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结果,沈岁宁在九霄天外玩到天黑透了才回去。
两人刚到家,脚还未踏入府门,长公主身边的明喜就过来把贺寒声叫走了,等到沈岁宁回到房中洗完澡躺下的时候,他都还没回来。
沈岁宁心里顿时有些没底,想着,莫不是长公主大发雷霆,让贺寒声半夜三更地跪祠堂去了吧?
正这样想着,贺寒声终于从外面进来。
见他脸色并没有什么异样,沈岁宁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又挨罚了,正打算去找你。”
“看出来了,”贺寒声瞥她一眼,冷笑,“你打算跟着周公一起去找我。”
姑娘姿态慵懒地趴在枕头上,长发低垂,身上只着了件单薄贴身的蚕丝里衣,薄被盖到她腰间凹处,怎么看都是准备入睡的样子。
沈岁宁听出他的讥讽,干笑两声,起身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问他:“所以,婆婆怎么数落你了?说来我听听。”
“不了,我怕你高兴得睡不着,”贺寒声直接拒绝,继而从袖子里抽出一支玉笛,“给你。”
“这什么?”玉笛通体透亮,一丝瑕疵也没有,质地极佳,一看便是名贵之物。
“从库房找出来的,大约已有了些年头,放着也是积灰。”
沈岁宁有几分受宠若惊,“送我了?”
贺寒声看她高兴的样子,眼里也有了笑意,“喜欢吗?”
“当然了!”沈岁宁爱不释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贺寒声,“这要是转手,能卖好多好多钱呢!”
“……”贺寒声心里梗了梗,一时说不出来话,只沉着脸背过身,去浴房洗澡去了。
沈岁宁没理会他,抱着玉笛把玩了片刻后,便将它凑到嘴边,吹起了曲子。
沈岁宁从未真正学过音律乐理,只是她脑子还算好使,乐感也还不错,只要是听了一遍的曲子,基本都能原封不动地弹奏出来。
她吹了一曲《鹤冲霄》,原先在扬州的时候她常听别的姑娘弹给她听,曲谱早已熟记于心。
苹叶软,杏花明,画舡清。双浴鸳鸯出绿汀,棹歌声。
春水无风无浪。春天半雨半晴。红粉相随南浦晚,几含情。(引自《东皋琴谱》中的《鹤冲霄》。)
贺寒声洗浴完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姑娘侧身坐在床头,手执着玉笛,指尖在笛身有节律地跳动着,盈盈一握的腰身随着曲调轻晃,青丝自在摇摆,烛光透过帐幔柔和了她的脸颊,而她闭着眼,沉醉其中,好像误入凡尘中的仙子一般,纵歌享乐,逍遥一生。
大约是怕搅了她的雅兴,贺寒声站在原地,许久未曾上前。
一曲毕,沈岁宁意犹未尽地睁开眼,正想要再吹上一首,便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贺寒声。
她微微一愣,随即大方招手问他:“怎么样?好听吗?”
“好听。”
看到沈岁宁招手,贺寒声低头轻笑一声,走上前坐在床头她旁边的位置,“这是一首什么曲子?”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叫《鹤冲霄》吧?”沈岁宁只记得调子,连名字也有几分不确定,“管他呢,好听就行。”
贺寒声看着沈岁宁,眸色有几分深的,“可以再吹一次吗?”
沈岁宁思索片刻,“本来是不可以的,但是呢考虑到你今天牺牲大,又送了笛子给我,那我就勉为其难一下吧。”
说着,沈岁宁又将同一首曲子吹了一遍。
大概是因为有了听众在旁,同样的曲子吹第二遍,心境大不相同。
沈岁宁视线与贺寒声的目光相触,她终于感觉到他藏在眸底深处的不同于以往的情愫,顿时心口一烫,霎时间便吹得乱了些。
她慌忙移开视线,闭眼定了定心神,努力平静地将曲子吹完。
最后一个音结束后,沈岁宁缓缓将玉笛放下,睁开眼的那一刹那,贺寒声的手掌便覆上她的后脑勺,紧跟着他温软的唇瓣便贴上了她的,携同他的呼吸,瞬间占据了她全部的感官。
贺寒声动作很温柔,试探过后便退离,两人目光交错,他确认她并不抵触之后,克制的情绪终于如泄洪一般喷涌而出,再度侵占了她的城池。
温柔肆虐,缱绻缠绵。
沈岁宁仰头承受着,既不回应也没有抗拒,只是有些迷茫。
她并不讨厌贺寒声的亲近,甚至能从他的亲吻和触碰中获得一些难以言喻的愉悦,可当她看着帐幔缓缓落下,感觉到男人的气息在与自己的呼吸纠缠不清,连同她的体温都要和他融为一体,她清醒地意识到了对自己而言极为危险的信号。
她是不愿久留在京中的人,也早已给自己留好了退路,或许她不该、也不能与贺寒声有太多的牵扯。
于是一阵天旋地转,理智瞬间将她拉回了高地。
沈岁宁伸手按住贺寒声扯她腰带的手,别过脸躲开他的吻,硬生生从嘴里蹦出一句:“我不要。”
贺寒声动作顿住。
他没问为什么,也没有继续,只用手背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说“好”。
两人各自冷静片刻后,沈岁宁轻吐一口气,问旁边背对着她的贺寒声:“你在生气吗?”
“没有。”贺寒声依然背对着她。
沈岁宁沉默了一会儿,撑起身子,“贺寒声,我只是想要慢慢来,没有别的意思。”
“我明白,你不用在意。”贺寒声声音很轻,听不出任何情绪。
两人无言片刻,贺寒声站起身,似乎是要离开这里。
“贺寒声!”沈岁宁叫住他,却不知道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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