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奔车主是一个身着大红上衣的女人,她捋了捋身后的小卷发,主张道:“我买完菜,刚刚出来就被撞了。把我的车都蹭成这样。”
她高高扬起着手机,让警察看自己手机上的图片。刘警官定睛一看,历尽风雨、满面尘土的奔奔上有一块漆被蹭掉了。
“这样啊。”刘警官应了一声:“不过你先冷静,这个还是要拿事实说话的。”
出租车司机显得格外不淡定:“这样一块漆,200块钱补补早就够了。硬要拉我到警局。而且不是我的错,她自己窜出来的。是吧,小姑娘。”
林晚看着cue自己的出租车司机,真诚地冲刘警官点头:“我们当时正常驾驶,是阿姨突然间出来的。”
这是实话,她当时下了一大跳,差点以为人生要就此终结。没想到只是剐蹭的小车祸。
红衣女人情绪显然有些上来了,将曲曲绕绕的头发向后一放,眼睛睁得浑圆:“不是,你们什么意思!我是差那么点钱吗?我还要给我儿子做饭呢!”
林晚往后退了一步,觉得自己有些承受不来。
女人正巧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上面的称呼,翻了个白眼,看起来想挂电话,但还是接了起来。
“张强强,你娘现在忙着呢!没事别打电话!”说完就挂,气势十足。
林晚又向后退了一步,更加靠近门了。她能说的都说了,她知道的就那么点,应该可以走了吧。她挪动着脚步。
“好了好了。”刘警官边调取监控,边安抚众人的情绪,让几人到电脑边看那一段监控录像。
林晚也走了过去。
录像上,灰黑色的奔奔在出租车等红绿灯时微不可查地向前滑了滑。红灯转绿时,出租车向前,也就发生了剐蹭。
出租车司机喜笑颜开,原本要赔两百,最好还拿了八百。女人一脸菜色,尴尬说着不好意思,踩着老式小高跟皮鞋,拎着菜就走了。
林晚没有跟着出租车司机走,她有些后怕,于是打了蒋叔的电话,叫他到派出所门口接她。
蒋叔下了一大跳,以为林晚发生了什么事情,林晚拿着电话在门口一通解释,才叫他放下心来。
夏日连晚风都带着闷热,迎面吹来,倒是叫人有些昏昏欲睡。天空暗了下来,对面店铺的招牌都亮了起来,颇有万家灯火的意味。
林晚来回挪动脚掌的重心,在门卫室前摇摇晃晃。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想起了刚刚看到的情形,陈屿和女孩。
他的异性缘可真好,什么样的女孩好像都不自觉围绕着他。不知道说他是温暖善良,还是笑面虎比较好。
林晚不无嘲讽地想着,还需要自己帮忙了解爷爷奶奶的喜好,这么会社交,估计随便说两句就能得到那两个老顽固的喜欢。那还需要自己费尽心思。
“真是讨人厌呀。”风吹动的绿树下,林晚不自觉说出声,也许这就是嫉妒的情绪吧,她想。
其实,她很少有这样的情绪,大多数情况下,她会有意无意地将对方身上自己羡慕的特征规划进入自己的目标,羡慕的本质就是希望拥有他人所拥有的。但偏爱这类的,单靠个人力量是完全无法改变的。
一片冰凉轻巧地贴上林晚的脸颊,动作很轻,却着实下了林晚一跳。瞳孔因为惊吓而放大,她转过头去。
是一瓶易拉罐装的可乐,这样的红色在有些昏暗的傍晚格外显眼,林晚后知后觉地认出眼前人,犹疑着接过可乐。
果然不能在背后说人坏话呀。林晚扯起一个笑脸,扬了扬手中的可乐:“谢谢。”
“刚刚在里面看见你就想和你打招呼,但你看起来好像有事情。”陈屿弯了弯唇角,偏头看向林晚。
“咔哒”。
林晚一手捧着易拉罐,一手拉开,可乐溢出些许,她身体向后工,勉强躲开。
“是有些事情,打车发生了些小事故。”林晚轻描淡写说着,抿了一口汩汩溢出的可乐。
咦,麻舌头。她果然还是喜欢喝口感偏柔和的饮料,林晚微微蹙眉。
“不过你在派出所做什么?”她回答了陈屿的问题,现在该自己来问他了。
“你打算怎么回去?”陈屿也打开了汽水,气泡浮起的声音显得格外清凉
“我打电话给蒋叔了。”林晚拿空余的手给自己扇着风,天气太热了而且很潮湿,哪怕站在街头也觉得自己被水汽包裹着,像钻进了一片温热的海域。
“那我跟你一起走吧?”
“行。”林晚喝着汽水随口应着,顺便的事,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
两人相对无言,身侧的绿灯变红了好几次,终于缓缓变绿。
陈屿再次开口:“很少在街头见到你,现在这样并肩站着,突然就有了一种实感。”
绿叶在路边缓慢摇曳,行人接班走过斑马线。
他这话说得半遮半掩,林晚有些听不明白。很少在街头看见自己很正常,他们在一个家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所有的见面几乎都在家里,楼梯角、餐桌上——那实感是什么意思。
林晚问他:“什么实感?”
陈屿抬眼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蒋叔终于来了,二人在热浪的轰击中忙不迭上了车,林晚迅速忘记了自己的困惑。
家里琴房在一楼,在有了方法论之后,林晚开始在家里练琴。
林家二老实打实从底层摸爬滚打来的,对艺术连一知半解都没有,在他们朴素的实用主义观念中,艺术可以用来陶冶情操,增加自身在婚姻市场的竞争力,但这些功能只是锦上添花,用艺术当饭吃便是天马行空、不知深浅。
江月星放弃原有家庭,又口口声声说要靠艺术吃饭,自然而然就成了他们眼中钉、肉中刺。而生了一个女儿后,因为体弱不能再生育,就成了他们挑唆林震再娶新妇的原因。
自己为他们弹奏,无异于对牛弹琴,还需要准备什么?亦或者,自己准备的再好,他们也不会对自己加以青眼。
毕竟男孩最重要嘛?
乐谱在三角钢琴上打开,落日余晖透过落地窗照在林晚脚边瓷砖上。光洁的大理石砖山上倒映着林晚此刻的模样。
长裙、长发,以及闪闪发光的宝石。浑身昂贵的衣服,却做着背景板的活。
二老坐在对面。林兴国和唐婉琳对这场见面极为重视,穿的都是正装,亲昵地与陈屿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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