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鸿隐出了书房,在院中站了一会儿。微冷的空气带着清新,总算让他静下心来。清早一起来便在院中等零七的消息,后来又折腾了半会儿,不觉腹中有些饿了,便吩咐了准备早膳。
刘鸿隐向来便是闲散慵懒的样子,每日三餐基本都是叫人送来身边。
看着下人七七八八涌入书房,布好清粥小点,又退了出来,刘鸿隐心中扔在犹豫。
零七有用,他心中清楚,非常有用。然而这用处眼下还无法估测,眼下能估测的,是秦飞扬和赢非绝今日便会进入淮南郡。若为了那以后有用之人,计划多年的事,或许今日就要被颠覆。
那么……杀了?
早膳已经布置好,刘鸿隐方念起软榻上那衣不蔽体的人来。一想到那人浑身是伤的样子,被那么多下人看了去,心中竟冲出一股无名之火。
大步走进书房,那软榻上铺盖皱皱巴巴,人却不见了。刘鸿隐哼笑一声,几步走到长椅背后。那人果然跪在一片阴影中,身上披着那间破碎染血的黑衣。
倒忘了他是个暗卫,擅长隐藏自己。
“主人……”讪讪地开口,喉中却好似被堵住一般,“属下自作主张……”
嗯,确实自作主张。
“过来。”刘鸿隐说着便走回桌前坐下。冬末最后一季梅花熬的清粥,带着清香扑鼻而来,徽州特有的点心和小□□致地摆了一桌。
那人便起了身,走到离桌四五尺处,重新跪下,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又想说什么?”
“主人……属下向西撤了十里地才折回来,秦将军一行应是很近了……”
这是在提醒自己,取他性命?
“主人!”声音急了些,“属下无用,死不足惜。暗卫还会再有……”越想越是后悔,零七只觉得心里被愧疚压得厉害。
“真的这么想死?”
“……属下该死。”这低着头的样子,是真心在悔过?
“确实该死。”刘鸿隐点点头,便见那跪得挺直的身子猛然间像是松了口气,对着自己叩了下去,再跪起来时已闭上双目。
零七闭目不言,撤去所有戒备和防御,周身要害皆亮在对方触手可及之地。
“先吃饭,吃完再研究该怎么罚。”刘鸿隐看了他半天,却转过身去面对那一桌食物。
“主……”零七睁开眼,便被对方一眼瞪了回来,
“本王用膳时,私自说话者,该怎么罚?”
零七只好把话也吞了下去,不敢再言,只安安静静看着膝前地面。
咽了一勺清粥,又伸筷子夹了一只萝卜糕,细细吃了起来。屋中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碗筷偶尔一声清响。
刘鸿隐边吃边看着跪在身边的人。杀还是不杀?
纵使满身是伤,腰背仍挺得笔直,微微前倾,头低低垂着——千山训练出的标准跪姿。然而那样子,怎么看都是在愧疚和自责。
违命折返客栈是因为听到不利自己的消息,中了“万里”也是因为千山给出的消息不足。前几日受千机之罚时,是一心求生;此时却是一心求死……
罢了,若真是为自己想着的,毕竟还有用,不杀亦可。
只是这自作主张的性子,必须打压。否则一旦起了异心,难以补救。
留着性命虽可,罚却还是要罚的。
萝卜糕,青饺……淮南王又夹起赣州进贡的灯盏果,悠悠咬了一口,蒸菜和米糕的香味再起,那跪着的人肚子便“咕噜噜”叫了一声。
零七尴尬地低着头,从前天中午到现在不曾吃过东西,这点心的香味一起,便……
刘鸿隐也不理他,慢慢吃完早饭,放了碗筷,细细将手擦干净。这才转过身子问他:“违背主人命令,千山里是怎么罚的。”
零七沉默。违背主令是大错,在千山魅影中有很多相关条款,处罚程度和方式皆不相同。想了想,挑了个相对较重的说了:“鞭刑一百,断手足筋。”说到“断手足筋”时,零七心中仍是咯噔了一下,却又在心中苦笑一声。总归是难逃一死,手足又算得什么。
刘鸿隐却没想到他对自己挺狠。已经决定要留性命,本想吓一吓便罢了,这会儿人家真把刑罚说了出来,总不能再告诉他,自己是吓唬他的吧。只好接着开口:“鞭刑和千机,更怕哪一个?”
零七深吸一口气,闭了眼,默默平息了心绪。眼前这个人,他再也不想违抗,即使要用再残忍的方式处罚自己,也要尽力去接受。他咬了咬牙,实话实说:“千机”。
“那便罚你五粒千机,由严离领你去一处可靠之地服用。可有不服?”
“属下从命,并无不服……”零七戚戚开口。却不料这当口,饿了一天两夜的肚子又咕噜噜响了一声,紧张的气氛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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