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僚和下属们意味深长的眼神中,展昭耳朵慢慢红了。
“殿下找我可是有事?”他试图掰正自己的形象。
“展大人何必明知故问呢?”刘盈笑眯眯道。
展昭:“……”
众人:“哦……”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背后搡了展昭一把,嬉皮笑脸:“快去吧,别让殿下等急了。”
同僚甲:“嘻嘻嘻。”
同僚乙:“哈哈哈。”
展昭:“…………”
展昭无奈瞪了他们一眼,红着耳朵走了。
·
御花园。
考虑到展昭的名节问题,赵妙元不敢屏退众人,只在长廊中美人靠上坐等。
不一会儿刘盈就带着人匆匆赶来。到了近前,红衣侍卫看都没看赵妙元,纳头便拜,道:“参见长公主殿下。”
“展护卫何必客气。”赵妙元笑得和善,虚扶了他一下,“快快请起。”
展昭依言站起身,仍然埋着头。
因为御宴的缘故,他今夜打扮得更隆重些,身着绯色织锦短袍,头戴交脚幞头,腰系皮质革带,上镶金属带銙,足蹬翘头暗纹乌皮靴,巨阙剑歪佩在身后,更显相貌堂堂。
或许是酒劲有些上头,赵妙元看着看着,就兴味盎然地托起腮来。手撑在栏杆上,心道:虽说也是习武之人,但这御猫温润守礼,身上还有股端方君子的味道,便不免显得柔弱可欺起来。
正是容易惹她心痒痒的类型。
无言的沉默中,展昭擦了擦汗。
上次的袭胸事件显然给他带来了心理阴影,这会儿不仅是离得远,连拿眼睛去看长公主的胆子都没了。
又放任自己沉迷了一会儿美-色,赵妙元才慢悠悠开口:“展护卫今日真是仪表堂堂啊。”
“……”展昭平稳地回答,“只是寻常打扮。卑职不敢当。”
“何必自谦呢。”赵妙元笑眯眯,使用展开话题的技巧,“方才宴会上饮食赏乐,可尽兴了?”
展昭不卑不亢:“职责在身,不敢懈怠。展昭荣幸之至。”
何其敷衍。赵妙元倾身,离他近了一点,道:“你今日能来,本宫很高兴。”
此话一出,就见展昭脑袋下意识动了动,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没忍住,抬起眼瞄了她一下。
这一下,目光就撞进长公主带笑的眼睛里。
展昭此人虽然行事稳重,却长了一双桃花眼,不笑的时候,观之亦柔和可亲。只是他平时看人炯炯有神,那锋利的剑眉、笔挺的鼻梁和利落的面部轮廓,又冲淡了这双多情眼的气质,以至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在赵妙元面前,这双眼睛似乎总是睁得有些圆,像警惕的猫儿。
此时就是如此。更有甚者,勇猛果敢、沉稳大气的南侠,目光和她对视的一刹那,就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一步。眼神飘了飘,面上却是镇定自若:“展昭身为御前四品带刀护卫,今日得圣上恩准前来,是分内之事。”
赵妙元唔了一声,探身望他的眼睛,问:“你自己不想要来么?”
展昭的眼睛一下子垂下去,烫到似地避开了她的目光:“能见证此等盛事,亦是昭之幸事。”
赵妙元忍俊不禁,笑出了声。展昭下意识抬头,睁大眼睛看她的反应。
“展护卫为何将本宫看做洪水猛兽似的?真叫人伤心。”赵妙元笑着叹道。
展昭怔了一下,连忙单膝跪地,低头行礼:“展昭岂敢?只是……只是……”
一时语塞。
赵妙元心说可怜见的,站起身,托住胳膊将他扶起来,拍拍他手,道:“好了。别怕。本宫跟你闹着玩的。”
展昭看着他们交叠的双手,耳垂发烫。他故作镇定地抽出手,徒劳理了理衣袖,讷讷道:“……多谢殿下。”
“本宫这次叫你来,是为了兄长托付之事。事关皇家威严,本宫不能不尽心,只希望展护卫能够配合我,与本宫一起抽丝剥茧、勘破此案,也叫京城百姓得以安心生活。”赵妙元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之前轿子里的事,只是我情不自禁。如果冒犯到展护卫,我在这里向你赔个不是。”
展昭闻言,一下肉眼可见地放松了很多,活像挪开了架在脖子上的一柄刀。接着,面上才显出不好意思的神色。
“殿下言重了。”他轻咳一声,正色道,“展昭自当竭尽全力。但有所命,谨奉驱策。”
“有展护卫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赵妙元点头叹道。
“既然如此,还请展护卫从今日起,每三天与本宫见上一面吧。”
展昭:“……?”
展昭眼睛睁大,严肃的神色缓缓褪成一片空白。
仿佛从未想过话题会如此进展,大名鼎鼎的南侠展昭好像一位拜完堂后发现自己丈夫欠了一屁-股赌债的新婚妻子,震惊地说:“怎能如此……?!”
“为何不能啊?”赵妙元又坐回美人靠上,“本宫奉命查案,当然要时时与你们互通有无,才好判断形势,推理线索。三日一次已经算长的了。”
“……”
展昭眼睛里明晃晃地在质疑:她究竟有什么东西能够与开封府互通的。但他还是委婉地说:“殿下说得有理。但其实案情有任何进展,差人告知便可,不必劳烦公主费时费心。展昭在开封府也有诸多事务……”
赵妙元心说不见面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要被那只鬼整死了,当机立断:“这种事情怎能假他人之口?自然是本宫亲自与你说。你没空的话,点卯过后顺路到御花园找我也就是了。”
展昭道:“殿下可以与包大人……”
“展护卫要我天天去开封府么?不太好吧。”赵妙元重新支起脑袋,笑眯眯地说。
“……”展昭艰难道,“可是,殿下金枝玉叶……男女大防……”
赵妙元懒洋洋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本宫与哥哥都不在意,展护卫又何必操心这些陈词滥调?你好歹也算半个江湖人,怎么这么迂腐。”
她拍拍手,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三日后中午,你可有事?”
乍闻噩耗,展昭眼冒金星,又不能反驳,简直憋得无可奈何。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闷声说:“……无事。”
“那便来御花园与我用膳。”不容置疑地说完,赵妙元挥了挥手,“好了,去吧。”
“……展昭告退。”
御猫走的时候,眼睛还在发直。
连周围侍从隐晦瞅他的诡异视线,都没心思顾及了。
十数双眼睛追随着红衣护卫的背影,自认为隐蔽地道路以目。赵妙元凉凉的声音响起:“还看?眼睛不想要了?”
那些婢女侍从狠狠打了个哆嗦,这才慌乱地将视线垂到脚尖。
赵妙元站起身,正想叫辇往住处走,却见一个小太监由远至近跑过来:“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
赵妙元驻足。
那小太监到了近前,气喘吁吁道:“长公主殿下,官家有请。”
·
御书房中,赵祯正在练他的字。
听到侍卫通传,他抬起头,笑道:“妙元来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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