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了一步,虞之微又折返回去,快快翻了窗户,绕到殿外那一众人群当中。
他们眼睛都往前看,人来的也多,几乎能占满整座院子了,压根注意不到身侧多了还是少了人。
虞之微打量了一遭周围的那些所谓贵子们,心想着这个时辰谢望雪也差不多回来了,她没必要硬碰硬跟他们撞上。
昨夜睡觉前她就想到之后可能会碰见这样的场面,但没想到这么快。
谢望雪也将宫内大致情形告知给了她,隔着那道墙,对她说,见了人不要怕,都是些披着狼皮的空壳子。
虞之微翻过身,望着那面模糊的墙体,心里想着她才不怕。
现在看来,这群人也是闲的慌,不然怎么会有时间来这。
来就来,怀里还抱着不知从那拽来的侍女,浪荡样也不知魏王瞧见会不会气得吐血。
魏王子嗣并不多,除去公子韫以外,剩下的就是宫内少数几个诞下龙嗣的嫔妃。多半是岁数小的女儿,只有一两个是同公子韫差不多年纪的王子。
虽然魏王孩子少,可他老子孩子多。
这魏王宫乱就乱在这。
那时魏国刚刚成立,老魏王即位,耐不过他身子差,没几年便崩逝了。死前也不知怎么的,吊着一口气指着九岁大的章韫说不许立他为太子。
可能实在瞧出他没什么本事,想让魏王多多锻炼他或是让他再生几个,反正说完就咽了气。
乔毓倒是没说什么,她看起来并不在乎公子韫能否当上太子。
但她不在意,不代表她背后的族氏不在意。
前后不知在朝堂上被围攻了几次才稳住脚的魏王,一边应对着虎视眈眈的宗室,一边又要对付那些朝臣。
被闹得头疼不已。
好在老魏王底下还有些重臣,能为其分散些注意力。两拨人每日在朝上骂了骂去,骂了一段时间,魏王宣布要给老魏王守孝几年,立太子之事暂缓,他们也就消停了一段时间。
日子久了,孝期一过,太子之位迟迟没个动静,反而多了几个跟公子韫年龄相仿的王子,朝堂上又开始发出了令人烦躁的吵骂声。
太子一日不立,任何适龄的孩子,都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
而今瞧着,公子韫活到现在,乔氏一族背后定是出了不少力。
虞之微走到一穿着略显朴素的青年身侧,故意往他跟前晃了晃。
来的人多,也杂,固定的几位都在前头叫嚣,不固定的都是他们随手喊来进宫陪玩的官宦子弟们。
青年大致打量了一下,观其衣裳料子好,相貌也是宫中从未有过的艳丽,头发虽乱,却也在这乱中瞧出乌黑的亮。
见她并未在前头站着,而是同他们一起站在此,心下便已有了判断。
他想着,这女郎许是之前在哪同他们玩闹,弄散了发。
“女郎是哪家的?之前并未见过。”他轻轻在旁揖礼,小声问道。
虞之微慢慢回过身,冲他笑了笑。
“现在什么时辰了?”
这一笑,青年看愣了眼,他眨巴着眼睛,脸上悄然浮现一层淡淡的羞红色。
见其傻愣着,虞之微只好伸手在他眼前晃晃:“你傻了吗?”
青年这才回过神来,道:“应是巳时。”
虞之微点头,道:“我爹是陈惟,你可认得?”
“陈惟,陈惟......是那个被魏王封相的陈惟!?
他一时激动,忘记压了声音,而合宫又小,人也密集,很容易就能传开。闻此声响,那些在殿内翻找无果的贵子们出来后,纷纷将矛头对准了他。
“那个谁!你喊这么大声做什么!什么陈惟?人都被你给叫跑了!”
虞之微又笑,在这道怒声中眼弯弯地眯起来:“是啊,就是那个陈惟。”
而发觉自己惹了麻烦的青年,也顾不上她的话,连忙躬身道歉。
虞之微趁着他们走动混乱的间隙,又绕到一旁躲这麻烦。
说话的人身量偏胖,衣裳都兜不住的肉在衣褶处轻微晃动着,他气喘吁吁从殿内走出来,像是刚刚经历了什么极为消耗体力的事情。
魏王宫唯一一个胖的出名的就是这个章昇。
他是魏王弟弟的儿子,从小就要什么有什么,溺爱的典型代表作。
章昇和一众贵子们走到青年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喊什么?”
青年左右扫了一圈,却发现那女郎没了踪影,只好自认倒霉道:“公子恕罪,我说话天生嗓门大,方才在这见了只猫,有些激动。”
章昇旁边站着的紫衣少女冷哼一声:“见只猫有什么好激动的?你该不会是给谢望雪通风报信的人吧?”
青年急忙解释:“王女误会,我绝对不是给谢望雪通风报信的!”
章昇道:“你天生嗓门大,那我就要看看,你的嗓子能不能喊到宫门口去。”
他摆摆手,周遭候着的几名内侍便上前架住他,青年慌了神,连连挣扎,可人多势众,他就是再折腾,也像条砧板上的鱼,只能等着接下来的审判。
虞之微又钻入人群中,看着面前围出来的场面,不由啧啧两声。
要不说他们变态呢,古时候没什么太多的娱乐活动,无聊了就只好每天想着折磨人的法子,都不带重样的。
章昇他们逼问着青年谢望雪在哪,可他根本就不知道,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瞧他那样,定是悔恨方才的疏忽,才致使沦落如此下场。
这群贵子找不到人,就只能随便拉个人来发泄取乐。
虞之微看得困了,觉得吵,还在想着他们什么时候走,谢望雪什么时候回来时,青年忽而发了疯般朝某处方向挣扎。
他喊着:“就是她!公子!她说她是陈惟的女儿,是昨日被魏王新封相的那个陈惟!”
站在虞之微身侧的人很是默契地散开,剩着她一人突地定在原地。
余光都能感受到周围扎来的眼神极为凌厉。
许是横行霸道惯了,即便是丞相的孩子,这些王子王女们也毫不在意。
虞之微出来只是想躲个风头,顺便打听些事,谁承想这青年的嘴也是个露风的,激动成这样,害得她又得躲着。
章昇的眼睛直直看过来,圆溜溜的眼睛满是戾气,可看了这么一眼后,他就松开了怀里抱着的侍女,笑呵呵地走过去。
“你不是我们这的人吧?他说什么?说你是那个乞丐一样的人的女儿?可我怎么记着,跟着进宫的是个男的?”
陈惟的事迹早就在这两日被宣传的沸沸扬扬,能传到这些人耳朵里,目前看来还算是很成功的。
“莫不是,你,就是那个跟谢望雪一起回来的人?”
章昇走得愈发近了,看着那双手张开就要来抱她,虞之微惊得连忙躲开。
“难怪谢望雪这么急切带你回去,这样的宝物我也想藏回去呢哈哈哈哈!”
他乐此不疲,应是经常玩这样的游戏,看着虞之微越是逃,他便越是兴奋。只不过没跑几步就喘了,他不想跑了,喊着人把虞之微摁下。
其余人都在一旁习以为常地看着这新鲜乐子。
虞之微挣扎道:“你不怕魏王知道?”
章昇笑哈哈:“他哪有空管这些破事?日后若是我当上了太子,兴许可以给你赏个妾的位置,把我服侍高兴了呢,我就天天宠幸你,如何?你爹想来,也是不会拒绝的。”
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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