计,那陈瞰山不在,我该怎么还手?!
更有一种可能,这东西,是发微道场要算计陈瞰山的?
我脑子的转速快到了极点。
咚咚咚!
敲门声再度响彻。
“陈棺生,开门!看看我是谁!”
低哑的话音,让我脑瓜子嗡嗡作响。
这声音,居然是老鳏夫的!?
老鳏夫的棺材,当初我没有钉死,留下来了一颗钉子。
就是为了他能监督,让我不会对白姝灵有绝情手段。
他怎么会来敲门,怎么会带给我危险?
不……不对……
冷汗从身上蹭蹭冒出。
不是老鳏夫!
是胡喋!
我想错了,根本不是发微道场来对付我。
是当日逃出生天的胡喋!?
那天,胡喋的膏肓鬼,被我弄**。
在那之前,胡喋差点儿就要把我夺舍,被我阴差阳错镇住,打出魂魄,甚至和他性命相连的太岁,都差点儿被完全弄死。
他最终侥幸逃走!
我本以为,胡喋至少近几个月,甚至近几年,甚至永远不敢来找我了。
因为他吃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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