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冷汗湿透,乌黑的长发黏在苍白如纸的脸颊和脖颈上。陈遥只觉痛不欲生。
是噬心散。
谢书庭眼见她脸色每况愈下,也逐渐慌乱起来,将人揽在怀中,不知所措。
心绪流转间,只以为是自己莽撞,将她伤了。又疑心是自己自幼被灌蛊,体内津液染了蛊毒,这才导致她发作至此。
一边胡乱猜测着,一边慌忙唤人。
“来人!”
“来人,叫郎中!”
噬心散的痛楚折磨人,乌黑的长发与她惨白的脸色相照映着,更显得她整个人了无生气,再加上痛苦使她无意识的屏息抵挡,更像是即将气绝。
陈遥的意识也在在极寒与灼烧的交替折磨下,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耳边的声响逐渐远去,视线模糊,眼前精美的床帐逐渐扭曲,化作一片混沌的光影。烛火的微弱光芒在她涣散的瞳孔里,分裂成无数跳跃的金星。
人在痛极时,是无法出声的,整个人被痛苦折磨,只能将自己紧紧蜷缩聚拢,发颤。
“阿姐,你莫慌,别怕,郎中马上来了啊...”
谢书庭感受到怀中人体温在极具升高,他红着眼,语无伦次的低语,伸手抚上她汗湿的侧脸,与她一同颤抖,那双盛满星子的眼眸被拒统蚀刻的空洞涣散,连呼吸都快凝滞。
他的心闪过无数的念头,慌乱之中,将自己手中能用的,不能用的解蛊药物,悉数喂给陈遥,却全无作用。
夜半之时,正是众人熟睡之际,谢府中平地一声惊雷,主子卧房内的动静将整座府邸之人都叫了起来。
红音在跟着陈遥回府后不久,便遇到了二皇子谢书庭,得了他的嘱咐不敢近身松雨阁半步,唯恐避之不及,将人惹怒,为祸谢府,连累主子,只得等在松雨阁外头候着。
忽而听闻院子里二皇子怒吼,正遇上自宫里随他出来的小厮急慌慌地便套了车往府外头跑,出来时还险些被门槛绊倒。
她在心中算了算时间,这才反应过来,方才二皇子喊得是什么。
顾不得许多,便往松雨阁房里跑。
“二皇子!姑娘中了太后的噬心散,算算日子,正好是今日毒发,求二皇子想想法子,救救姑娘啊!”
红音的声音带着哭腔响在屋外,谢书庭眼神阴戾狠毒,咬牙切齿道:“萧淑英!你果真死的太过便宜!”
话音刚落,陈遥猛地睁眼,“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阿姐!”
一口血吐出,陈遥整个人抖得更加厉害,牙关紧咬。唯恐她痛极咬伤了自己,谢书庭将自己的手送了过去。
噬心散,不似蛊,更像毒。
阿奈自幼与他灌蛊,教得皆是致人性命之蛊,从未教过她如何救人。
这些年来,他所遭遇的苦痛折磨除了忍受之外,别无他法。
自从谢书珍放他自由后,他一心钻研制蛊,不知道做了多少,却没有一个是好蛊。
即便是如今他有法子,制蛊也需时日。
蛊者,毒也。蛊毒不分家,解蛊也是对症下药。
谢书庭头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无用之处。
另一头的红音听着屋子里时不时传来痛苦的呻吟,心中又急又慌。想起姑娘被太后下毒后曾经同她闲谈,说起浮金阁的许青乔,她见多识广,便打算出宫后去一趟浮金阁,看看许姑娘有没有什么法子。
彼时姑娘同她说起此事时,十分寻常,仿佛中了太后的噬心散,只不过是件小事,她自有法子解决。红音跟随她多年,也总以为自家主子聪慧果决,遇事不慌。
如今才知是她将谢书珍看得太厉害,若是在寻常人家中,也不过是个安稳享乐的年纪。
她步履未停,转身便直奔浮金阁去。
“红音姑娘,可是谢姑娘出了事?”
路过闲竹园时,被一人声叫住,红音本不欲理会,听见自家主子的名头,这才停下片刻去看。
见是沈宗宁,她眉头一皱,此人不是应该身处马场吗?怎么的被关在了二皇子从前的闲竹园?
“你怎的在此处?”
沈宗宁亲眼瞧见谢书庭杀了一众马奴,在他手中爬出来了几只没见过的小虫,不过须臾,那些马奴便抽搐着身子,痛苦而死。
还有一名马奴,更是被他几经折磨,不惜反抗,却仍是无用,便也死得最惨。
而他,不知为何被放了过去,关到了此处。
谢书珍来骑马,与他一同离开时,那人的眼神便充满狠戾与侵占,不似良善之人。
刚才他听见隔壁院子的动静,便猜是谢书珍出了事。
此刻见她身边的心腹匆匆忙忙,神色急躁慌张,便上前询问。
“我知道是谢姑娘出了事,你将门打开,要去何地,我骑马送你前往,比马车更快。”
枕淮巷离南市的浮金阁尚远,脚程快些也得一盏茶的功夫。
府中采买物资迎来送往,门房便备了马匹,若是从接送货物的小门而出,快马加鞭,可在半柱香内来回。
当初她跟着姑娘,自是见过此人驯服野马,骑术极佳。思及此,她不多言,打开门同他一并离开。
到了浮金阁,喧哗闹市,一片繁华。
红音被夜风吹的冻红了脸,顾不得凉寒,跳下马便往里走。
经此一役,沈宗宁自觉谢府已然待不得了,心中盘算着待此间事了,便离去。待春闱罢后,再设法派人送信给谢书珍。
红音入内,一问许青乔,得知她人正在宴上,不便出来,只好给送信的小厮塞了些散碎银子,自己入内去寻人。
阁内宴席之上,苏呈炎阴沉着一张脸接过身旁小倌儿递过来的酒,恶狠狠的摸了一把对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身旁的小倌神色勉强,只得听之任之,接着给苏呈炎倒酒。
“那贱奴害我至此,我定要将他挫骨扬灰,扒皮抽筋!”
宴上皆是些纨绔败家的富家游混子弟,家中父辈或在朝为官,或军中为将。
有消息灵通之人搂着怀中陪侍,一边低头偷香,一边嘲讽他道:“呈炎兄啊呈炎兄,你未免太过孤陋寡闻了些,你口中的贱奴,那可是陛下和摄政王长公主殿下那才寻回不久的胞弟,如今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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