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太傅在殿中喝醉了酒,让奴婢来请您过去!”
听了宫女捎来的消息,晏宁不由得皱起眉心。
父亲素来稳重,怎会在宫中醉酒?便是醉了,又为何让人寻她?难道他已经急不可耐地想将她带回去责罚?
就在她犹豫之时,身旁的妇人已经投来了窥探的目光。
纵然满腹狐疑,她还是乖觉地站起身来,朝坐在高处的皇后辞行。
“启禀皇后娘娘,臣女之父已于前殿醉倒,还望娘娘准许臣女离席照料。”
见她起身求去,皇后并未挽留。“去吧。”
“多谢娘娘。”哪怕心中焦急,她也没疏忽礼仪。
离开紫宸殿后,宫女行色匆匆地将她领入了深宫。
许是心中太过焦虑,她并未留意行进的方向。等到了地方,才发现周遭过于寂静。
她一把握住宫女的手,语气冷厉地质问:“这不是长乐宫!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将我骗到这里?”
对上她锐利的眼神,宫女心头一颤,仓惶解释道:“县主恕罪,奴婢是奉太子之命,请您前来相见。”
听闻“太子”之名,晏宁眸光一紧,神色越发凝重。
“我与他早已无话可说,更不必再见。”
说着她便松开手,想要转身离去。可才迈开脚步,身后就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呼唤。
“宁宁!”
白日的际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长久以来的委屈在这一刻得以具化,所有的不公和讥嘲皆是因为他。
转身回眸时,她的眼中覆满了深沉的怨。
目光相触的一刹那,萧恒狼狈地移开了视线。
“孤有话想跟你说……”
看着他闪躲的眼神,晏宁在心底嗤笑一声,扇动的睫翼下流转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连直面她的勇气都没有,却敢假借父亲之名,将她骗到这里。他究竟想做什么?
她什么也没问,只冷冷看着他,锐利的目光像极了刀剑的锋芒,冷厉且令人不安。
“对不起……”
等了半晌,却只等来他一句苍白无用的道歉,这样的郑重其事更让人觉得荒诞可笑。
“你觉得很好玩吗?”
“什么?”
萧恒被她问的一愣,眸中尽是迷惘。
“你费尽心思将我骗来,就只为了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吗?你是不是觉得一句道歉就能消弭我承受的所有苦难?”
对上她怨愤的眼神,萧恒眸光一颤,心虚地别开了眼。
“孤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晏宁愤怒地攥紧拳头,长久的忍耐终究到了爆发的边缘。
“孤知道你受了许多委屈,退婚之事是孤对不住你。如果你愿意,孤会竭尽所能补偿你……”
一句补偿,瞬间点燃了晏宁的心火。
她冷笑一声,眸中淬满了恨意:“你拿什么来补偿?”
事发之后,他甚至都没有去见她的勇气。仅有的交集也是因谢澜音而起。
在他身上,她深刻地见识到了什么叫厚此薄彼。
“你想要什么,孤都会设法成全……”
他急于弥补,连话都说的这样不留余地。晏宁却不为所动,反而倍感痛心。
“若我要你帮我离开上京呢?”
萧恒目光一怔,眼底满是惊疑:“你为何要离开上京?”
“你别问那么多,只管告诉我,你肯不肯帮我。”
晏宁眸光一沉,幽深的瞳孔里凝聚着前所未有的执着。
漫长的对视后,萧恒喉结一滚,却是无力地摇了摇头。
“你想离开,总得晏太傅同意才行,孤不能帮你私自离京!”
看着她渐渐冷寂的瞳孔,萧恒嗓音艰涩地劝道:“世道艰难,离了家族庇护,你只会寸步难行……”
“孤知道你与太傅生了嫌隙,可不论如何,他都是你的父亲。你何苦要为了一个姨娘与他闹到父女失和的地步?”
她和闻姨娘的对抗已经持续了十年,他该比任何人都更明白她心中的执念。
可此时此刻,他竟然苦口婆心地劝她妥协。
迎着她难以置信的目光,萧恒的语气瞬间转冷:“宁宁,画地为牢只会困死你自己。”
听着他自以为是的劝告,晏宁眸光一闪,唇边露出一抹讥诮。
他大言不惭地劝她放下,可她落到今时今日,不正是拜他所赐吗?他有什么资格叫她解怨释结?
“你说完了吗?”
望着她渐渐冰冷的眼神,萧恒抿紧了薄唇。
从前,他们之间总是有数不完的话,现在却只剩下难堪的沉默。
爱与不爱,总是这样泾渭分明。晏宁蓦然转身,毫不留恋地走出了庭院。
看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萧恒眸光微阖,眼底闪过一丝痛惜。可片刻之后,便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这世上有太多无能为力的事,而他总要做出取舍。
脚下的路陌生且迂回,没了宫灯,也无人引领,她便有些晕头转向。
好在穿过数道回廊,她在转角看见了一个提着宫灯的小太监。
晕黄的灯光落在地上,莫名的让人安心。
“你可知道往长乐宫的路怎么走?”
“沿着回廊一直往前走,再走百余步便是琼华门了,届时县主便能看见一排宫殿,灯火通明的那处便是长乐宫了。”
“多谢!”问清方向后,晏宁感激地朝太监道谢。
临走时,小太监却唤住她,恭敬地递上了手里的宫灯。
“夜路难行,县主还是提着灯吧。”
“好。”
夜色深沉,她的确需要一盏能够照亮前路的灯,因而她并未客套推辞,只是在接过宫灯的同时,给了他一块碎银以表谢意。
小太监爽利地接下赏赐,弓着腰目送她提灯离去。
脚下的路渐渐清晰,抚平了她心中的迷茫,以至于她并未发觉宫灯中散发出的烛香不同于以往。
走了不到百步,她便觉得头晕目眩,连步伐都变得虚浮起来。
突如其来的晕眩迫使她不得不停下脚步,扶着廊柱稍作休整。
晚风阵阵,吹的她意识昏沉,先前饮下的那些酒水也在此刻翻涌而上,不断模糊她的意志。
她抬手揉了揉鬓间的阳明穴,懊悔自己不该贪饮皇后赐下的桃花酒。
就在她追悔之时,一个捧着茶水的宫女恰巧经过此地。
“县主,您这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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