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侑和宫治为了最后一块薯片包装袋的归属权正上演着“狐狸互搏”,角名伦太郎的手机镜头精准地对准了双胞胎扭曲的肢体语言,准备记录下这珍贵的“兄弟情深”。
影厅的光线毫无预兆地暗沉下来,将最后一丝喧嚣吞没。不同于之前激昂或热血的片头,这一次,巨大的屏幕上只有一行朴素的、近乎虔诚的白字,在寂静中缓缓浮现:
『北信介——举头三尺有神明 』
“诶?又是我们稻荷崎?”宫侑像被按了暂停键,揪着宫治裤子的手松开了,诧异地看向屏幕。
“是北前辈……”宫治也收回了抢夺薯片袋的爪子,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坐在前排那个无论何时都如标尺般端正的身影。
北信介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腰背挺得更直了些,平静地注视着那行字,仿佛那只是每日晨跑时路边一块普通的指示牌。
“这次感觉…不太对劲?”赤木路成皱起眉,空气里弥漫开一种不同于以往的、沉甸甸的预感。
角名伦太郎默默按灭了手机屏幕的亮光,将它塞回口袋,深绿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幽深。
【画面初亮,并非赛场的热血沸腾,而是兵库县深秋的黎明前。浓得化不开的寒雾笼罩着寂静的乡间小路,只有零星的犬吠打破死寂。镜头微微晃动,跟随着一个穿着运动服的瘦小身影——少年北信介。他呵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脚步却踏在结霜的泥地上,发出规律而孤独的“沙沙”声。背景是风吹过收割后空旷稻田的呜咽。】
「上来就是暴击吗?初中时期的北队!」
「天还没亮啊…这条路他走了几年?」
「这背影…好小,好孤单…」
「真正的强大,始于无人问津的清晨。」
“居然初中时就这么早训练?”木兔光太郎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嗯。”北信介的回答依旧简短,目光却仿佛穿透了屏幕,落在那条熟悉的、浸满晨露与孤独的小路上。
“真自律……”月岛萤低声评价,掺杂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敬意。
真田弦一郎的帽檐压得更低了,同为自律的化身,他更能体会这份在寂寥中坚持的重量。
柳莲二的笔尖悬停在笔记本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画面陡然切换。依旧是初中体育馆,昏暗、陈旧。少年北信介独自一人,重复着枯燥到极致的基础练习:对墙垫球。
单调的“砰、砰”声在空荡的球馆里回荡,像一颗孤独的心跳。汗水浸透了他洗得发白的运动衫。
镜头扫过冷冰冰的替补席长凳,那里是他的“专属座位”。
三年,无数场比赛,他永远是那个穿着整齐队服,腰背挺直,目光紧紧追随着场上队友每一个动作的“看客”。偶尔,场上的队友失误或得分,他会无意识地攥紧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随即又强迫自己松开,恢复成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
只有一次,镜头捕捉到他飞快地低下头,用袖口狠狠蹭过眼角。】
「三年板凳…不敢想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拳头攥紧了又松开…」
「那个低头擦眼睛的镜头…破防了呜呜呜…」
「举头三尺有神明…他是在对神明祈求一个机会吗?」
影厅里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宫侑和宫治脸上的玩闹神色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迷茫。他们从未想过,强大如定海神针般的北前辈,竟有这样漫长而黯淡的岁月。角名伦太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画面亮起一丝暖光。
是初中毕业前夕的部活室。教练将一件崭新的、印着醒目“1”号的队服,郑重地递到北信介面前。
“北,这三年…辛苦了。这件1号,是你应得的。”
一直平静如水的少年北信介,在手指触碰到布料时,身体猛地一颤。
他死死低着头,肩膀无法抑制地剧烈抖动起来。大颗大颗滚烫的泪水,毫无征兆地、重重砸落在鲜红的“1”字上,晕开深色的水渍。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那无声的、汹涌的泪水,诉说着三年积压的所有不甘、委屈、坚持和终于被认可的复杂心潮。
这是他初中三年,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人前失态。】
「爆哭!!!他终于拿到了!!」
「无声的眼泪比嚎啕大哭更戳心啊!」
「这滴泪里是三年的晨霜和板凳的冰凉啊…」
「1号…他值得!他值得啊!!!」
「原来机器人一样的北桑…也会哭成这样QAQ」
“呜…” 宫侑的鼻子猛地一酸,赶紧仰起头,试图把那股汹涌的热意憋回去,声音已经带上了浓重的鼻音。
宫治死死咬住下唇,别开脸,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发红的眼眶。
赤木路成重重地叹了口气,尾白阿兰抬手揉了揉发涩的眼睛。
幸村精市紫罗兰色的眼眸里盛满了深切的动容,他太明白这份“迟来的认可”对一个坚持者的意义,那份重量足以压垮任何故作坚强的伪装。
真田压紧帽檐,沉声道:“…了不起的意志。”
切原赤也张大了嘴巴,完全无法将屏幕上痛哭的少年和眼前沉静的北前辈联系起来,一种陌生的酸涩感堵住了他的喉咙。
【音乐渐起,带着时光流逝的感伤与赛场的热血。画面快速变化——高中清晨不变的乡间奔跑、空荡球馆里日复一日擦拭排球的身影(特写那双带着薄茧和伤痕的手)、神社前风雨无阻的虔诚合十(奶奶的声音画外音:“信介,举头三尺有神明…”)、练习赛中冷静指出队友细微失误的侧脸、正式比赛里坐在场边替补席上,腰背依旧挺直如松,眼神锐利如鹰,随时准备着…】
【接着,画面切入春高。稻荷崎遭遇强敌,陷入绝境。宫侑的传球开始急躁变形,宫治的扣杀被死死拦住,角名失误增多,阿兰体力透支跪倒在地。比分被拉开,观众席的叹息和对手的欢呼如同冰水浇头。绝望的阴云笼罩着赛场上的“怪物”们。】
「窒息…这场面太真实了。」
「稻荷崎要崩了吗?不要啊!」
「不敢看了呜呜」
【北信介平静地举起了暂停牌。他没有怒吼,没有夸张的肢体动作,只是沉稳地走到围拢过来、喘着粗气、眼神里带着慌乱甚至茫然的队友中间。镜头特写他扫过每个人的眼睛,那目光沉静如深潭,带着奇异的安抚和绝对的力量。】
“他说了什么?”木兔问。
北信介的声音在寂静的影厅里清晰地响起,不高,却字字千钧,“‘把球接起来,像我们每天练习了千百次的那样。一球,一球来。不要看比分,专注下一球。神明在看。’”
「名场面!北神降临!」
「这声音…听得我头皮发麻!」
「定海神针!他站在那里,稻荷崎的天就塌不下来!」
【暂停结束。北信介用力拍了拍每个队员的肩膀,尤其是宫侑和宫治。
当他沉静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时,双胞胎奇迹般地找回了呼吸的节奏。
重新上场,稻荷崎的气势变了。浮躁被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背水一战的沉静凶狠。
宫侑的传球重新变得精准如手术刀,宫治的扣杀带着破釜沉舟的力量,角名在网前筑起铁壁,阿兰拼死救起一个几乎不可能接起的球。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来自场边那个沉静注视、仿佛将“日复一日”的信念注入他们血液的身影。】
【画面最终定格在记分牌上刺眼的比分上。
——宣告着稻荷崎的败北。
哨声响起的那一刻,喧嚣的世界仿佛瞬间被抽离了声音。宫侑茫然地站在原地,汗水混着泪水滑落,宫治颓然地双手撑膝,肩膀剧烈起伏。角名仰着头,紧闭双眼,喉结艰难地滚动。阿兰捂着脸跪倒在地。赤木、尾白、银岛…每一个骄傲的“怪物”,此刻都像被抽走了脊梁,被巨大的失落和痛苦击垮。
镜头缓缓移动,穿过沉浸在悲伤中的队员们,落在了北信介身上。他依旧是站得最笔直的那个。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崩溃痛哭,只是静静地站在场边,目光缓缓扫过这片刚刚结束惨烈厮杀的球场,扫过每一个陷入痛苦的队友。
他的脸上依旧没有太多表情,只有那紧抿的唇线,和微微泛红的眼角,泄露了内心同样汹涌的、绝不比任何人少的遗憾与痛楚。他走到跪地的阿兰身边,蹲下身,伸出手,不是拉他起来,而是轻轻、却无比坚定地按在了阿兰因哭泣而颤抖的肩头。这个沉默的安慰,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量。】
「哭死我了!稻荷崎的眼泪啊!!!」
「排球啊,真的不想要任何一个队输…」
「他没哭,可这比哭出来还让人难受啊!」
「最后的春高…终究是带着遗憾落幕了。」
「他还在安慰别人…谁去抱抱他啊!」
影厅内,压抑的啜泣声再也无法抑制地爆发出来。屏幕上稻荷崎少年们的泪水,像滚烫的烙铁烫在每一个观众的心上。
丸井文太的泡泡糖早就忘了吹,桑原胡狼低下了头。
切原赤也用力揉着眼睛,带着哭腔:“输…输了?怎么会…”
真田弦一郎紧握的拳头放在膝盖上,指节发白。
幸村精市的目光紧紧锁在北信介那泛红的眼角和紧抿的唇上——作为同样经历过胜负的王者,他太懂得这种将滔天巨浪强行压入平静海面下的痛楚,那是一种更深沉、更无解的遗憾。柳莲二终于落笔,在笔记本上重重写下四个字:“无冕之神”。
宫侑的眼泪彻底决堤,他像个孩子一样用手背胡乱地擦着脸,呜咽着:“最后那一球…如果我传得更好一点…”
宫治用力搂住双胞胎兄弟颤抖的肩膀,自己的眼泪也无声地滑落,声音沙哑:“闭嘴…蠢侑…不是你的错…”
角名伦太郎把脸深深埋进手掌里,肩膀微微耸动。赤木路成和尾白阿兰看着屏幕上那个按在阿兰肩头的手,仿佛那温度也传递到了自己身上,眼圈通红。银岛结的泪水无声地流淌。
【音乐转为悠远平和的乡间小调,带着淡淡的释然与祝福。
画面色调变得温暖:北信介背着简单的行囊,站在熟悉的稻田埂上。金黄的稻穗在秋风中起伏,如同金色的海浪。
他转过身,最后看了一眼远处稻荷崎高中模糊的轮廓。阳光洒在他平静的脸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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