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起了小雨,滴滴答答声里又过了好几天,时间过得太快,一晃眼就快到了这一年的末尾。
季晚眠坐在书桌前,静静地听雨声,在疲倦时常常会望向窗边,窗户上的玻璃全都被雨水覆盖,隔着这层玻璃,她看不清外面的世界。
要是下场雪就好了。
南方的冬天很难见到雪,但季晚眠又实在想看一场雪。看那一片片雪花在天空旋转起舞,只用伸出手,就有雪乖乖地掉在掌心。
她印象深刻的一次雪景还是在自己从小生长的城市了,那场很漂亮,大树都穿上可爱的白袄子,整个世界都在与积雪一同玩耍。
但隔得太远,具体的记忆就像起雾的玻璃一样,什么都记不清。
今年老家下雪了吗?
所以她该回家了吗?
季晚眠将目光收了回来,却还是不能避免在这场雨里想起那场雪。
有时候觉得下一场雨就很好了,现在又在想什么时候能看到漫天飞雪,那要是真正见到雪了,她是不是就想要得更多了?
那她又该何时能满足。
季晚眠将指尖触摸在画上,叹了声气。
画里是她与裴今月站在一起笑着比耶的样子。
认识这么多年,她们没有一张合照。
所以季晚眠只能自己画下与裴今月在一起的样子。
她尽可能用画笔还原裴今月的五官,但在构思表情时,脑海里却怎么都想不出裴大小姐因高兴而笑起来时的模样。
她也是在那刻猛地意识到,裴今月好像从未对她发自内心地笑过。
大多时候见到的裴今月总是面无表情,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她偶尔能见到裴今月生气,也曾在过去不小心撞见裴今月的伤心。
但偏偏,没有见到裴今月朝她笑一笑。
不是礼貌的、客气的。
而是真心的。
所以季晚眠只能不停幻想。
想象裴今月与她合影时,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眉梢,想来定是明媚夺目的。
要是真的能跟裴今月合影就好了。
不对。
季晚眠摇了摇头。
合影实在太过奢侈。
她垂眸,望向画上的人。
要是裴今月能对她笑一下就好了。
季晚眠将脚放在凳子上,抱着自己的小腿,将下巴放在膝盖上,心里一团乱。
说实话,她知道自己的内心并非只是想看一场雪。
雨慢慢停了。
肚子里的饥饿感让季晚眠暂且忘却那些乱七八糟的心绪,她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时间,都快晚上七点了。
冬天的夜晚来得太快,仿佛刚醒来干了点活,就直接穿越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
季晚眠在吃外卖与自己做饭吃里想了很久,于是决定出去买饭吃。
坐了一天,她腰酸背痛,需要出门活动一下筋骨,顺路散散步,换换心情,还能去便利店囤一些零食。
虽说她的工作看上去在家自由支配时间,实在跟普通打工人一样,被时间支配罢了。
上班时她软绵绵没力气,一想到出去吃饭散步买东西就生出不少干劲,突然觉得自己恢复了不少气血。果然只要离开书桌电脑键盘鼠标笔,她又可以年轻好几岁。
说动就动。
季晚眠站起身,随意套上围巾与帽子出门,压根没有打扮自己的念头。
又遇不到想见到的那个人。
她脑海里又闪过裴今月的身影。
好不容易才调理好的情绪再次崩塌,雨会停,天会晴,可她为什么一直走不出来。
走在街上的每一步,季晚眠都不太专心。
来来往往的行人无数,那些人从她身旁擦肩而过的瞬间,她都会恍惚几秒,总觉得自己心里的人会突然冒出来,给她一个惊喜。
悲伤的情绪在心里翻涌,可要是再不吃饭,她连伤心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小吃街,季晚眠被手抓饼的味道所吸引,嗅着香就飘过去了。
吃饱了再去想裴今月。
到了手抓饼摊前,季晚眠隔着人群,踮起脚尖看前面到底排了多少人。
“季晚眠?”
怎么那么多人啊,季晚眠快饿晕了,连耳边的声音都自动忽略了。
那人重复了一遍:“季晚眠。”
素饼五块,加蛋添两元,季晚眠将手放在下巴上,寻思着要不要再加个蛋。
身后的人轻咳几声,扬了扬声:“季晚眠。”
加个蛋吧,好久没吃蛋了,看着挺不错的。季晚眠下定决心吃这个后,打算往人群里挤挤,到摊主面前说声自己要什么。
结果,有人扯住了她的棉袄,让她被迫停住脚步。
饿得肚子都不停唱歌的季晚眠扭过头,望向扯着自己衣服的人。
对视的那刻,她愣在原地。
“季晚眠,还认识我吗?”面前人短发齐耳,刘海盖住眉毛,穿着浅粉色羽绒服,正朝季晚眠浅笑。
“认识啊,你是……”季晚眠蹭了蹭鼻尖,回应了一个礼貌地微笑。
然而,她微笑背后的心理活动是——
这人是谁?有点面熟,名字叫什么来着!
脑子快转啊!
天天上班创作又熬大夜再加上此时饿得头晕眼花,季晚眠的脑子都快停止运作了。
面前人依然笑着,眼睛弯成了月牙,像是在等待季晚眠的回应。
季晚眠的内心紧张得不行,满脑子都在加速运作,这人是大学室友吗?不对啊,长得也不像啊,那还能是谁……
算了,季晚眠放弃挣扎,破罐子破摔吧。
所以,她张口就开始胡说八道:“我想起来了,你是我朋友!”
“我就知道你可能已经把我忘了。”那人腼腆地笑了笑,抬手将头发别至耳后,自己主动介绍说:“我是陆渔呀,我们之前是高中同学,前后桌。”
“啊,是你啊!”季晚眠一拍脑袋,尘封多年的记忆慢慢浮现在眼前。
想起陆渔方才一脸期待的神情,她有些愧疚地垂头说:“哎呀,小渔,真不好意思,这两天脑子不好使,所以一时没想起来你叫什么。”
“没事的,能再次遇见你,我就很高兴了,晚眠。”陆渔轻轻拍了拍季晚眠的肩膀,“是不是最近太忙了?”
“其实也还好……”季晚眠话还没说完,又想起自己几乎天天熬大夜,甚至还会通宵,话锋一转,接着说:“不,是真辛苦。”
陆渔柔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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