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顿时有些生气,“婚事?”
她挣脱母亲的怀抱站了起来,“我不是早与你们说过,我这辈子都不成婚了吗?”
“我朝没有律令规定女子必须成婚,为何如今突然又要张罗我的婚事?”
顾母也有些无奈,“阿云难道打定主意了吗?你今年该二十了,如你这般年龄的,许多女子都生了两个孩子了。”
“不。”
瞧她坚定的模样,顾母那些车轱辘话也无法再说出口,“唉,好,阿云心里有主意就成。”
“恭送母亲。”
顾母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顾云有些烦躁,整理好杨老的遗物就把自己关进了木作房。
还是在木头的世界里更能让她静下心来。
前些日子泽仙承诺的画已经挂上了她书房的墙壁上,她承诺的东西却还没有完成,过几日她一定要给他带去。
七日后,休沐日的前一晚,顾云带着成品如约而至。
泽仙似是有些幽怨,“顾大人好久没来看我了,这年啊,过得冷清得紧。”
自打与他成事后,她的确降低了来寻他的频率。少年人食髓知味,她颇有些受不住。
“给你。”
顾云嘴角噙笑,早已习惯了他这番“深闺怨夫”之语。
泽仙接过那两个物件,面色变得古怪起来,“这就是你礼尚往来的装饰品?”
其中一个东西或许可以叫“铁树开花”,木质圆形底座,上面是一圈铁质弯钩,呈发散状,一眼望去像是在开花。
另一个东西,像一只鹰?也是木质的,但拿着重量却不轻,呈展翅高飞状,头部的嘴却是张开的。
这两件物品虽然看得出做工精细,却实在说不上好看,就算他的顾大人审美再差,也不至于如此消遣他吧?
瞧出他隐约的嫌弃,顾云也不恼。
“你看好了。”
顾云接过他手上的“鹰”,抬起他的手腕,不知拨动了哪里的机关,鹰的翅膀环住他的手腕,啪嗒一声,紧紧地扣在了一起。
泽仙面露稀奇,“这是床榻捆绑取乐之物?”
顾云翻他一个白眼,手上动作不停,又变戏法一般拆下鹰翅上的羽毛,放入鹰腹,继而将他的手臂抬直。
她此刻站在他身前,像是被他环在怀里,但却让人无半分绮念,只因她眼神锐利,将他的手指轻放在某处,“看好了。”
咻——
鹰翅上的羽翼从鹰口径直射出,直接穿破了屏风,又碰上了更远的墙壁才终于停下。
泽仙瞪大了眼,“这,竟是武器?”
顾云骄矜一笑,“自是,若是换成真正的箭簇,威力更大,但这木翼,给你防身也够了。”
闻言,他拿起桌上的“铁树开花”,“那这个呢?”
顾云不废话,接过便向他展示,“底座打开有一圆环,可缠于腕上,然后拨动这里,树干里面缠了三丈长的钢绳,承载一个男子的重量完全没有问题。”
泽仙神色震动,“顾大人为何给我这些东西?”
顾云公干了一日,有些疲惫,把自己舒服地靠在了椅子上,连眼睛也懒散地半阖,“我总觉得你不像是这种地方的人,来日若要离开,这两样东西说不定可以帮上你。”
泽仙上前蹲在她的身侧,取下袖箭、放下绳钩,伸手去握她的,眸色盈盈,“顾大人这是嫌弃小人了吗?这便开始为我安排后路了?”
顾云感受到掌间细细的摩挲,不想睁眼,“我没有嫌弃你,但你我分开不是迟早的事情吗?”
泽仙却不接茬,似有些委屈,径直将顾云抱向床榻,喉间憋出一句,“哼,那此刻更得及时行乐才是!”
他的动作带着些闷气,顾云失笑,抬手抚向他的发间,“阿赜,别闹。”
他却不言不语,对她的触碰带着气呼呼的劲儿,顾云不一会儿便软了声音。
真像只小狼犬,惹不得一点。
小狼犬今日格外卖力,顾云每每受不住时便将手掌用力在他脊背摩挲。
她的手掌粗糙,他浑身细皮嫩肉,如何受得住这般似痛还痒的刺激?每当这时,他便会颤抖得厉害,气焰快速灭些下去,喉间也发出撩人的喘息。
屋内传出阵阵娇喘吟哦,一墙之隔的周其钺面色却已寒得能拧出水来。
好样的!她竟也学会狎妓了!
此处为京城最大的男色妓院,接待过不知多少达官贵人,规矩也甚是严苛。
周其钺打听了一圈,除了得知顾父在张罗她的婚事外,并未发现任何她与男子有染的迹象,甚至那所谓的婚事也都八字还没一撇。
可万万没想到,今日竟能有这般收获。
南风馆从不外泄客人信息,常客也有单独通道,他本想直接跟她进去,却被伙计拦了下来。故而,任他再怎么咬牙切齿,也只能眼见着她走进隔壁那间房。
无法,他只好施计包下了她隔壁的屋子。
他并无龙阳之癖,那小倌被他一个手刀放倒后,他便自顾自来到一边听墙角。
若说他来之前还抱有一丝侥幸,此刻听到耳边那些娇声细喘,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她竟然真的有别的男人了。
他记得她的声音,却从未听过她这般软得能掐出水的声音,更遑论交织在一起的男子喘息声、床榻摇曳声,无不听得人面红耳赤。
可于周其钺而言,耳边的娇声软语俨然化为了一把把钝刀子,穿过他的耳膜,直抵心脏。
她怎么敢的!她怎么敢的!
他下意识想硬闯去隔壁屋子,非得把她提溜出来好好惩罚一番才是。
可下一瞬他又怔在原地。
难道真的要去亲眼见她与别的男人在榻上缠绵的样子吗?
不...他可不能确定自己冲动之下不会做出别的什么事情来。
从前他尚且只是怀疑她与王载晞有染,便在冲动之下做出了那么多错事,如今她真的有了别人,他真怕冲动之下闹出人命来。
不,不能再这样对她。
阴翳与暴怒在他的凤目中不断翻涌,挫败与难堪隐在暗处交织,最终化成一声轻蔑的笑。
呵,还以为她的新欢是何方神圣,不过是个青楼小倌,他收拾他的办法多得是,届时可别怪他下手无情。
至于她,发生过的便罢了,从今往后,休想再与别的男人纠缠!
咚——
重重的一拳砸在墙壁上,周其钺转身疾走,决定不再自虐般听他们的床榻之事。
另一边,顾云正被泽仙掌着腰肢磨,听见隔壁传来的巨响,身子不由一颤。
“嘶...”泽仙难耐地皱眉,“隔壁屋子这是怎么了?”
二人停了一会儿,再没听到别的动静,“别管他们了。”
随即,屋内的床榻重新响起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直至月色西沉。
...
不知为何,顾云总觉得近日周其钺有些奇怪。
他倒是没有再时不时堵着她说些没意思的话,却时不时向她投来阴嗖嗖的目光,她每每回望过去,又见他神色如常。
可那种感觉如跗骨之蛆,她怎么也甩不掉。顾云只好不停地对自己说,不搭理他就好了,任他使什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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