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露晞从来不惧生死,否则也不会来到这里。是近距离研究死的研究生,超勇的好吧!
“好。”雍亲王终于发话,“夜半来,天明去的露水,一样是美妙的一生,好!”
对她的观点交口称赞,他的脸色却更暗沉些,挺直的鼻梁在此刻看起更加严厉。
他拾起桌上的汤匙呷了口果子羹,像点评这盅羹汤一般毫无语气道∶“侧福金年氏罚月例一次。”
史料上密密麻麻的字,它们都冰冷得看不出喜怒哀乐。这一次,她才明白什么是伴君如伴虎。
雍亲王盯着羹汤没有抬眼,“我看她王府规矩学得不好,这是你的事儿。”
这句话有很明显的指向性。
喜格双唇开合好半天才开始给严露晞擦屁股。
真是飞来横祸!
“奴才是想着年妹妹在宫中定然是认真学了的,加之从前在书房伺候,向来进退得体,所以没有认真盘问去教规矩的人,是奴才失职。
年妹妹刚入府就罚月例,这让妹妹以后怎么管理院儿里下人,还请王爷宽恕。”
“不用求本王宽恕,因为她是代你受罚。”
“叮——”汤匙被雍亲王放在桌上,因他手上没有半点保留,所以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窗上飞鸟一惊,踏一脚窗外的芭蕉振翅逃走,窗内跪着的人们又哗啦啦匍到地面。
每个人的脸都沉在暮色中,严露晞才不得不跟着跪下。
今日这架势她也是看明白了,喜格要在她面前摆谱,李青岚和伊琭玳来凑热闹看笑话。
这一切都被雍亲王看透,所以当即点破,找茬把她们训斥一番。
雍亲王将手掌撑在膝盖,不同于适才看热闹时的随性。
严露晞一眼看出他那蠢蠢欲动的样子是在为接下来作出重要指示而摩拳擦掌。
反正导师每次这样时就没好事!
“府里的一切都由你说了算,出了问题,我自然找你的麻烦。”
此刻连空气都被雍亲王支配,变得寒冷,“但侧福金刚进门本王就罚你,实在太不给你这个大福金面子。才由她自己领了责罚,也不想你记恨于她。
你们朝夕相处,应亲如姊妹,若整天搬弄是非,这偌大的王府还能有安宁日子?持家不易,辛苦福金每日操劳,偶有疏忽我也能理解。”
其他人这时候没有说话的资格,喜格也没有表现出不情愿,反而是像妇女主任一样劝慰起来。
“多谢王爷体谅,咱们王府向来最是和谐。只是这几个月府里一直吃斋念佛、坐禅讲经,枯燥得很,伊琭玳才会跟来看看。主子千万别怪罪她们。”
雍亲王很明白喜格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在家做主,下面人有错,就是你管理不周,今日之错,你如何也推脱不得。”
他说完,喜格脸上早就蒙上一层暮色,看来是当做耳旁风了。
斜阳慢慢爬上了李青岚和伊琭玳已经缓和的脸,然后投射在她们跪的那片石砖上,橘黄的光把一切衬得朦胧。
从她们无神的眼睛,严露晞看到了一股理想与现实之间无法平衡的绝望。
但喜格只一会儿功夫便调整好情绪,全然不在乎自己还跪在地上,“奴才知错。今日第一次见年妹妹,主子也给奴才留些面子。”
雍亲王环看一屋子人再没有各异表情,这才“嗯”了一声,准了她们起身。
见严露晞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又说:“坐下。”便自顾自提箸尝了碟子里的炙烤羊肉。
严露晞真听他话地坐下,又像他一样将自己碟子中的羊肉一整片塞进嘴里掩饰尴尬,却被他阻止∶“你这两日当清淡饮食。”
她口中衔着筷子不回答,这羊肉太香了,本来还想再吃一盘的。
李青岚净了手,从使女手中接过筷箸与瓷调羹,安排着给雍亲王挟了一筷醋蒸绿豆菜,又往严露晞碟子里舀了一勺酸白菜。
一大桌燕窝炖鸭、海参粥,她就尽挑这些,比吃食堂还艰苦朴素。
只是饿了两天,严露晞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只想着把一桌子菜都搂碗里,是吃什么都香。
肚子稍有些东西了脑子才总算醒过来,忍不住四处观察。
刚才发生的事就这样在一顿饭里消散,这些女人如同不会生气,脸上永远印着空洞笑容的玩偶。
早就洞悉一切的雍亲王道∶“汗阿玛有言,凡饮食之类,当各则其宜于身,你只管让人捡你爱吃的,不必看别人。”
他又对积极的李青岚略带嫌弃道:“你与她同为侧福金,如此周到是好,到底失了身份,不像样。”
这话把严露晞噎住了,而严露晞这么没规矩和他坐一起吃饭,岂不是更不像样!她旋即停了筷子站起来。
屋外的阳光刚落在门口,天色要开始沉了。
喜格连忙见缝插针∶“今早奴才选了两个小丫头,想着年妹妹刚来事儿多,拨给她有用处。”
分两个小姑娘来监视她?这不恩将仇报嘛!
那分的丫头就在门口露了个脸,喜格继续道∶“年妹妹刚进门,对府里不熟悉,我们都应照顾着她。
只不过,毕竟年妹妹是咱们王府八抬大轿娶进来的,王爷应当遵守祖制才是。今日就让丫头们送年妹妹回清晖室,让格格们伺候主子吧?”
凭什么自己才成亲就来抢人!刚才就多嘴替她们解围!
严露晞皱着眉扭头看向雍亲王。
穿越是极不稳定的,若遇突发状况,她可能会提前离开。
在此前,她必须贴身记录他的一切。所以,哪怕不是为了年露的利益她也是要争取的。
雍亲王没有回答,反而是放下筷子示意自己用完晚餐,早就准备好的使女一见信号便整齐进来送上漱口盅、净手盆。
场面渐渐沉静,如同一个巨大黑洞。喜格接过漱口盅递给使女,拉动裙摆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都由显刺耳。
他就这样不动声色地拒绝她的请求。
严露晞心中明了,沉默是最大的特权。
直到所有人连眼神都不敢再动,雍亲王才面无表情站起身离开,“你们也都休息罢。”
在场所有人又呼啦啦跪了一地。
这就是特权阶级啊!
哪怕饭前这些女人被挨个骂了一遍,也只能站在一旁笑着伺候他吃晚饭。
进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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